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清华原本是大爷一样瘫坐在椅子里的，但是看到顾思甜的坐姿之后，就感觉这椅子靠背长了针一样，扎得她浑身上下不得劲儿。
“怎么跟个猴子一样动来动去的？”
程清华直接一拳头捶了过去。
怎么说话的，会不会说话了，能不能给女生一点面子。
什么叫跟个猴子一样。
她挠痒痒一样的一拳惹得阿光轻笑了两声，大掌包住她的手固定在扶手上压着。
“别闹，看窗外。”
飞机已经到了高空，底下都是层层叠叠的云层，一眼望出去就感觉飞机完全静止了一样。
“有什么好看的。”
总感觉一颗心酸酸涩涩的，不太舒服，就连平时最喜欢看的云层也不看了。
怎么会碰上顾思甜呢。
她在想如果一会儿下了飞机，顾思甜问她为什么没和她换座位，自己该怎么回答。
顾思甜肯定会问阿光的电话号码，然后每天以各种理由给阿光发短信。
她肯定还会约阿光一起出去吃饭。
程清华现在就想问阿光，如果顾思甜越他去吃饭他去不去。
毕竟，顾思甜长得这么好看。
过了年，阿光就二十了，也到了谈恋爱的年纪了。
这手链上的坠子也不知道是不是读懂了她的想法，竟然变成了绿色，看得人牙酸。
“怎么回事儿，这究竟是怎么变色的？”程清华气恼的看着那一抹绿色，很想把这玩意儿给摘下来。
阿光看到那一抹绿色，突然噗呲一声笑了起来，这一笑就笑了好一会热才停。
“怎么回事儿，笑什么。”程清华气恼的又开始研究怎么摘下来，阿光再度伸手，把她整个手腕都包在自己手心了。
“不是说好了，等发出彩色的光就告诉你了嘛。”
他的心情真的很好。
没想到，短短半个小时的时间就让他见到了两种颜色。
真的，想不高兴都不行。
在人家情绪不对的时候笑得这么开心，这就显得特别欠扁了。
程清华瞪了他一眼，知道自己有点借题发挥的意思，但还是忍不住。
“不要，现在就给我摘下来，快点。”
不想跟他玩这游戏了，烦死了。
想到一会儿下了飞机，顾思甜肯定会过来问阿光的号码，然后约下次见面，程清华就烦得不行。
又忍不住瞪了阿光一眼。
年纪轻轻，拈花惹草，不知检点。
“乖啦，早就说好的，不能反悔啊。”阿光紧紧抓着她的手腕，把那一根手链完全盖住了，程清华使劲儿掰了几下都没反应。
“我就要反悔，快点给我打开，不然我咬人啦。”程清华说着，埋头作势要咬。
“咬吧，小狗。”说着还用空着的另一只手摸了摸她的狗头……
“烦死了，快点解开。”程清华把被握住的手递到他跟前。
阿光给了她一个拒绝的眼神，然后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
“你吵到别人了。”阿光小声提醒。
程清华嘟了嘟嘴，把头转向窗外不去看他自己生闷气。
阿光找乘务员要了一杯牛奶给她。
程清华确实渴了，但是才喝了两口就没心情了，又把杯子递了过去，闭上眼睛打算什么都不管了。
手链上的光渐渐消失，变回了平平无奇的玉质珠子。
阿光直接把剩下的牛奶喝完了，把杯子递给经过的乘务员。
另一头的顾思甜将这一幕看在眼里，眼神暗了暗。
她完全没想到这两人会在一起。
几年前，程清华完全没有表现出一丁点喜欢阿光的样子。
可是现在，瞧那两人打情骂俏的样子，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什么情况。
这两人不是堂兄妹吗？
阿光要是知道顾思甜会把堂兄妹这个关系扯出来，一定会觉得很荒唐。
神他妈堂兄妹，一个村子里同姓的人，十个人里就有十个人跟你是堂兄弟姐妹叔伯爷奶的关系，但是这关系里面有多少水分就不用说了。
难道在路上喊一声叔叔阿姨，人家就真是你的叔叔阿姨了？
程清华把羽绒服的帽子给兜上了，想着睡一觉，但是闭上眼睛等了好久都没有一点睡意。
明明以前在飞机上很容易睡着的。
烦躁的把帽子扯下来，想找刚才的牛奶喝，却被告知被阿光喝掉了。
“你想喝再拿一杯不行吗，干嘛喝我的。”而且，她喝过的东西……
那不是间接接吻吗？
不知道怎么的，刚才还不太好的心情奇异的好了那么一点。
程清华的眼神都轻快了几分。
“你喝过的比较甜。”阿光笑着说道。
又来了……
干嘛要说这种话啊。
一抹红光特别耀眼的吸引了两人的注意力。
阿光的嘴角牵起一个愉悦又满足的弧度。
“别耍流氓。”程清华气恼的又捶了他一拳，嘴角的弧度怎么也压不住。
阿光拳头抵着唇笑了笑，没否认自己耍流氓的行为。
阿光又给她要了一杯牛奶，程清华捧着杯子小口小口喝着，阿光突然靠近，在她耳边小声道：“别喝完，留点给我。”
程清华手一抖，手上的杯子差点就掉了。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阿光的言行和以往有些些区别，就比如刚才那种话，他以前肯定不会说。
但是最近，类似的话她经常听到，每次都被他搞得心跳加速，整个人晕乎乎的。
难道真是长大了，知道调戏女孩子了？
可是，他说的那些究竟是玩笑还是……
程清华又想起自己偷听到的那些话。
阿光喜欢她……
可是，有什么证明呢。
真是烦死人。
她不是没经历过这些，但以往听到这些话的时候，能感觉到对方明显是玩笑的意思。
但是当说这些话的人换成了阿光，程清华吃不准对方是玩笑还是认真的。
“想喝不会自己再要一杯啊。”程清华瞪了他一眼。
不得不承认，在阿光这样的攻势之下，她毫无还手的能力。
两人之间的位置好像颠倒了过来。
以前她特别热衷于调戏阿光，仗着自己脸皮厚，言语上经常占他的便宜，看阿光面红耳赤无可奈何的时候心里特别得意。
如今情况反了过来，她也尝到了那种面红耳赤无可奈何的滋味儿。
外加一条心跳加速。
正因为如此，她更拿不准阿光是什么意思。
飞机即将降落的提醒响了起来，程清华感觉自己心脏好像被人攥住了一样，难受得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