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战列舰还有很远的地方就超过的它的高度。它持续地飞着,直到飞跃过了战列舰的上方,在失去了所有冲力之后,缓缓掉了下来,重重摔在了战列舰的甲板上。
大概是正好砸到了炮管或者是其他重要部位,战列舰上开始冒起浓烟。
“有效!”
“这样的话,我们可以赢!”
“洪托尼团长用手把炮弹扔了出去,击中了纳仑军的玩具!”
“英雄王的光辉与我们同在!”
瞬间被士兵们的呐喊所淹没。他们见证这个总是说着粗口的团长,展现出来的奇迹。他不会任何魔法,却用力量开辟了道路。
“他妈的给老子狠狠地打!就按照刚才我的那个弧线打上去!直到把你们手中所有的炮弹打完!炮弹打完了就给我捡起地上的石头打出去!炮身打坏了就把破烂给我,我来给他扔上天!”洪托尼捡起另外一发炮弹,准备第二发。
几排火炮都点起了火线。
炮弹们并不整齐得发射了出去,虽然不如洪托尼手工发射得高。但因为战列舰下降了不少高度,所以依旧可以将炮弹打到甲板上。即便高度不够带来的势能减少,让炮弹的威力没有洪托尼的高,但是靠着数量,在慢慢磨损着战列舰甲板上的设施。
甲板上的设施装甲远远不如外壳坚硬。
但是,这决不是真正可以称得上是逆转了局势。
只是对于守备团来说,有了多少可以与之对话的手段。
战列舰没有特别攻击已经暴露位置的守备团,依然是在进行着无差别攻击着城镇,丝毫没有像在进行着集中火力。
对此,洪托尼还是觉得不太对劲,可他没有说出来。还是在反复投掷着炮弹。
火力上,还是和战列舰相差得太远。
“妈的,难道还是被小看了吗?”洪托尼又扔出一发炮弹,结结实实地砸中了甲板。
话是这么说,洪托尼也并没有这么认为。总觉得那艘战列舰早就已经超出常识范围内的异常了。
“把那臭铁块轰下来!”
“看呀!已经被快击落了!”
“天使安杰尔的祝福与我们同在!”
越是感觉接近胜利,洪托尼那颗心就越觉得不对劲。洪托尼本不该是如此谨慎的人,但是心中总觉得有一口气难以咽下。
就算把纳仑军战胜,现在是该高兴的时候吗?
引以为傲的城墙已经倒塌,安居乐业的街道已经被毁灭性得打击。要在这废墟上重建,无异于和荒野上重建家园。已经几乎没有一处住宅是完好的了,但战列舰的火力还在继续。
它已经在摇摇欲坠了,但洪托尼的脸上完全笑不出来。只有愤怒、仇恨,以及想把纳仑军撕裂的心情。干净的重剑上没有任何血迹,这不能平复他的愤怒,不能让他沸腾的鲜血降温一点点。
“士兵们!你们在笑什么?”洪托尼用力量爆发出来的声音撕破天际,震耳欲聋,“我们的家都被摧毁了,我们的坚守的城墙已经不复存在。为什么你们还可以笑得出来?仅仅是因为我们终于可以打得到那艘铁皮了?多少无辜的市民在这场惨剧中白白死亡,这是我们守备团的罪过!不管结果是什么样的,已经确定了今天是一个败仗!惨痛的败仗!”
战舰列已经不能保持平衡,船头开始向下倾斜,它也停止了火力,慢慢在即将撞向古堡。
士兵们低下了头不言语。
他们之中,有多少人的父母被这场战争吞没,有多少孩子妻子被倒塌的房屋所掩埋。他们根本没有笑的理由。四处都是尸体,数以千计,被炮火炸飞的肢体也随处可见,屋顶上、树梢上、地面上,空气中弥漫着的令人作呕的血腥味。横飞的肢体让那些士兵们开始变得胃部难受起来。
一片废墟,他们曾经安居乐业,赖以生存的家园已经成了废墟。四处在冒着火光和呛鼻的浓烟。没有人可以抬起胸膛说,自己赢得了这场战斗的胜利。
守备团的战斗,是为了守护,没有了家园的守备团只是在进行着报复攻击。
这是一个大败仗。
洪托尼铭记了这份羞耻感,把拳头捏得直响,他想去把那些在首都的一等事务官揍爬下的心情愈来愈强烈。
副官带着一个小队从小道饶了过去,“敌人的战舰已经坠落。突击队跟我来,战列舰上可能还有存活的纳仑军。其他人先原地待命,看到信号弹后再前进。”
副官指挥着木讷的现场。
洪托尼的副官是一个拥有栗色头发的官兵,他的精瘦总是在洪托尼的身旁,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他知道怎么样才能更加效率地行动,他早就已经被洪托尼英雄的气质所折服,发誓效忠一生。
他希望着战列舰上的纳仑人至少一两人,还有着气息,这样可能可以从他们口中得知到一些什么。也许是可以事关战局的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