泡沫....
前几天通过的户籍剥夺法，再次唤醒和加深了东京区域市民心中无法遗忘的原肠动物憎恨，以及对身具与原肠动物相同病毒的孩子的厌恶。
当布施翠露出普通小女孩绝对没有的身体特征时，就必须做好周围投来的温柔眼神瞬间降低到冰点以下的觉悟。
甚至...接踵而来各种各样，各种形式的攻击，相较以前，还有一丝无用的法律触及他们，而现在，被诅咒的孩子是真正的散失了人权。
不过换一个说法的话，是不是说，不再宪法保护范围内的孩子，也可以随意的攻击那些受保护的人呢？反正她们不是在宪法保护范围内啊。
嘛....虽然话是这样说，这些孩子太善良了，根本不会去这样做。
另外，实际上就算她们不被法律保护，却依旧被限制着，她们杀人，肯定还是会受到惩罚，而这惩罚，不用说一定是死刑。
因为...法庭的陪审团，审判官等等，都是仇恨着她们的大人，也就是被掠夺的世代。
对此零五只能感叹，这是何等的不公平。
现在他没有时间，但是等他解决了萨达伊兹，他就要为了这些孩子们，再一次，好好的收拾一下这些不知死活之人。
当两人来到市中心的六叉路口，突然听见歌声的零五停下脚步，那少女独有的美丽女高音吸引力他的注意。
有人在唱圣歌？
转头寻找声音的方向，很快，他便发现声音来自不远处带顶棚的天桥。
其实零五注意到声音的位置后是打算加以无视继续前进的，但是布施翠却不知为何很在意这个歌声，于是就拉着零五走上天桥的阶梯。
在天桥的中途，可以很明显的看到一张草蓆铺在地上，声音是从那里发出的。
难怪与街头艺人的气氛截然不同，走近一看，才发现歌手是名衣衫褴褛的乞讨少女，少女端正的五官肮脏不堪，披着脏乱的长发，更是给人身型孱弱的感觉。
她的双手捧着乞讨用的缺角的碗，对着路人的方向唱歌。
她身旁摆着一块板子，上头写着:我是外围区被诅咒的孩子，需要钱给妹妹买食物，还请施舍我。
站到她的面前，却意外的没有闻到难闻的气味，看来她应该是有好好的用水给自己清洗过...吧？
布施翠楞楞的看着面前的少女，紧了紧抓着零五的手，看了一眼零五又看了一眼少女的眼部，忍不住开口。
“你....”
“是。”
少女的歌声停止，微笑地抬起脸来，布施翠忍不住惊呼一声。
“与零五哥哥一样？！”
“哈？和我一样？”
被翠的惊呼弄的有些奇怪的零五看了一眼她，随后低下头看向身下的少女。
“你的眼睛是怎么回事？”
“啊啊....”
少女轻轻抚摸自己的两眼周围，她的眼睛上包着一根白色的布条。
“被灌铅了。”
少女或许是感受到零五的疑惑，依旧保持着微笑，但却说着让人痛心的话。
“因为舍弃我们的母亲，很讨厌我的红眼睛。”
....对于这种情况零五也是略有所闻的，只不过...他还是第一次碰到。
这种情况被称为，原肠动物休克。
因为所有原肠动物都具备发光的赤眼，在原肠动物大战时，见到发光赤眼的人们因为过于恐惧而留下心理创伤，之后只要看到赤眼就会引发痉挛等症状。
这是原肠动物大战之后，蔓延最广的社会疾病，患原肠动物休克的家庭，只要生下被诅咒的孩子，那么状况几乎都极为悲惨。
一般来说，当怀上被诅咒的孩子的母亲，发现自己的孩子是红眼睛的时候，往往都是溺死，或者弃养。
像这样灌铅后弃养的，比起直接溺死的，能够算是....“有良心”吗？
“你....为什么还笑得出来？”
布施翠小心翼翼地询问少女。
实际上这个问题零五有也挺在意的，少女露出超乎他们想像，面对逆境毫无倦态的微笑，十岁少女或许不适合这样的形容词，不过她的模样确实很像圣女。
特别是，她唱的圣歌也非常动听传神，只不过.....
被神所抛弃的孩子，却在唱着圣歌，这不得不让零五感觉到讽刺。
少女没有回答布施翠的问题，而是将双手伸向翠的方向，翠起初吓了一跳，但在明白没有敌意之后，就任凭对方摆布。
与零五能使用灵能代替看不见的眼睛不同，少女则是以手带目，她抚过翠的五官、脖子、锁骨，甚至肩膀的线条都摸了一遍，这时少女才缓缓抬起脸来。
“你也是被诅咒的孩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