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老板只有一个，如果她走了，我们也走。”
在场有几个服务员还是和刘玲玲同班的，本来对她给人当二奶的行为就很不齿，如今更是得知是她收买的小陆制造了蟑螂事件，就为了能低价把餐馆买走，当下恨不得撕了她。
“真是看不出来啊刘玲玲，初中的时候那么老实的一个人，没想到上了高中就给人当二奶，你可真时尚，我们都比不上你。”
她们用的都是普通话，就是为了让大家都能听懂。
“什么二奶二奶的这么难听，我们之间清清白白，你们别胡说。”干爹听不下去，板着脸想将人镇住，偏偏大家仗着人多，根本不怕他。
“不是二奶你亲她？清清白白你搂着她的腰？恶心。”
“敢做就敢承认，这么大个年纪包个年纪这么小的二奶，你老婆知道吗？你单位知道吗？”
“别胡说，再胡说我报警把你们抓起来，知道我是做什么的吗？”男人见多了大场面，还不至于被几个小服务员吓住，当即一拍桌子站起来，那气势倒是有些唬人。
程清华双手抱胸：“那你说你是做什么的？我好跟你们领导说说你的所作所为。”
男人这才回过神，倒是没说自己是做什么的，只指着程清华你了一声，那眼神吓人得很。
“不要脸，呸，还想让我们给你打工？想得美。”
“刘玲玲你以后别回半山镇，我见你一次骂你一次，我回去就把你给人当二奶的事情说出去，看你以后还怎么做人。”
刘玲玲的脸白了一下，但是他干爹在她耳边说了什么，很快就镇定了下来。
“我都在城里安家落户了，我还回半山镇干嘛？你一个差生，连高中都考不上的人，说的话谁信？”
“我一个人的话别人不信，我们几个人的话别人还不信吗？刘玲玲，你做这种坏事都不心虚的吗？贱人。”
几个服务员把所有能想到的骂人的难听的话都招呼到刘玲玲身上，刘玲玲被气地不轻，吵又吵不过，只能气呼呼的瞪着几人。
“这餐馆你们爱要就给你们，我们老板拿着钱可以再开一家，让我们给你打工？没门。”
大家说不干就不干，当场解了腰上的围裙朝刘玲玲脸上甩过去。
啧啧，痛快。
“呵呵，再开一家？那你最好看看这一份买卖合同。”干爹冷笑一声，从自己的皮包里掏出一份文件。
程清华谨慎的看着那一份文件，不知道程大义又给她惹了什么祸。
“本人程大义今将家传菜谱转卖给陆大鹏先生……”
陆大鹏，也就是刘玲玲的干爹，一字一句的将合同内容读了出来。
以下还有诸多明细条款，程清华都没去听，她只听到了那一句。
“从今以后，本人家里不再从事饮食相关的行业，如有违约，则需赔偿从事饮食相关所得盈利三倍于甲方。”
程大义……
“怎么样？还想开餐馆吗？一开一家餐馆，一天挣一千块钱，你就得赔给我三千块，你去开啊，去啊……”
干爹刚才受的窝囊气这时候全都一股脑的还了回去，那得意嚣张的姿态，咬牙切齿的样子，看得程清华身后一众服务员心惊肉跳，不由的纷纷后退几步。
忒吓人。
“我最后说一遍，愿意留下来的就留下，不愿意的，现在就给我收拾包袱走人。”这话是刘玲玲说的，大概是受她干爹的影响，一句话说得也颇有震慑力高高抬起的下巴露出优美的弧度。
大家你看我我看你，纷纷表示才不给这种人打工，现在就走。
只是，她们才转身就被程清华拉住了。
“是吧？你们老板也觉得你们该留下，毕竟这家店的工资比同行业高不少，聪明一点的都不会离开。”刘玲玲早就料到会是这个结果，当下更加得意。
出去干服务员，最多也就三百的工资，还没有各项福利，她们舍得走？
程清华把人拦下之后上前两步，拿起那一份合同看了一眼，然后轻轻丢回桌面上。
“合同生效日期，十一月十五号，也就是明天。想发老板的威风，过了今晚十二点再来。现在，给我滚出我的地盘儿，滚出去。”
程清华的声音还是少女的小尖嗓，这么对着两人叫嚷虽然有些吃力，但胜在音量高，一下就把两人镇住了，刘玲玲不由自主的缩着肩膀，躲到她干爹身后。
陆大鹏大概是没想到合同生效这一点，悻悻的把合同收起来，又丢了几句属于胜利者的话，这才拉着刘玲玲离开了餐馆。
两人走后，程清华就双腿发软，扶着一旁的椅子靠背才总算没跌坐在地上。
好你个程大义，真厉害。
但是，她却知道这事情不是程大义想出来的。
如果是程大义，七万六接收的餐馆，他能原价转出去已经算是好手段了。而程家的菜谱，他一直都没当一回事儿，如果不是有人提醒，他不可能想到去卖它。
那是谁给他出的主意呢？
程清华冷笑一声，看向阿光，顿时就委屈得不行。
都是因为这小子。
她坏了程大明的计划，程大明就来坏她的好事儿，因果循环，很公平。
但还是委屈。
她想不明白，程大明怎么能愚蠢到这种程度。
他们都说她妈是个疯子，但是为什么，一个疯子，和一个蠢笨如猪的程大义，能生出她和程北大这样聪明的小孩儿出来？
难道是负负得正？
笨到极限就是聪明？
她的一个眼神，让阿光之前还有些迷糊的脑袋顿时一片清明。
他也深知程大义的性子，之前就对这件事充满了疑惑，如今程清华一个眼神，他立刻就明白了。
是程大明。
阿光张了张嘴儿，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转身就要去质问程大明。
“站住。”
程清华的声音淡淡的想起。
阿光很自责，从未有过的自责，所以很乖的停下了脚步。
“晚上再去找你爸算账，现在我们先大吃一顿。”
程清华把人拉住，然后对大厅里仅有的两桌客人说了一声抱歉，小店要关门了，请他们尽快吃完就离开。作为补偿，这一顿饭钱就不要了，当是她最后一次作为老板的任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