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之后就是暑假。
程北大这个旅游大使刚从桂林回来,正好回高荣,四人就一起回了趟半山镇。
这一趟最得意的就是班世飞。
过年的时候他跟家里人说要让程北大给他当媳妇儿,还打赌说他的成绩会越来越好,绝对不会退步。
这次的期末考试给了他莫大的信心。
刚进入市一中的时候,他的成绩是全年级三十六,第一个学期期末考试已经拍在百名开外了。
这个学期的期末考试,他硬生生挤进了年级三十五的行列。
虽然只是一个名次,但也是进步啊。
而且,程北大现在这么厉害,带回去肯定倍儿有面子,家里人肯定会满意的。
程清华对班世飞的脑回路也有些好奇。
别人都是那女孩儿追到手了再向家里人公开的,她倒好,先跟家里人说好了,我要这个媳妇儿,你们别反对,反对也无效,然后才徐徐图之去追求。
不,到现在,他也没正式追求过程北大。
所以,他哪里来的信心,跟他爸妈说你们儿媳妇儿就是那个谁谁谁了。
就好像你在街上看到一个漂亮姑娘,然后就兴匆匆的跑回来跟家里人说,那个谁谁谁将来就是你们儿媳妇儿了啊。
这就跟小男生看电视剧,看到某个女演员很漂亮,就转头跟父母说以后我长大了要娶她当老婆是一样的。
班家父母大概都没把他的话当真,只当他是色迷心窍了。
再说了,程北大那个样子,怎么可能跟你谈恋爱?她知道谈恋爱是什么意思吗?
两人大概都想不到程北大能有这么大的改变。
一起回来的还有程大义,不过他提前了几天,回来先把家里收拾好,该安排的都安排好。
他虽然住在市里的新家里,但也经常回半山镇打理自家房子,但一直没怎么住人,真要回来住人,肯定要好好打理一番的。
在这一点上,程大义总算表现得像个家长了。
唯一头疼的是,程大义到现在都还没个正经的工作。
程清华知道他一直没有染上什么坏毛病,虽然没工作,但也没有到处大手大脚的花钱,再加上也没有多少空闲,所以一直放任他。
如今放了暑假,她打算腾出一点时间来给他规划规划。
当然,这种规划要不动声色才行,不然程大义肯定不能接受。
四人在镇中心下车,一旁的店铺老板,和班世飞有亲戚关系的那位,立刻笑着跟他们打招呼,见到程北大,很是惊奇了一阵儿。
“北大过年的时候没回来,这真是……真是……越长越好看了啊。”
最重要的是还很眼熟。
“北大,叫婶子。”程清华碰了碰程北大的手臂。
程北大立刻笑起来,像个乖孩子一样朝对方喊了一声婶子,那人又是一阵惊奇。
这程北大是好了啊?
瞧这笑的,别提多好看了。
好看的人总是容易招人喜欢,婶子当场就给他们几个人每人抓了一把瓜子,还拿了一袋儿花生让他们吃。
“清华也越来越好看了哦。”在光芒万丈的程北大之后,婶子终于注意到一旁的程清华。
“以前这么黑,现在白了好多,城市里不用晒太阳吧?哈哈哈哈……”
其实,四人的外形都很亮眼,但是因为有最出众的程北大在,又有从小帅到大的阿光和班世飞,程清华看起来有点儿像是陪衬一样,但如今这颜值真是不容忽视了。
四人一回到镇上立刻就引来了各种围观。
班世飞是从小在街上跑来跑去的,几乎无人不识,曾经的小混子摇身一变成了学霸,考上了市一中,这人生轨迹,简直都能写成传奇故事了。
还有程清华和阿光,两个人都是以全满分的成绩考上的市一中,成了整个镇的荣耀,行走的话题。
至于程北大?人家长得好看,什么都不会都能吸引大批目光。
四人所过之处,几乎每个人都会跟他们打招呼,问一声放假了。
有些低年级的不认识几人,问一旁的大人,大人们立刻指着那三人,说他们是去年中考的前三民,两个还是全满分,不知道你们这一届还有没有人能考这么好。
班世飞爱出风头,顿时就有些飘,步伐越发的六亲不认起来。
程清华和阿光觉得丢人,半路就和他岔开了道儿,带着程北大回了程家。
正是午饭的时候,程大义已经做好了饭菜,没见班世飞还疑惑的问了一声。
程清华只说他先回家放行李,一会儿才过来,话音刚落下,班世飞就风风火火的进来了。
“你们什么时候跑的,也不叫我……”
“不跑还跟着你丢人现眼啊。”阿光想起那种被人围观讨论的画面就臊得慌。
跟花魁出门一样。
“哪里丢人现眼了,我们这么威风,知不知道什么叫丢人现眼啊。”
阿光点了点头,说知道,像你刚才的行为就是丢人现眼。
班世飞气得不理他,扭头问程北大,程北大捂着嘴说丢人。
她其实不知道丢人究竟是什么意思,但既然弟弟妹妹都说丢人,那就是丢人。
班世飞顿时就像泄了气的气球一样萎了,怏怏不乐的去拿碗筷儿。
“丢人什么?你们现在都有出息,回来就是光宗耀祖的,怎么会丢人。”程大义插嘴道。
班世飞:“就是。”
程清华和阿光对视一眼,同时耸了耸肩。
你们说什么就是什么呗。
“你们两个小子,现在都长得又高又壮了啊,这得有我一份功劳啊。”阿光现在已经比程北大还要高了,每次程清华都觉得他停长了的时候,他有开始往上窜,频率掌握得很好,先长高,再长肉,再长高,再长肉……
别人的身体怎么这么聪明呢。
程清华很心塞。
“叔,敬你一杯,感谢您多年照顾哈。”班世飞也不扭捏,拿起酒杯干了。
阿光也举起杯子来:“这几年,给大义叔添麻烦了。”
程大义顿时就觉得人生圆满了,倒酒和两人碰杯,自己也干了,喝完舒服的叹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