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清华把程北大哄睡着了，下了楼来看到一脸血的班世飞，烦躁的把人赶回家去。
“我真不是故意的，我没想到会这样。”谁知道整天安安静静上下学的人会是个神经病呢。
“是是是，都是我们的错，没有提前告诉你，但是我替她拒绝你多少次了，你数数？”真是烦得很。
要是事发之后班世飞就跑了，或者嘴硬的说这不关他的事儿，不然就是和其他人一样嘲笑程北大，那她还能找个时间把人套上麻袋好好揍一顿。
但是现在他认错态度良好，她什么都不好做，但是心里又委实气闷。
“你把她带去那里究竟要干嘛？”她不相信班世飞的脸皮能厚到这种程度，真敢对程北大做什么过分的事情。
但是引得程北大这么反感，那肯定是有肢体接触了。
“我就牵了手……”想亲还没亲成呢。
也是很委屈。
谁知道她反应这么大。
程清华冷哼一声。
我信你才有鬼了。
如果只是牵手的话，按照程北大对班世飞的好感，不可能这样子。
除非他还想做更过分的事情，但是没成功。
而没成功的愿意，当然是因为程北大的反抗。
“程北大才十三岁，谈恋爱真的还太早了，我能不能求求你，以后别再缠着她了。你也看到了，她是这样的，你纠缠下去也没有意义了是吧？”
班世飞完全没想到程清华会说这些。
按理说她说的是对的，但是他听着却觉得不舒服。
“她是你姐啊，你自己怎么嫌弃她。”
愤愤不平。
程清华用关爱智障少年的目光看着他。
“我又不是非得和她谈恋爱，就是想跟她做朋友而已……”很委屈。
“她并不想和任何人做朋友，OK？”
班世飞想到自己这阵子追人追得这么紧，程北大都没有任何回应，非常清楚程清华说的是事实。
但是，瞧见一旁安安静静的阿光，班世飞又不服气。
“那他呢，他怎么跟你们做朋友。”
而且，这段时间以来，程北大虽然没接受他，但也没拒绝他啊。
哼，不服气。
“你说他？他是我们家童养婿，你算哪根葱？”程清华随口一说。
“你，你们……无耻。”听到那三个字，班世飞一张脸涨得通红。
难道他们知道程北大这样的情况难嫁出去，所以提早给她养了个老公？
“你愿意？”他又转头问阿光。
阿光其实已经被那三个字雷得外焦里嫩了，班世飞问他的时候他根本就没注意对方说的是什么，糊里糊涂嗯了一声，一直在想程清华对自己这么好，难道真是打着这个主意？
瞧她那瘦不伶仃的，又黑得跟一块碳似的，知道自己以后嫁不出去，所以早早就盯上他了？
是这样吗？
班世飞被这个答案打击到了，一会儿骂他不知廉耻，一会儿说他没志气，一路骂骂咧咧的走了。
他走了好一会儿，阿光才回过神来，疑惑班世飞怎么突然跑了，这才转头蹙眉看着程清华。
想从她身上看出一点好看的点儿来。
嘶……有些人真的，看习惯了不觉得，但你要是稍微仔细看一下，会发现真是丑得不忍直视啊。
阿光用手遮住自己的双眼让它休息一下。
“童养婿，饿不饿，姐姐给你下碗面。”
陈清华见他面色有异，又生起了逗弄的心，一口一个童养婿喊得那叫一个亲切。
阿光原本还有点饿，但现在是真饱了，忙不迭摇头，火烧屁股的跑回学校去。
程清华在后面看着他，笑得那叫一个猖狂。
程大义下午才回来，买了晚上的菜，吹着口哨一步三晃，好不快哉。
“我这几天在大榕树下打牌，已经把我们要开小饭馆的事情宣扬出去了，很多人都表示会来捧场，你看什么时候开合适？”
程大义对小饭馆很热衷，毕竟这不像芝麻饼一样，闷头做了拿去卖，别人都不知道你是谁，你是干嘛的。
开小饭馆就不一样了，这饭馆一开起来，那他就是老板啊。
这不，这几天去打牌，镇上那些人都捧着他，叫他程老板，整天哄得他通体舒畅。
程清华见他这么兴奋，也不好扫他的兴。
但是家里的情况特殊，其实她不太想做那种需要留客人的生意。
闷头做芝麻饼，闷声发大财，这本来就是最理想的一桩生意了，可以保证程北大的情绪不会被人干扰到。
程大义似乎明白她的顾虑，主动说起：“程北大也不能那样一辈子吧，以后你上了高中，接触的人更多，程北大如果不能适应，以后你怎么办？”
不得不说，程大义这一次准确的说到了点儿上。
反正这镇上有班世成的斧头帮在，是不会出乱子的，应该没有不长眼的人来找他们麻烦。
当然，班世飞属于灯下黑。
程清华没多考虑，就说这两天让他去买点桌椅餐具，东西准备好之后这小饭馆说开就开。
程大义高兴了，晚饭的时候又多喝了两杯，自己坐在院子里对月独饮，好不惬意。
程北大受了惊吓，程清华料到她又要躲在房间里一段时间，自己正好琢磨小饭馆的事情。
她们家铺面不是很大，摆两个大圆桌都够呛，只能买折叠小桌，再把外面那一片空地利用起来，场地就很宽裕了。
好在现在已经是秋天了，太阳没那么毒，撑起遮雨棚就可以顺顺当当开业了。
除了折叠小桌之外，程清华又另外买了两张大圆桌，打算有大生意的时候就搬出来用上。
程大义干劲十足，三天时间就把所有东西都准备妥当了。为了不至于开业当天太冷清，程清华请了班世飞等几个斧头帮的人来吃饭。
她也不敢请太多，怕有的人以为这是斧头帮的地盘，不敢来，那不是适得其反嘛。
开业当天正好是星期六，又是赶集日，程清华买了一台收音机放在店里开着，听广播或者放磁带都方便。
班世成竟然还特意从县里订了两个花篮回来往门口这么一摆，再一串鞭炮响起来，炮衣铺了一地的红，程家饭馆就这么热热闹闹的开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