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所有人朝着江黎投去质疑的目光，顾晓曼心中更加得意了。
“江小姐，你未免也太寒酸了些吧？都说礼轻情意重，送点儿廉价的礼物其实没什么的，要根据自身情况量力而行，可不能投机取巧，你未免也太不尊重奶奶了吧？”
她说话阴阳怪气，眼神中浮现出的狂妄更加明显。
她今天就要让江黎身败名裂，遭到所有人的唾弃！
即便如此，江黎脸上也未曾出现半分慌乱，有厉承州做后盾就是不一样。
她无所谓地耸耸肩，轻笑道：“我还什么都没说呢，你怎么知道我送的字一定是假的？反倒是顾小姐，那么着急想要定我的罪，到底是居心何在？”
话题一转，江黎把矛头对准了顾晓曼。
她的急切确实让人觉得可疑，但是李慕白老先生也是书法界的元老，他会出售假的字画吗？
“我导师都说了，字确实不假，难道他还能骗我不成？”
江黎撇撇嘴，“那可不一定哦！”
“你！”顾晓曼被她气到，正要爆发，但是想到之前吃的亏，强忍下来。
“算了，我跟你沟通不来，江小姐对这种字画了解估计很浅薄，并不知道这圈中的忌讳，买到假的字也在所难免。”
话音刚落，沉默不语的厉承州忽然开口：“顾小姐好大的口气，真真假假也不是你一个人说了算的，更何况你的导师还未对那幅字作出合理的解释，顾小姐凭什么如此断定？”
厉老太太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无奈地叹了口气。
“承州……我……我也是出于一片孝心来给奶奶送礼的，谁曾想会这么巧，我竟然和江小姐送的礼一样，难道不应该辩一辩是非黑白吗？”顾晓曼故意拉长了音调，言语间多了几分娇柔，让人看起来十分楚楚可怜。
可就算如此，厉承州还是一个眼神都吝啬给她，他板着脸，一本正经地说道：“不必辨真假，我妻子的这幅字是我从法国拍卖会上拍下来的。”
此话一出，全场人惊愕。
原来厉承州就是那位神秘的收藏家。
老太太像是一早就知道一样，脸上没有半点儿惊讶的神情。
顾家这丫头今晚算是碰上硬茬了。
有厉承州护着江黎，顾晓曼能占到什么便宜去？
顾晓曼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不……不可能的，怎么会这样？我导师不会骗我的……”
厉承州薄唇扬起，“难道那么大的拍卖行，还会出现假货？”
拍卖行的东西都是带着防伪标志的，还有许多大师的亲自鉴赏，尤其是国外，对于作品的真伪把控极为严格，若是拍卖假货，拍卖行的名声也就毁于一旦。
顾晓曼脸色一变，这怎么可能呢？
她导师绝对不会骗她的，而世界上也不可能有两幅一模一样的字！
就在她错愕之际，李慕白的电话打进来。
这就如同是顾晓曼的救命稻草一样，她急忙接起。
“导师，那幅字到底是不是真的？”
“晓曼，我这么跟你说吧，林大家的那幅字在几年前确实被人买走了，那人并不是我。你手中拿着的那幅也并非完全是假的，只是有近代书法家照着林大家的字迹临摹的。”
这个消息仿佛晴天霹雳一般，直击顾晓曼心底，把她刚才引以为傲的自信给击得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