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来烨直接且gān脆。
姜池咂了下嘴。微微仰着头。像是在组织语言。片刻后问道：
“我记得你说过你十七岁就跟家里出柜。我就纳了闷了。你说你自己暗恋也就算了，为什么非得早早的跟家里出柜呢？何苦非得提前挨那一顿家法呢？你gān嘛不把人追到了手，再跟家里出柜呢？”
面对姜总这个超龄“问题”儿童。来烨表情认真的替他答疑解惑：“早出柜当然有早出柜的理由。只有早出柜，我跟小凡在一起。我家才会认为是我影响了小凡。才会觉得小凡是受害者。
可是如果，等我跟小凡在一起了，再跟家里出柜。那我家里一定会觉得，是小凡影响了我。一般在父母家人的眼里。自己的孩子永远都是最优秀的。自己的孩子有什么错误，都认为是别人引导的。”
闻言姜池“啧啧”两声。一挑大拇指：“服；我真是服了！难怪你能做我老板啊！你说你这一步步安排的，简直了……”说着“咂”了下嘴继续道：
“假如，我说假如啊！假如到最后他一直都不会喜欢上男人。那你岂不是白忙活一场啊？”
姜池的话让来烨木然的将目光看向前方。眸子里的光涣散着没有聚焦点。语气幽幽却有些言不由衷：
“我就是想尽全力让他成为最好的自己。不用压抑自己的天性。跟读书的时候一样，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每天都是开开心心的就好。我……我没想过非要qiáng掰他。一切随缘。”
“一切随缘？”姜池“呵呵”轻笑两声，一脸看破不说破的表情：“对对对，你没想过非要qiáng掰他……”
这时姜池的手机突兀的发出“滴滴”两声提示。这声音不是电话铃声，也不是微信提示。而是追踪软件的提示音。
来烨对这个声音非常的熟悉。因为这声音就是他编进软件里的。见姜池已经掏出手机查看。来烨低问：“怎么？你家那位又在活动了？”
姜池拿着手机晃了晃，面带得意的道：“距离你追踪的目标五公里。”
“五公里？”来烨微微一愣，问道：“卓琰是正往我们这来吗？”
“YES，马上练习生的决赛要直播。还有《飙戏》的开播事宜……”姜池说着满脸都是志得意满的表情：“我已经跟杨总说好了。指定卓琰来跟我谈。我看他这次还怎么跟我找借口说很忙。”
来烨没理他，将目光挪回电脑上。狭长的眸子盯着电脑屏幕，却突然没头没脑的问了句：“姜池你知道我们家的家法是什么样子的吗？”
“啊？”姜池一愣，明明刚刚还在聊卓琰。这会怎么就突然跑去家法那了？他知道自己这BOSS的智力异于常人。可没想到这脑回路也是异于常人啊！姜总暗叹：跟不上啊！跟不上。
关于来氏家训家法，来烨已经不止一次的提到过。至于那家法到底是什么样子。又是怎么执行的，来烨却一直没有细说过。
不过现在来烨一提起来，姜池倒是生出了几分好奇。可表面还非得装出自己比较见多识广，眉梢一挑故作不屑的道：“能是什么样子？不就是一根打人的木棒子吗？”
来烨摇摇头，依旧是一张扑克脸，淡声说道：
“家法是两块不到两米的楠竹板子。那是用一根楠竹一分为二。手持的位置用棉布包裹。这样执行家法的人，打起来的时候手才不会疼。打在身上的时候，两块竹板会jiāo叠相继打在身上。打起来“啪啪”只响。不对……”
来烨忽然又否定了自己的描述。眉头还微微蹙了蹙。像是想起了那家法打在身上时的感觉。片刻后才缓缓地道：
“应该说是又疼又响才对。那种疼不同于拳头打在身上。而是火辣辣的刺痛。是真正的皮肉之苦，不伤骨头。疼！是让你记住以后不可再错。响！就是对犯错之人内心的一种震慑。不光让你的皮肉记住，内心也要牢牢记住这次的惩罚。”
说着来烨眯起了狭长的眸子，继续道：“当年我出柜。爷爷是让二叔执行的家法。打得我大半月都下不了chuáng。现在后面还有很多的疤痕。也怪我当时结痂的时候乱抠才会留疤的。”
听来烨说得云淡风轻，姜池却下意识的揉了揉自己的臀部。仿佛已经感觉到了楠竹板子打在屁股上的刺痛感。不由得身体一紧，喉咙也紧得咽了口唾液：“你……你腰臀上那些疤就是家法留下的？”
来烨好整以暇的看着他。并没有回答。
“咚咚咚”一阵敲门声响起。姜池捂着屁股替来烨回了声：“进来。”
门被推开，卢卡探了半个身子进来：“BOSS，SKY的管总跟卓总监来了。说是约好今天来解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