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战斗打响的瞬间,结果就已经确定。2023txt.com
真的光环加持之下,这些强大的存在,一个个足以毁天灭地。
区区雷鸟,对付其中一个都有些艰难,更遑论同时对抗这么多的高手?双方之间的差距,在这个时候会被无限制的扩大。
若陀龙王虽然可以使用元素力,但是相比较下来若陀龙王更加喜欢这种贴身肉搏的感觉,虽然那肿瘤一样的身子看起来着实有些恶心。
噗嗤……
血盆大口当中尖锐的龙牙,瞬间洞穿了雷鸟那无比坚硬的皮肤,甚至就连血肉里面的骨头都承受不住若陀龙王能咬碎山峰的咬合力,伴随着一声悲鸣,巨大的身体上面被龙牙咬出来了两排血洞。
黑红的粘液,顺着血洞的缝隙迸射出去,而若陀龙王并没有松开自己的嘴巴,反倒是散去了自身的力量,任凭自己那沉重到了极点的庞大身体带着雷鸟,冲着下方自然坠落。
轰隆隆的声响当中,两个庞然大物坠落在地面上,雷鸟明显是适合空战的,在地面上战斗对雷鸟来说有着诸多的限制。
但是这雷鸟也不会就这么甘愿赴死。
一双锐利的尖爪不断的撕扯着若陀龙王的身体,刮下来了一片片龙鳞。
这还不算,身体上面黑色的浓雾不断的翻滚着,就像是巨大的触手一般,缠绕在若陀龙王的身上,似乎想要借助这种强大的腐蚀性的力量,将若陀龙王化作一滩血水。
只可惜这雷鸟的敌人可不仅仅只有若陀龙王一个。
“风……”
迭卡拉庇安张开了大嘴,一团剧烈的旋风陡然之间出现,恍惚中这庞大的龙卷似乎沟通了天地,龙卷之中密密麻麻的风刃,犹如刀子一样在飓风的裹挟之下疯狂的旋转着,顺着雷鸟的身体呼啸过去。
雷鸟的惨叫,几乎快要将白泽的耳膜给洞穿,再看下去,雷鸟的双腿承受不住飓风的切割,上面腐朽的血肉,全部都被刮的干干净净,露出了里面黑红色的骨头,这还不算,那肿瘤一样的身体上面更是一片血肉模糊。
黑红色的粘液喷射的到处都是。
“斩!”
唰!
又是一道刀光,贯穿天地。
裹挟着紫色的雷电,撕裂了整个世界。
那是影的绝招,锐利的刀锋,顺着雷鸟的翅膀撕裂过去,一条坚硬的翅膀,直接被影给斩断。
这要怎么打啊?
如果对手只有一个的话那还能搏一搏,但是现在这种情况,雷鸟甚至连反抗一下的本钱都没有,短短的瞬间刚刚恢复好的身体立马就变得千疮百孔,而这些强大的近乎残忍的魔神,也决不会给这个雷鸟重新修复伤势的机会。
接连不断的攻击不断挥洒在雷鸟的身上,这一头强大的连崩坏之龙和兽镜猎犬之王都不敢招惹的存在,只剩下了尖叫连连的份儿。
昂!
又是一声龙吟。
巨大的岩龙,腾云驾雾,身体从天空中俯冲下来。
一只巨大的龙爪直接扣住了雷鸟的脑袋,下一秒钟身躯腾空而起,噗嗤一声,雷鸟的脑袋愣生生被龙爪从脖子上的位置拽断,半空中几根龙爪突然用力,雷鸟的脑袋瞬间被捏成碎片。
战斗结束了!
开始的快,结束的更快。
巴巴托斯,巴纳巴斯甚至都没有出手,只是静静的看着而已,可能连十秒钟的时间都没有,这头强大的雷鸟,就已经宣告死亡。
巨大的身躯彻底的溃烂,破败,腐朽。
无论是身上脏兮兮的羽毛,还是带着恶臭的血肉,还是里面坚硬的骨骼,在失去了力量和漆黑的支撑之后,全都迅速走向了衰败,腐朽。
只剩下一丝一缕灰黑色的浓雾,不断的翻滚着蠕动着,逐渐飘向了半空。
那是雷鸟和其他人类一样,积攒在灵魂最深处的怨恨和痛苦,也全都在这个时候得到了释放。
四周似乎都弥漫在一种悲哀的气氛当中,恍惚中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耳边似乎能听到一个少年轻声歌唱的声音。
直到那黑色的烟雾彻底的消失在面前,少年的声音也逐渐消失,再也听不到了。
明明超快的解决了一个巨大的麻烦,获得了一场大胜利,但是莫名其妙的,每一个人心头都有些沉甸甸的,并不是那么开心,甚至还带着一些落寞。
曾经究竟发生过什么事情已经没有人知道了,这头雷鸟为何会突然之间发疯,但是在这雷鸟的意识溃散的时候,最思念的,却是那个人类少年的歌声,只是从这一点似乎就能看出来,雷鸟并不讨厌人类。
至少,在最开始的时候,雷鸟对于人类并没有恶意,甚至还喜欢着一个人类的少年。
只可惜,最终却是演变成了现在这般模样。
腐朽的古树旁边,少女背靠着树根,虽然她只是一个灵魂,并没有真正的身躯,所谓的依靠也不过是做出了这样一个姿势而已。
但是少女很喜欢这样,这样的姿势,似乎能让自己感觉到心安。
大鸟,消逝了呢。
被杀死了。
再也不会出现了。
虽然少女的记忆几乎完全没有,但是少女能够理解这种情况。
心里面就像是被挖空了一块一样,那是少女从未体验过的感受,伤心吗?未必,愤怒吗?也没有。
那是一种很空很空的感觉,一直以来少女只是在为这头大鸟唱歌,几百年来都是这样,突然之间大鸟被杀死了,少女不知道自己究竟还能做什么。
自己唱歌又能给谁听?
自己存在的意义又是什么?
不明白。
在少女的心中充斥着迷茫,眼神空洞而呆滞。
樱唇轻轻张开,熟悉的歌谣从樱唇当中吐出,可惜身后的大树上,却再也没有谁能倾听自己的声音。
远处传来了脚步声,杀死了大鸟的强大存在正在接近这里,或许他们也会杀死自己吧?嘛,无所谓了,大鸟已经死了,自己已经没有了活着的意义,死亡对自己来说,应该也算是一种解脱吧?
少女并不害怕,只是在静静的等待着那一刻的到来。
奇妙又动听的声音,也透过了迷雾,钻进了白泽等人的耳朵。
一个个相视一眼,都能感受到对方眼神当中的古怪,在这迷雾当中,在这个世界最核心的地方,难道说还有其他生命存在?
雷鸟不是已经被杀死了吗?
心中都有些好奇,但正所谓艺高人胆大,倒是也没什么好害怕的,径直穿过了浓雾,面前豁然开朗,一株直径不知道几百米的大树,盘踞在面前,树根盘根错节。
树梢都不知道究竟延伸到了什么地方,总而言之,肉眼已经窥视不到。
这一株古树,在这里不知道究竟存在了多少年,树干上都能清晰的看到腐朽的痕迹。
就在树根的位置,一个半透明的身影,斜倚在树根上,轻声的歌唱着,自己听到的声音,就是从这个幽灵的口中传出来的。
话说,这幽灵少女究竟是谁啊?
一身红白巫女服的打扮,还有这一双长长的狐狸耳朵,跟八重神子有点儿像呢。
只是相比较八重神子来说,没那么屑,要更加温柔一点。
就在白泽的身边,真和影两个人的眼瞳,却几乎同时收缩了起来,尤其是影,身子甚至都在止不住的颤栗着,大口大口的喘息着,就像是溺水之人在渴望新鲜的空气。
高耸的胸膛快速的起伏。
一双明亮的眸子当中都弥漫上了一层水雾,几秒钟之后一滴滴清澈的眼泪,止不住顺着影那白皙的脸颊滚落下来。下一秒钟,影的脚下弥漫出来了一簇闪电,催动着影的身体,扑向了狐斋宫,一把将狐斋宫的身体拥入怀中。
可是,狐斋宫只是个幽灵呢,已经没有身体了,影的双手无力的从狐斋宫的身体当中穿过,最终什么都触碰不到。
旁边的笹百合,几乎也是同样的激动和震惊。
眼瞅着稻妻三人组的模样,白泽灵机一动,心中霎时间就有了计较。
这个幽灵,莫不是……狐斋宫?
就是真和影,那几个至交好友当中,唯一一个未曾复生,被白泽推测还有可能活着的狐斋宫?
巫女,狐狸……
绝对不会错的,这少女定然就是狐斋宫。
只是此时此刻的狐斋宫,着实称不上还好好活着。
这个女人的身躯,只怕早已在漆黑的侵袭之下腐朽,消失,只剩下灵魂残存。
而且狐斋宫的灵魂虽然还存在着,但是这个灵魂明显也出现了一些问题,影认出了狐斋宫的身份,但是狐斋宫明显不认识影。
眼瞅着影的动作,眼神当中稍稍多出了一丝丝的慌乱,身子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
就是这后退的一步,差点儿让影伤心欲绝。
“狐斋宫,你……你不认识我了吗,我是影啊?”影用一种期盼的语气,冲着狐斋宫询问道,希望狐斋宫能想起自己。
只可惜影失望了,狐斋宫只是很可爱的偏了偏头:“影?那是谁?是你吗?抱歉,我不认识你。”
嗡……咔嚓。
狐斋宫的回答,就像是一道闪电,直接劈在了影的脑门上。
影的身子猛地摇晃了一下,要不是真连忙赶过来将影给扶住,只怕影当场就要跌倒。
这……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儿啊,这个少女就是狐斋宫啊,可为何不认识自己了?
“我的记忆,似乎不存在了。”少女幽幽的说着。
“我不知道自己究竟是什么,我只记得自己在这个黑黑的世界当中,为一只鸟歌唱,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大鸟说过,我似乎是从外面来的,但是我没有外面世界的记忆。”
“我们之前认识吗?对不起呀,我记不起来了。”少女似乎有些歉意的说着。
这还是自己熟悉的那个古灵精怪的狐斋宫吗?
眼瞅着少女呆呆的模样,影只感觉一阵心酸。
狐斋宫还活着,还存在,可是却变成了这般模样。
心里面虽然感觉非常非常的难受,但是影依旧深深的呼吸了一口,强行压下了胸腔当中的难过,脸上甚至还微微绽放出来了一抹笑容。
狐斋宫还活着,那就好,就算不记得自己也没关系。
脸上浮现出来了一抹温柔的微笑,抬起小手似乎想要去摸一摸狐斋宫那水嫩水嫩的小脸,但是终究还是停下了,这种亲昵的举动,在之前完全没有问题,但是现在的自己,对于狐斋宫来说完全就是个陌生人,冒冒失失做出这样的举动可能会让狐斋宫感觉害怕的吧。
“你的名字叫做狐斋宫哦,我和你,我们是很好很好的朋友,我们在一起经历了很多很多。”影静静的说着,脸上一直挂满了那种温柔的笑容,只是那笑容当中却弥漫着化不开的伤感。
“还有,这是真,是我的姐姐,也是你的好友哦。”
“那是笹百合,那是千代……”
“我们曾经在一起,很开心很开心的……”
“你现在记不起来了也没关系,我会带你离开这个黑暗的世界,等到了外面看到了熟悉的一切,你一定会想起来的。”
控制着想要抽泣的冲动,影在诉说着。
真的,自己不应该如此伤感的,狐斋宫还活着自己应该感觉到庆幸才对啊。
而且,姐姐,笹百合,千代,早晚是要跟着白泽一起离开稻妻国的啊,但是狐斋宫不会呢。
狐斋宫会像之前一样,一直陪在自己的身边,直到永远。
“摩拉克斯,我们究竟要怎么离开这里?”深呼吸了一口,影压下了心中的伤感,转身冲着摩拉克斯问道。
“很简单,顺着这株古树,就能离开这里了……”摩拉克斯昂首,仰望着这一株不知道通往何方的大树,沉声说道。
就是这一株大树,沟通了两个世界。
……
就在这个世界之外,鸣神岛,影向山。
一个身穿着红白巫女服的巫女,脸上戴着笑脸狐狸的面具,这个巫女,名字叫做花散里,娇小的身子坐在枯萎的树干之上。
那树干,早已腐朽,轻轻一碰就会折断。
可是花散里的身子,就好像羽毛一样轻若无物,一双小腿轻轻的摆动着,略微带着一点活泼和俏皮。
下方,是一根根坚硬的岩柱,就在岩柱下方,则是翻滚的漆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