圈子里的人曾经传言，很多和谷啸天作对的人在神秘消失之前，都会听到同样的一句话——你想多了。
虽然谷啸天用了很平和的语气，却让刚才说话的人不寒而栗，何柳更是夸张地打了个冷战。
相较其他人的噤若寒蝉，卓一凡到没怎么在意，微微一笑道：“谷爷，我只是陪意涵来参加拍卖会的，如果有得罪的地方，请见谅。”
同样是年轻人，在谷啸天的眼里，卓一凡风轻云淡的气度要把锱铢必较的杨毅和陈中天甩出好几条街，不由得有些刮目相看。
“这位小兄弟客气了，能来我这里捧场的都是朋友，可如果哪位朋友不给我老谷的面子，那就有些伤感情了。”
谷啸天冲着卓一凡点了点头，话却是对旁人说的。
他扫视了一下，发现没有人再说话，这才拍了拍手，一位身着旗袍，长相极美的妙龄少女捧了一个画轴盈盈地走了进来。
除去卓一凡，其他男人的眼睛都被这位尤物弄得有些发直，何柳更是赞叹道：“都说谷爷是品位一等一的人物，今天看来，果然名不虚传。”
谷啸天会意一笑，不置可否。
这马屁拍得浑然天成，不着痕迹，难怪何胖子能够在强手如林的昆山商界混的如鱼得水。
卓一凡暗自点了点头。
“这件东西是我去年从一个京城的朋友那里收来的，八大山人的画作，名叫《鱼鸟图》。有人可能听说过，两年前八大山人的一副画作在国际拍卖会上可是卖出过1.6亿的高价的。”
随着画卷在少女的纤纤玉手之下缓缓展开，谷啸天的脸上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还是老规矩，看可以，不许摸。我按自己的收购价8千万起价，价高者得。”
在座的人除了卓一凡和那一对年轻男女没有起身，其他人纷纷围了上去。
卓一凡发现那个长相文静的女孩在妖媚男人的耳边轻轻地说了几句，妖媚男人便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
看样子是不打算买，妖媚男人抬头发现卓一凡也没有动，眼神里闪过一丝诧异之色。
来拍卖会的，除了卓一凡是跟着陈意涵来看热闹的，其他人都可以算得上是行家。
侯启轩最爱字画，何胖子对于古董也颇有研究。
杨毅从小就在父亲的熏陶之下，可谓青出于蓝，为了保险起见，还专门花了五万块请了一个国内的鉴赏专家作为顾问。
李佳玲没有什么收藏癖好，购买古董更多的是为了倒手赚钱，陈中天便投其所好，为了研究古董不惜花重金请鉴赏大师讲过课。
陈意涵比其他人逊了一筹，她更加喜欢玉石珠宝，对于字画只能说是粗通皮毛，但她也想买，只不过是别有用意。
众人围着那副字画又是放大镜，又是查资料地看了半天，最终杨毅给出了结论，“真迹，绝对是真迹。”
陈意涵回到了座位上，脸色微红地悄悄对卓一凡道：“我想买下来，送给一个人，只是不知道他喜不喜欢。”
卓一凡摇了摇头，用同样轻的声音道：“不管他喜不喜欢，你也不能买。”
“为什么？”陈意涵一脸的惊异。
卓一凡很平静地给出了答案，“因为这幅字画是假的。”
他说话的声音很小，就连坐在陈意涵身边的何柳都没听到，与卓一凡遥遥相对的文静女孩原本微笑的脸色忽然一变，讶然地看了卓一凡几眼，然后对着妖媚男人耳语了几句，妖媚男人也抬头看卓一凡，一脸匪夷所思的表情。
“如果大家看好，就请出价。”谷啸天依旧是惯有的微笑表情，让人看不出他的真，也猜不透他的假。
在谷啸天的暗拍会结束之后，他会亲自给出答案，哪些东西是真的，哪些东西是假的。虽然给人感觉有些过分，但这种做法却更有一种变相赌博的刺激，很多人也因此喜欢上了这种买法，深陷其中不能自拔。
“9千万！”
杨毅率先出价了，还颇有深意地看了陈意涵一眼。
在他的心目当中，学校里的那些校花不值一提，只有像辛怡和陈意涵这样有生活经历的美女才是完美的女人。
当然，美女是要用金钱来征服的，纵使傲娇如陈意涵一样的大美女，同样也抵挡不住。
他刚才已经觉察到陈意涵想要买这幅字画。既然是美女想要，那无论花多少价格也要买下来，只为了送给陈意涵博个欢心。
钱对他来说无所谓，对于心仪的美女，他也有足够的耐心。他自认只要舍得花钱，不管什么样的女人早晚都会臣服于自己的胯下。
“1亿。”
老爷子侯启轩不甘落后地加了价，只要是喜欢字画的人，无不对八大山人的字画趋之若鹜。
谷啸天刚才提及的那场国际拍卖会，他当时是在场的，也竞拍了，但最终由于钱带的不够，最终眼看着那幅字画花落别家，现在想起来都后悔的要死。
对于眼前这一副自然也是志在必得。
“1亿1千万！”
陈中天底气十足的韩了一嗓子，他已经与李佳玲商量过了，两年前就能卖到1.6亿高价的字画，换到今天怎么也得卖到2个多亿。
哪怕有1千万的赚头，这买卖就不会亏。
陈意涵看着焦灼的局面，心里有些焦急，忍不住说道：“一凡，他们都出价了，我觉得不会是假的，我想买。”
她正想举牌，忽然感到一只手轻轻地伸了过来覆在了自己的手背上，卓一凡那能让人瞬间平静下来的声音传了过来，“你总不会想把赝品送给别人吧。”
陈意涵虽然也和别的男人接触过，但仅限于握手之类的点到为止，现在和自己心仪的男人如此亲密的接触，忍不住有些娇羞起来，她俏脸绯红地偷看了一眼卓一凡，少有的扭捏点头，心里却是一阵欢喜。
一直关注着这边的杨毅目睹了这一幕，妒意大增，像是想要引起陈意涵的注意，不管不顾地又一次喊到：“1.8亿。”
刚才还热闹非凡的拍卖会场瞬间冷却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