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下小老头去找小姐，回来跟人分享心得，能分享什么，无非就是说一些下流腌臜的话，哗众取宠罢了。
程清华以为是这样，但剧情还真不是这样发展的。
老头确实是说了写腌臜话，班奶奶什么世面没见过，这种事儿年轻人听着害臊，老人家则只道是寻常，绘声绘色的，什么都敢说，程清华却不怎么敢听。
反正那意思就是老头说女人情况不对，味道不对，怕是得病了，所以他没敢体验就出来了。
大家一听他这么说，也觉得这不是理所当然的事儿吗，开门做生意的女人，干净是干净不到哪里去了，染病的也有很大可能。
不管老头说的是不是真的，反正当时榕树底下这么多人，一传十十传百的，那女人的生意一下子就冷清下来，仅有少数几个不怕死的也是那些穷死的单身汉，讨不到老婆拼死也要体验一把的。
老头的话传到女人耳朵里，女人这才知道自己生意差的原因，趁着一天赶集日，街上热热闹闹的时候来到榕树底下，瞅准了那个老头，过去当场就从裤裆里把用着的卫生巾掏出来糊了老头一脸。
那场面……
程清华简直不敢想象，同时又忍不住想笑。
彪悍。
“她也不怕老头经不起折腾，翻白眼给她看啊？”
“怕什么，那女人什么都不怕，糊完了就叉着腰破口大骂，说老头胡说八道坏他生意，让他仔细看看闻闻，她哪里有问题，闻不出个所以然来，就给她道歉。”
“老头怎么可能跟她道歉？硬是拿着那卫生巾又闻了闻，说是一股子臭肉味儿，让她别害人。当时那么多人，这女人的生意肯定是做不成了，指着老头骂了半天，还想上手打，被人拦下来了。”
经此一闹之后，女人的店门前就彻底冷清了下来，但是还倔强的不肯搬走，每天穿着暴露坐在门口，有男人经过就跟人打招呼，女人经过就向人翻白眼。
但是听说她已经退租了，估计过几天就搬走。
程清华觉得理发老头还真是个狠人，被人用大姨妈纸糊了一脸之后竟然还能淡定的拿下来闻一闻，再说说感受，这种事儿还真不是常人能做的。
这么一想，她突然就把人对上了号。
在她还小的时候，她奶奶带着她去理发，说是让理发师弄个造型，以后就按着那个造型简短了就行。
她记忆里隐约有个老头，说话很风趣，经常逗得身边的人哈哈大笑，样子又坏得很，下流的，不入流的，他都是张口就来，人缘特别好。
当时她奶奶带着她，她理发，奶奶就在一旁和理发师聊天，理发师把奶奶逗得一颤一颤的，临走的时候还回头骂他流氓老光棍儿来着。
老头回了一句什么来着，又逗得奶奶一笑。
实在是多年前的事儿了，程清华依稀还记得有那么一回事儿已经不错了，再具体的是真想不起来了。
想来班奶奶口中的老头应该就是她记忆力的那个。
确实是个光棍儿的人，能逗得你笑不可支，也能气得你骂不出声，本事大得很。
程清华借口出去逛逛，让程北大和班奶奶看电视，自己逛去了大榕树下，那里开了好几个牌桌，一眼看过去围观的人最多的那一桌就坐了个老头。
样子似乎是对上了，在看他一出牌一开口，就逗得围观的人哄然大笑，肯定就是那个人了。
程清华看了一会儿，转到一旁的水果摊买了点儿水果就回去了。
班奶奶和程北大还在看电视，两人都看得津津有味，程清华一看屏幕，笑了。
西游记。
把水果放下，没惊动两人，悄声进了厨房。
班世飞也是个种子型的段子手，这还没进厨房呢，就听他跟他爸皮，说给他又拉了来个儿子，以后让阿光叫他干爹，他就可以当哥哥了。
那家伙大概是想到刘玲玲了，然后傻笑着跟阿光说，你放心，干爹都是正经干爹，干哥哥也是正经干哥哥。
程清华推门进去正好看到阿光一脚踹在他屁股上。
“清华看电视去，这里不用你忙。”班叔叔手上正处理一条鱼，见她进来连忙往外赶。
程清华拉过一把芹菜过来折，笑着说让他处理了鱼就去叫程大义过来，晚了他估计又去买菜了。
班爸爸一听那还得了，赶紧利索的把鱼杀了整了，洗手就往外跑。
三人动作也不慢，程大义过来的时候程清华和阿光已经把前期的准备工作做好了，班世飞炒了两个菜。
“不用你忙嘛，不用你忙，走，我们到外面看电视去。”班爸爸从后面追上来。
“我就看看，看他们手艺进步了没有，哈哈哈。”
两人说着往外走，程清华看程大义那样子，应该是想开了的，顿时也放下心来。
六点半开饭，坐了满满一个大圆桌，几个小孩儿做的饭，大人们都是兴致勃勃，看卖相不错，还没尝就开始夸了起来。
“红白喜事可以请你们去掌勺了，哈哈哈。”班奶奶看到造型精致的红烧鱼，一颗想要给两人找活干的心就蠢蠢欲动起来。
“给人做饭好啊，炒这个菜尝一尝，那个菜尝一尝，做好也吃饱了。”班奶奶越说越觉得这活可行。
其他大人纷纷笑起来：“都要读大学了，还给人做什么饭，以后就坐办公室就行。”
“对对对，不用晒太阳干苦力了，坐办公室动动脑子指挥就行，做饭多累啊。”
班奶奶也连声说对：“瞧我糊涂的，几个孩子都是有大出息的，我还让他们给人做饭，哎，老了，哈哈哈。”
班奶奶心态好，十句话中有八句都是笑的，脸上成天也是笑眯眯的，这大概也是八卦听多了，可乐的事情多了，整个人每天都是神清气爽的。
晚餐无比的热闹，天气预报过后就有桂林旅游的广告，大家又拿电视和真人对比，说程北大一点都不比那些大明星差，以后肯定也能当大明星。
“我不当大明星，我要当画家。”程北大非常认真的说。
众人又是一番劝，说当明星多好多好，上电视，多风光，还能赚钱。
此时的他们哪里知道，程北大将来一幅画也不比人家大明星拍一部电影的费用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