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的，我有零花钱，雪姨你不用担心。再说了，我怎么能要您的钱呢是吧？护肤品的事儿，已经很感激您了，但是零用钱，真的不用。”
程清华的话点醒了她，林雪恍然回过神，笑了笑：“没，没事儿，我觉得你跟我投缘，我这辈子，这辈子没生过孩子，我一看到你，就想跟你亲近。”
林雪有些慌乱，程清华看着这一幕，在心里叹了一口气。
这样一个人，也不知道当初是怎么狠心把程北大就这么丢给程大义不管的。
丢下她，她可以理解，毕竟程大义对她来说是耻辱，是自己无意识的时候被占了便宜造成的后果。
但是程北大不一样，程北大是她和孙志强的孩子，她完全可以带回去。
“谢谢你雪姨，但是真的不用，我有钱。”
林雪看她神色不勉强，点了点头。
“你爸爸一个人挣钱养活你们姐妹两人不容易，如果有什么困难，一定要跟我说。”林雪强调。
程清华点了点头，又给程北大选了几套衣服，让售货员结账，在林雪掏钱之前，自己先把卡递了过去。
她不喜欢在身上揣一大堆现金，为了方便特意办了几张卡来用。
“我来付，我来。”林雪哪能让她自己花钱，当即就把她的卡推了回去。
“雪姨，我来吧，不然我下次真的不敢再收您的护肤品，也不敢再跟您出来逛街了。”
程清华的声音很平静，透着不容拒绝的坚持，林雪愣了愣，收回了自己的卡。
“您放心，我自己也挣了不少钱。”见她一脸纠结，程清华又解释了一句。
林雪点了点头，帮她提了好多袋子，拉着人去了楼下的餐饮区。
“上次听你爸爸说，你妈妈在你们很小的时候去去世了，那你还有爷爷奶奶吗？”
来了来了。
程清华知道林雪肯定会打听这些事儿。
“我没见过我爷爷，奶奶在我八岁的时候去世了。”
林雪有些恍惚，想起那个强硬的老妇人，印象中，那人就是典型的无知妇女，脾气又硬，说话也难听。
没想到竟然这么早就去世了吗？
“那，那你爸爸肯定很辛苦。”
程清华摇了摇头：“也不算辛苦，我爸爸在我妈死了之后整天都很消沉，基本上没怎么管过家里，奶奶也去世后我们姐妹两个就自立更生了。”
林雪怔怔的看着她，没想到事情会是这样。
当初程大义说两个小孩儿不让人操心，原来是这个样子。
“他，他怎么能这样子，孩子也不管。”林雪有些气愤。
程大义的行为显然不是她所预料的。
“嗯，我爸爸后来知道错了，在我们上初中之后就振作起来了，家里的日子也从那时候好了起来。”
这些都是过去的事情了，程清华说起来也是平淡无奇，林雪心里纵然觉得程大义千般不是，但是也没有立场说什么。
“那你爸爸现在……还是单身？”
程清华点头：“他对我妈妈的感情挺深的，前几年喝醉酒的时候还经常听他喊我妈的名字。”
“前几年……那现在呢？”
现在？现在还是一样执念深种吧，程清华心想。
“现在我也不知道，他很久没喝醉了，除了喝醉的时候，他会喊我妈的名字，其他的时候，他不会提。”
也许是这话安了林雪的心，程清华见她明显松了一口气，脸上也多了笑容。
“你爸爸还年轻，如果他想给你们找个后妈，你们……”
程清华笑着点头：“我们当然愿意啊，毕竟他还年轻，总不能一个人孤孤单单过一辈子。”
林雪连连点头：“对对对，还是要找的。”
说到这儿之后，两人一时无话，程清华见差不多了，提出要回去，林雪又带她去买了几双鞋，这次倒是没抢着付账了。
“在首都，不管有什么事儿，遇到麻烦，或者是无聊了还是怎么样，都能给我打电话。”下楼的时候，林雪又说了一句。
程清华点头，表示着回到了。
路上经过邮局，两人立刻就把程北大那一份给打包寄了过去。
“班世飞？就是那个高高帅帅的男生吗？”
林雪见她填的不是程北大的名字，又问。
程清华点了点头：“他是我们的初中同学，一直喜欢我姐，人也很好，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他们以后能结婚。”
“这怎么行呢，你姐姐才十七岁，说这些太早了。”林雪第一时间觉得不妥。
程清华看了她一眼，继续填自己的单子。
“我，我是说，婚姻大事，可以等到了法定年龄再考虑。”林雪被她那冷淡的眼神给镇住了，说话都有些不利索。
“您说得没错，所以我说的是以后。”
把单子交给工作人员，又给了邮费，两人出了邮局。
“那个男孩子……我看着似乎挺好的，但是两人现在还小，这些事情真的还不用考虑。”林雪锲而不舍的跟她强调年纪的问题，让程清华觉得有些好笑。
“是的雪姨，他们年纪还小，目前为止，他们还没正式交往，只是飞哥单方面的喜欢我姐而已，您别担心。”
所以说，做什么决定的时候，都要想想以后会不会后悔。
林雪当初狠心的抛下程北大，现在又来担心她的婚姻问题，心里肯定很矛盾。
按照程大义当年的表现，她应该是认定了程大义能把姐妹两人照顾好，相信他的为人的。
只是没想到，她低估了自己在程大义心中的位置，低估了自己离开之后对程大义的影响。
姐妹两人的经历，是她意料不到的，所以知道之后心里对程大义有气，对她们姐妹两人有愧。
“我们家如今的日子不算糟糕，我爸爸有自己的生意，我姐姐也成了蔡奶奶的徒弟，一切都很好。”程清华看着林雪说道。
林雪对上她的目光，心里一团乱麻。
不知道她为什么要跟自己说这些。
她想表达的是什么。
程清华今天是看够了林雪慌乱的样子，原本只是想让她安心，不要心存愧疚，不要再对她们一家三口存在任何感情，怜悯，愧疚，这些都不需要，没想到竟然适得其反，倒是让她更慌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