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片刻,杨娜终于说出了心里的秘密。
“我确实是听到拉拉的叫声才赶去的地下室,但当时发出惊呼的不只拉拉,似乎还有媛媛的声音,而且媛媛的声音还更大,像是是受到了很大的惊吓。”
“可我赶到那里的时候,却只看到趴地的拉拉,没有媛媛的身影。”
刑警感觉,杨娜在案发现场看到的应该比知道的更多,便试着引导她:“你闭着眼回想一下,你赶到地下室后,还发现了哪些可疑之处?”
杨娜听话闭眼。
“你下楼梯的时候,有注意到什么吗?”
“光线很黑。”
“但适应以后,还是能正常视物吧?”
“唔…能。”
“那你再仔细想想,从下楼到死者所在的位置,你还发现了什么。”
“发现…发现…好像有类似血迹的红色液体。是拉拉的血迹吗?”
杨娜眼皮下的眼球飞速转动。
“血迹是从哪儿开始,又是在哪里消失的?”
“我是在下了几梯后才看到的血迹,一直到地下室……”
杨娜突然睁眼,“那是拉拉的血迹吗?既然她死…死在地下室,为什么楼梯上会有她的血迹?”
她提出的问题与女警刚才的疑惑类似。
刑警说:“因为曾有人试图把她扶上楼,可不知为何,她又摔下去了,还是后脑勺着地。”
“什么?”
杨娜诧然。
刑警明显感觉到自己把杨娜这个单纯的姑娘给绕晕了,便换了个话题问:“你帮陈露在隐瞒什么?”
杨娜抿了抿唇,又开始不停搓着手上的血迹了。
刑警见状,随即掏出一包湿巾递给她,“擦擦吧,这些血迹已经没有必要再留在你的手上了。”
“嗯?”
杨娜一脸懵。
刑警又问了一遍:“你帮陈露在隐瞒什么?”
杨娜低下头,一边擦拭血迹,一边说:“从进‘疯人院’开始,露露和拉拉一直是形影不离的,虽说是四人行,但她俩却跟我和媛媛保持着距离,还时不时窃窃私语。”
“在我们四个分开行动前,我曾无意间听到露露对拉拉小声说,地下室应该藏着重要的线索,还反复说了好几次,我猜测,拉拉多半是把露露的耳旁风给听进去了,才会去地下室找线索。”
“因为拉拉很容易听信别人的话,所以我怀疑,拉拉也是听了露露的耳旁风才会来这里玩的,露露是本地人,对这里的吃喝玩乐最熟悉,通常我们要去哪里玩,一般会先向她咨询。”
刑警试探道:“四个女孩住在一起,又是一个系的,关系肯定很好,但矛盾也会不少吧?”
“是!”
杨娜坦诚了这一点,“但大矛盾没有,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不至于生出杀机。”
“反正我从没想过杀死拉拉,顶多想摁住她的头暴揍她一顿,谁叫她总是嘴碎,说我是金刚。”她又补充了一句。
刑警险些破功失笑。
“咳!你让陈露进来吧。”
“我…好。”
杨娜想问自己是不是没有嫌疑了,但话到嘴边,又戛然而止。
等到陈露进来后,刑警直接问道:“是你把死者推下去的吧?”
“没有!”
陈露摇头,目光没有闪烁,看起来毫不心虚。
果然是藏得最深的一个!
刑警随即把她三天前来这里的视频播给她看,尤其在她干呕,以及找到最终线索那两处反复播放。
而陈露的脸色也渐渐变白,强装的镇定也出现了裂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