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思甜回去之后，这边又恢复了安静，程清华没趁机找阿光说话，阿光丝毫没受到影响，按部就班的学习着。
放学了，她也没刻意跟阿光一起走，但是大家都是一个方向，走着走着就碰见了。
阿光和班世飞不知道什么时候碰了头，程清华过红绿灯的时候就见到两人站在自己左侧几步外的距离。
住处和学校就只有一条马路的距离，过了红绿灯就是小区大门，程清华下午其实没吃多少，这时已经有点饿了，吸了吸鼻子，循着味儿到了不远处的烧烤摊儿。
程清华点了一些，然后坐在一旁等着。
摊子上坐了不少学生，几乎都认识三人。
班世飞是仗着二班班长的身份，长得又是高大帅气，阿光则是因为第一名的学霸称号，人又长得好，不像班世飞那么张扬，但自有一股安静疏离的气质，同样也是学校的风云人物。
程清华嘛，入校之初就已经惹人注目，成绩倒退之后也成了同学们茶余饭后的谈资，后来又有了程家私房菜馆汤里吃出蟑螂老鼠的传闻……
是的，传闻里，他们家的汤除了蟑螂之外还有老鼠，蜘蛛等物，种类繁多，数不胜数。
成绩倒退，黑心餐馆，殡仪馆死人衣服……
她的名声和那两人一样大，但风评却是两个极端。
可以说是恶名昭彰了。
所以她一坐下，周围就有人开始对她指指点点。
程清华浑不在意，又让老板倒了一杯凉茶，悠然喝着。
这无异于是对指点者的挑衅。
我们不屑和你同坐一个夜宵摊，你赶紧给我们麻溜儿的滚。
程清华无视他们的驱赶，还悠然自得的喝起了凉茶，顿时就引起一群激情少年的愤怒。
“程清华，这里不欢迎你，赶紧给我们走。”
有人喊了一声。
店老板一听，是学生之间的矛盾，一群男生欺负一个女生，当然看不过去。
“哎哎哎，都是同学，你们干什么，欺负女生啊？”
老板不出声还好，出声之后，一群少年更加不愿意了。
“老板你都不知道她家多可恶，开黑心餐馆，发霉发臭的肉拿来煮了给客人吃……”
好吧，继蟑螂蜘蛛之后，他们家餐馆的罪责又多了一条。
用发霉发臭的肉煮了给客人吃。
人家烧烤摊老板自己搞饮食的怎么会不知道他们在胡扯。
“发霉发臭的肉客人吃不出来？别瞎扯淡。”
程清华没说话，却在一旁赞同的点头。
别听风就是雨的，越传越夸张。
“可能他们用了什么香料来掩盖臭味呢。”现场还有个精明的小伙子呢。
烧烤摊老板又摆了摆手：“真臭了什么香料都盖不住。”
大家都知道烧烤用到的香料比较多，味道也比较重，你这么说，岂不是怀疑人家烧烤摊用的材料不新鲜嘛。
人家才不跟你一个阵营呢。
程清华在一旁看得好笑，正好点的牛肉炒粉送上来了，她一边吃一边掩饰嘴边的笑意。
她已经看到两个少年高大的身影朝这边走来了。
“听不见啊，程清华，滚回去吃，别在这里碍我们眼。”
程清华咽下嘴里一口炒粉，擦了擦嘴，这才转头看向那边。
“这是你家的摊子？或者这条马路是你们家的？都不是的话就别废话。”
可以说是嚣张无比了。
那群人一听她这么狂妄的话，顿时就嗖嗖嗖站起来，气势汹汹的要过来给教她做人。
店老板诶诶诶几声，自己挡在两者之间。
“都是同学，别这样。”
程清华低头又嗦了一口粉，想了想低声道：“算了，老板，帮我打包吧，我回去吃。”
这样当然是最好的了。
老板应了一声，把几个少年赶回自己位置上，抓紧烤她那一份。
程清华说完那句话之后没再吭声，只埋头默默吃粉，用了最短是时间把一份炒粉吃完。
路灯下，她黯然的小脸上看不出情绪，但是莫名的就让人觉得很可怜。
阿光当时心里是这么想的。
程清华点的东西不多，其实吃了一份炒粉之后她已经饱了，但是习惯性的点了两个少年的分量，点到一半才发现多了，于是没再往下点。
老板把东西装在一个一次性饭盒里给她，程清华默默提上，低声问一句多少钱，老板说了一个数，她给完钱又低声说了声谢谢，然后低头离开了烧烤摊。
随着她渐行渐远，，她那低头走路的身影也被越来越长。
“草，吃屎了怎么一个劲儿的在这儿喷粪？”
程清华走了之后，那些少年还在不断咒骂，班世飞一拍桌子，差点没将小胳膊小腿的折叠桌给拍散架了。
随着他一声吼，周围顿时噤声了那么一小会儿，但是大概是他在学校营造出来的形象太善良了，这些人顿了一会儿之后又转而朝他开骂。
这三人关系不错，大家也略有耳闻，本来程家私房菜馆的事情没有波及到他们身上，但是班世飞如今一声吼，少年们自然而然的将脏水泼了过来。
“你们以前也在他们家餐馆里打工，这种事情肯定也知道吧，所以才会这么生气？”
“肯定知道啊，我以前还看见他在班里也卖过衣服，肯定是和程清华一起去殡仪馆拿的。”
“不是吧，这么恶心，幸好他卖的都是女人衣服。”
“一个男人卖女人衣服，卖不卖胸罩啊？”
“哈哈哈，卖女人衣服的变态。”
班世飞和阿光两人都没想到，不过短短一个星期，关于程清华的事情竟然已经传得这么难听了。
“再胡说，小心我揍你。”班世飞捏了捏手指关节。
“揍啊，我们怕你啊？”
四五个少年立刻从座位上站起来极力挺着胸脯表明自己很强强大，不怕你。
班世飞看向阿光，询问他的意见。
阿光还没来得及发表什么意见，两人就听见小区里传来一声尖叫声。
是程清华发出来的。
这下，根本不容他们揍人还是被揍，班世飞匆匆丢下五十块钱，两人飞也似的朝小区里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