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
徐媛的双唇不停哆嗦，身体也跟着颤抖，并下意识地握紧了陈露的手。
可陈露在看到她的这个反应后，连忙拉开了她的手，又紧挨着杨娜。
现下，换陈露和杨娜手拉手，徐媛被孤立一旁。
凶手会是她吗？
刑警暗自猜测。
就在这时，一名戴眼镜的年轻女警走了过来，对他小声耳语了几句，他便跟着她来到门外，接过她递来的一个平板，一边查看上面的监控记录，一边问：“这么说，地下室外面的走廊是个监控盲区？”
“没错！”
女警点点头，推了一下自己的眼镜框，分析道：“兴许凶手事先就清楚这一点，所以将死者骗到了那里，再趁着四下无人，就把她推了下去。”
刑警却说：“你这是逆向推理，是在明确知道结果后，推出的过程。要是意外，或者凶手是激情杀人呢？”
女警有些悻悻地问：“那老师是认为我的推断不对咯？”
刑警笑了，“现在连死因都还没确定，什么推断都有可能。”
“还是去老秦那里看看吧。”
说着，他就安排了另外两名手下继续询问接待厅里的嫌疑人，并让他俩着重盯着杨娜他们三人。
女警回头望了那三人一眼，“据说，他们是死者的朋友，跟死者一块儿来玩游戏的，不晓得是不是他们当中的一个杀了死者。”
刑警补充：“也许是合谋呢？”
“合谋？”
女警倒没想到这一点，不过，她认为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
“女孩子间的友谊是挺复杂的，前一刻还与你亲亲热热，下一秒可能就跟你撕逼了。”
刑警颔首赞同，“你说得没错，刚才我已经体会到了。”
女警顺势问：“那老师查到些什么？”
刑警说：“有人撒谎。”
“谁？”
“也许是一个，也许是三个。”
刑警的回答模棱两可。
原本，从刚才的询问里他已推测出，杨娜和徐媛都在撒谎，前者目的不明，后者则显然是为了自保。
可在听完自己的学生对女生友谊的客观评价后，他觉得陈露应该也有隐瞒，只是暂时还没露出破绽。
“老秦，查出死因了吗？”
来到地下室，刑警便径直走向了秦法医。
女警则从旁聆听并记录。
秦法医说：“枕骨骨折导致颅内出血，要是抢救及时，这孩子应该还有一线生机。”
说完，就忍不住叹了口气。
“等等！枕骨骨折？不是额骨骨折吗？”刑警忙问。
“对呀！她明明满脸鲜血趴在地上的，怎么致命伤会在枕骨呢？”女警也是不解。
秦法医带着二人走到尸体旁，让他们自己瞧。
刑警反复查看了一下死者头上的前后两处伤口，似乎明白过来了。
“额骨伤在皮，所以破口流血；枕骨伤在内，血流在颅内。而死者最后的姿势是脸朝下趴地，有可能是额骨先受伤，趴下后，凶手又在她的枕骨补了一下…不对！”
说着说着，刑警又推翻了自己的想法，再次检查死者的枕骨，“没有钝物击打的创口，反而有对冲伤，更像是后脑勺磕地。”
“我分析得对吗？老秦。”
他抬头望向秦法医。
“对！”
秦法医点头，然后带着他和女警来到楼梯旁，用手电从上往下照了一遍，“你们发现了什么没有？”
女警摇头。
刑警没有马上回答，而是接过秦法医的手电筒自己对着楼梯照了一遍，随即瞪大双眼。
“有血迹，滴落的血迹，而且从其形状来看，不是低处滴落，至少……”
他用手比划了一下，“至少这么高，不是正常的爬楼梯姿势，而且从血滴分布来看，很均匀，又不像是死者自己支撑着扶手爬上去的，这说明死者曾被人扶上过楼梯，而那时，她的额骨已经受伤。”
女警迷惘了，“既然有人扶她上过楼，怎么最后又死在地下室了？还是脸趴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