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杨夭儿的缘故，今夜的李秋瞳没能与顾长歌促（同）膝（床）长（夜）谈（话）。
在略显不甘的瞪了一眼躲在顾长歌怀里的小狐狸后。
李秋瞳的身影还是隐没在了夜色之中，如同明月下的一道倩影。
不过，她在临走前发现了一点儿不寻常的气息。
这道残留下来的痕迹，对于李秋瞳而言很是熟悉。
她能够感知得到，那个度过了混沌年代的女人，曾经到过这里。
至于因何而来，李秋瞳暂且无从得知。
但那个女人来此的时间，明显不是今天。
也就是说，她可能不是因为顾长歌觉醒灵台而来。
而是如同路过一般，在此处停留了一小会儿的时间。
李秋瞳将此事记在心底，旋即准备入灵界一趟。
这个小男人开启修行之路的壮举太过于震撼。
灵界大多势力应该已经察觉到了那股冲破两界桎梏的天地异象。
或许此事将出，绝大部分人还不清楚究竟发生了何事。
可李秋瞳知道，那些在灵界各处闭关静修的老家伙们，包括她的那位摒弃凡俗情感的姐姐，必然已经探知出了顾长歌的存在。
所以，这次回灵界的谈判，显然并不轻松。
踏足于云端之上的李秋瞳抬眼望着高空的明月。
夏月的光辉洒下，映照在她那张堪称祸国殃民般魅然绝美的容颜上。
不算清凉的微风拂过，吹动她的几缕秀发纷飞，如同一位夜色中魅惑人心的神秘妖姬。
随着她在空中划动玉指，一道带有着虚无混沌色彩的裂缝在空气中显现。
李秋瞳回首望了一眼宁城所在的方向，旋即抬步走进了裂缝之中。
夜，深了。
...
接下来的几天时间，顾长歌在宁城度过的并不算是多么安稳。
因为他觉醒灵台时弄出的动静太大。
导致整个京畿地区的民众们对此议论纷纷，都带着恐惧与兴奋的情绪赶来宁城，企图从当地人口中得知那天异象引发的真正缘由。
在老百姓的眼中，天地异象属于神迹。
要么是上苍的警戒，要么是灾厄的预兆。
但那一天的霞光冲天而起，光彩是那般的炫彩夺目，百兽争相朝拜、追寻的震撼场景。
看这样子，瑞兆大于噩兆的可能性，明显要大得多。
于是，各种街头算命、看风水的神棍们开始了她们的‘解读’之言，忽悠得各地百姓们是一愣一愣的。
朝廷对此做出的反应较晚，态度却是十分的理智。
贴在京畿地区各城城墙处的官府告示上明确指出。
那天的异象确为瑞兆，乃上苍得知当今陛下铲除国之奸贼的壮举，故而降下绚烂光景，专门为此庆贺。
此事已被当今陛下于祖庙沟通上苍，其余之言，皆为哄骗。
一时间，京畿地区各城街头上的那些声称‘己圣降临’或‘为民算运’的神棍们，被得知‘真相’的百姓们打得是抱头鼠窜。
姑且也算是一道让人哭笑不得的风景线了。
而顾长歌从阿福口中得知朝廷对外的解释后，当即就忍不住笑了出来。
得嘞。
这骚气的主意绝对是自家老娘想出来的。
尽管京城那边估计也不知道引发天地异象的真实原因是什么。
可这并不影响朝廷借此扩大覆灭世家门阀们的战果，并顺便清除一波谣言。
而且，从自家老娘越发着急的派人过来催促自己回城来看，想必她现在应该也很着急。
顾长歌没有什么要继续停留下去的理由。
在住到祥和居的第八天，他坐上了离开宁城的马车。
几天时间的沉淀，顾长歌渐渐缓和了自己伤感的情绪。
更何况，还有一只小狐妖陪着，总不至于让他一直想着柳梦璃离开的事情。
对于留在自己身边的杨夭儿，顾长歌在这段时间中是越发喜爱了。
它很是单纯，总能被顾长歌轻松的骗着召来几条吓人的蛇，再指挥它们去吓唬整日泛着恋爱酸臭味儿的阿福。
在阿福被吓得鬼哭狼嚎的惨叫声中，杨夭儿还喜滋滋的以为漂亮哥哥这是在锻炼仆人。
而顾长歌则早已准备好姿势，在房间中听阿福过来哭诉蛇的可怕。
然后...
顾长歌与杨夭儿继续‘好心’的给他练胆。
祥和居的日子，就是这么朴实无华、且枯燥。
马车行至太京城外不远，习惯于静静躺在顾长歌怀里吸他身上气息的杨夭儿抬起小脑袋，俏声道：
“顾哥哥，咱们要去的地方是你的家吗？”
顾长歌闻言嘴角微抽。
他依旧对于杨夭儿对自己的称呼有些不太适应。
小狐狸方才灵智也没几年，对于人情世故丝毫没有概念，天真的如同一个懵懂无知的小萝莉。
从这方面来讲，称呼他为‘顾哥哥’倒也确实合适。
但顾长歌可是从杨夭儿的口中听到过的。
它其实已经一百多岁了。
只是，由于之前根本就没有开启灵智。
杨夭儿与普通的妖族并无区别，属于浑浑噩噩的活着。
直到那道裂缝的突然出现，自此之后，它才重新认识了世间万物。
果然不愧是妖族，这寿命还真是没谁了。
顾长歌在心中腹诽几句，忽略了杨夭儿的那句‘顾哥哥’，旋即笑着点了点头。
“嗯，此行是回府。”
杨夭儿睁着那双漂亮的大眼睛，好奇的问道：
“回府是什么意思？”
顾长歌耐心的解释。
“回府就是回家。”
“是这样啊，顾哥哥的家在哪里？”
“京城。”
“京城叫什么呀？”
“大秦京城也称帝都，名曰太京。”
“那顾哥哥也是和我们妖族一样，是母父诞生出来的吗？”
顾长歌听着杨夭儿的问题，觉得小狐狸还真是可爱得很。
“是，人与妖都一样。”
听到这句话，杨夭儿很是认真的想了一会儿，突然问道：
“顾哥哥喜欢孩子吗？”
顾长歌不知道它忽然这样问是什么意思，只好犹豫着点了点头。
“还好。”
可让他没想到的是，杨夭儿见状却一下兴奋起来。
“那我跟顾哥哥生个孩子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