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啊，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林不朽十分为难。
叶小柔又缩了缩身子，摇头道：
“能不能不要说对不起了，都说一晚上了。”
“你若觉得对不起我，为何不把我搂紧一点？”
林不朽将她裹在怀里，想起这一个月的自我麻痹，很是茫然。
“不朽，这块玉坠现在是我的，我会让你的名字永远贴在我的心口。”
“这么贵重的东西，你就换了五百块，就为了让我吃上几顿肉，现在想想你也挺傻的，你根本就没有义务帮我。”
“就像你说的，你就此离去，咱们之间没有任何交集，也就不用承受这么多危险和痛苦了。”
“有那么几次，我将玉坠攒在手里，我想狠狠摔碎它，可是我舍不得。”
林不朽拿过玉坠，呆呆的看着：
“带着这个玉坠，是为了提醒自己，不要忘了初衷。”
“还有这种意义？那你当时怎么想的，就五百块？”
“饿啊，看你饿得这么可怜。”
“那会儿的我，有这两年可怜么？”
“这…………”
叶小柔换了一个姿势，重新靠了过来。
她抬头看了看天空，惊讶的道：
“不朽，星星都不见了，是天要亮了么？”
“好像是。”
“我真的不是做梦吧，你真的不会消失了么？”
“再也不玩消失了。”
林不朽沉重的叹道，
“这辈子，仅此一次。”
“那你还会离开我么？”
叶小柔直勾勾的望着他，
“这是第二遍咯，你如果还随意回答，我可会伤心的。”
“我从未离开，我一直都在，对你们来说过去了两年，可对我来
说，却好似近在眼前。”
“你还会离开我么？”叶小柔再问。
林不朽情深义重：
“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可以真正的娶小柔一次。”
叶小柔心里感动不已，爬起来勾住了林不朽的脖子。
两双目光对视，越来越近，终于吻住。
这天下所有的温暖，好似都与此刻有关。
良久之后，叶小柔才松开了他，大大的吸了两口气。
叶小柔站起来，伸了伸懒腰，天完全亮了。
他的回来，好似让叶小柔忘记了一切。
她拽了林不朽一把，手却不愿意再松开。
望着桥下滚滚的江水，柔声道：
“时间过得真快啊，你始终不愿意告诉我，你离开之后，都发生了什么吗？”
“愿意。”
林不朽也望着涛涛江水，心绪一阵繁重，努力的回忆，娓娓道来。
叶小柔听得一阵皱眉，惊讶的道：
“你的亲生父亲，竟然是如此之人？”
“哎，我也没有想到。”林不朽叹道。
“你醒来就赶了过来，那你的伤呢，你没有失忆吧，你不会假装记得我吧？”
叶小柔格外忧虑。
林不朽苦笑道：“这就是所有的经过。”
“那你这一个月，又去了哪里？”叶小柔皱眉。
“谈了一些生意，遇见了一些人。”
“女人？”
“嗯？”
“你不会也因为误会，你…………”
叶小柔忽然就紧张了。
林不朽苦涩的道：
“怎么会呢，但这两年，我却欠下了很多还不了的情。”
“你去见过段芸儿了？”叶小柔忽然想起什么。
“见过了。”林不朽应道。
叶小柔顿时有些醋意：
“你先
去见了她？你会帮她是不是？”
“是。”林不朽叹道。
叶小柔沉默半晌，略微有些失落：
“当初她帮过你，才成就了咱们的柔派，我不希望你帮她，可也不想让你做那个无情无义之人。”
“你放心吧，我早就认定她是我的朋友。”
“有些事，不得不做，有些情，不得不还，我注定还是会惹你伤心的。”林不朽遗憾的道。
叶小柔强颜欢笑着，故作轻松：
“我不会伤心，你那么优秀，我应该骄傲啊？”
“小柔，你…………”林不朽吃惊的看着她。
叶小柔伸出手，感受着早晨冰凉的风，闭上眼睛道：
“有些东西，何必深究？我在你心里很重要，我感觉到了，这就足够。”
林不朽哀叹道：
“小柔，你真的变了，变得和我一样，藏着秘密，更加深沉了。”
“人嘛，都是会成长的，或许你说得对，但不是你让我选择一次，而是我让你选择一次。”
“………………”林不朽很是不解。
叶小柔继续道：
“你因为食言，又因为见我身边跟着其他男人，就不愿意见我，可是以后呢？”
“你说的话我没有忘，你还会重新娶我一次么？”
“我还有机会么？”林不朽苦涩的道。
叶小柔垂下头，低声道：
“可我已经不想再等，太久太久了。”
“你去吧，段芸儿很需要你的帮助，我不怪你。”
“小柔，你别这样。”
林不朽心下又有些低沉。
叶小柔强颜欢笑：
“得知你活着，能和你在桥上整整聊一夜，我心里所有的痛苦和仇恨，或者思念都放下了。
”
“我不是生气，我欣赏的是有情有义的你，而你也一定不想继续看我再做一个没心没肺的傻子吧？”
“当初我生活在那一角，为吃饭而发愁，每天听见的都是鸡毛蒜皮，还有一个重男轻女的家庭。”
“那时候，我的心里从来没有未来，是你一直告诉我，未来会怎么样。”
“你是那么坚定的让我继续上学，完成大学的学业。那时候，我所有的一切都是关于你，是的不朽，因为你，我才能站在这个地方，受人尊敬。”
“我不再是那个任人欺负的叶小柔，那个被迫嫁人的可怜小女孩了。”
“你觉得我变了是么？就算我所有的一切都变了，唯有一点没变，那就是爱你，仍然把你当做我人生的全部。”
“………………”
林不朽吃惊的凝注着她，心都在颤抖。
天色终于完全亮了起来，林不朽看清楚了叶小柔的容貌。
和之前相比，她的肌肤更是白得有些像白玉。
言谈举止，着装打扮，再也不是自己认识的叶小柔。
是那样高贵，芳华绝代，不可方物。
除了那一双复杂的目光，仍然如以前一般充满爱意，什么都不一样了。
“人性都是矛盾的，你曾经就很矛盾，留下或者离开，你无法选择，就像我的矛盾，希望你伟大，却又那么自私。”
叶小柔叹了一口气，不再凝注林不朽，走到栏杆前，眺望着蜿蜒爬行的河道。
经过一夜的降温，早上的时候，炎热早就消失，甚至有一些冷。
叶小柔微微缩着双手，那白玉般的胳膊露在外面，不胜冷气。
林不朽走到她
身后，将自己的外衣披在了她的肩上，轻声道：
“小柔，不要多想了，先回去吧。”
叶小柔傻傻的冲着林不朽笑了笑，柔声道：
“好！”
她慢步走在前面，来到一家商店，拨打了一个电话。
不一会儿，一个年轻女孩开着一辆豪车，停在了两人的面前。
林不朽定眼一看，内心里简直无比惊愕。
面前的豪车是奔驰S320款型，差不多是最早进入国内市场的豪车。
叶小柔已经走过去，笑着对开车的女孩说：
“煕熙，谢谢你帮我开车过来。”
那女孩惊喜的道：
“我考了驾照，这辈子都开不起这么贵的车呢，你让我开多久，我也开心，嘻嘻。”
林不朽深深吸了一口气，听明白这车是叶小柔的。
在95年的价格，好像也是百万出头。
叶小柔，真的不是之前的叶小柔了。
“走吧。”
她回头看了林不朽一眼。
而后，率先上了后座，林不朽没有说话，大步跟了上去。
车上，气氛格外沉默，谁也没有说一句话。
而前面开车的女孩，不停通过后视镜审视林不朽，不停皱眉，似乎是不理解，叶小柔为什么会带着一个这样的男人。
首先从年龄上看，就大了一截，再看脸上的那道疤，想也不想就觉得是社会人。
“小柔，那个，他是谁啊？”
女孩终于忍不住开口问了。
叶小柔闭上眼睛，有些严肃：
“不该问的，你还是别多问。”
林不朽惊愕的看着她，心里忽然有些哭笑不得。
现在的自己，已经不值得她向别人介绍了么？
或许，也曾闪过一丝失落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