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究竟是怎么回事！”苍慕华周身的怒气已然到了顶峰，周围的更是寒气逼人。
“王爷饶命！王爷饶命啊！”那老妪踉跄地被婢女压到书房后就一下吓得跪倒在地。
“你最好从实招来！”苍慕华一双鹰眸直击老妪的双眼，那老妪更是惊得趴在地上不敢起身。
“老奴说，老奴什么都说！九年前，一个女子到老奴家中找老奴，给了老奴好多金子，让老奴去王府接生时，让所有人都认为宋姨娘的孩子是柔王妃的孩子。”
“于是老奴便联合那三名稳婆，当得知宋姨娘先生下孩子之后便把她的孩子抱到了柔侧妃的房里，等到柔侧妃的孩子出生后，把柔侧妃的孩子抱到了宋姨娘的房中。”老妇人说完之后颤巍巍全身趴在了地上。
在场的所有人都震惊的沉默着，他们怎么都没想到事情会是这个样子的。莫云娴虽然一步步的调查已然知道事情的真相，但是现在真相浮出水面还是让人觉得疼惜。
“到底是何人指使你的！”苍慕华愤怒的声音中掺杂着难以言语的痛楚，对那孩子的抱歉，对柔儿的抱歉……
他依稀还记得，那孩子两岁多的时候用希翼的眼神看着自己，脸上是满满的崇拜，可他却将他冷冷的摆在一边，甚至还带着恨意……九年，他恨了那孩子整整九年！若不是现在事情被捅出来，他或许会恨他一辈子！
“老奴……老奴不知……”老妇人再次用颤抖的声音陈述着。
“砰！你说你不知？！”苍慕华举手就把杯子甩向了老妇人的身旁，杯子一瞬间裂了个粉碎。一旁的三人更是禁声，连呼吸都紧张到不行。
“那女子第一次来老奴家的时候戴着帽帘，事后给老奴送钱的是个丫鬟……那丫鬟……那丫鬟……”
“说！”
“那丫鬟老奴在生产当日在宋姨娘房里见到过……”她的确是不知是何人给她下的指示，但是她能肯定那人绝对不是宋香香。
“宋香香这个贱人！本王当初就不应该如此轻巧的杀了她！”苍慕华的手紧握到青筋都外露的情况。
“把这个贱奴给我拉下去斩了！”苍慕华如何也忍不下那被戏弄的怒火，那可是他最爱的女子为他舍命生下的孩子，居然就这么轻易的给人调换去了，还被他记恨了九年之久，他如何不上火，如何不暴怒！
“王爷！王爷饶命啊！王爷饶命啊！老奴知错了！老奴知错了！”那稳婆听到苍慕华要杀她吓得对着苍慕华不断拜，可苍慕华的眼中只有寒冰。
“王爷，而今是否可以答应臣妾让寒儿搬到臣妾的小苑了呢？”莫云娴对于那神秘的女子还是怀疑。
她知道宋香香是个粗鄙的丫鬟，看她能爬上苍慕华的床断然是有些心计的人，但是稳婆很明确的跟她说过，找到稳婆家的是个女子而不是孕妇。
听了莫云娴的话，苍慕华先是一愣，而后脑中便是闪过那倔强的小脸。想起来府上对那孩子最好的莫过于就是莫云娴了吧，八年来她不断跟他提过说要代养那个孩子。
“你是何时怀疑寒儿的身份的？”对于莫云娴对月寒的喜爱他感到欣慰和感谢，说话也柔和了许多。
“王爷，那稳婆先留着，臣妾还有些疑问想要问她。”莫云娴看到苍慕华的情绪渐渐稳定便开口保下那稳婆的性命，她的确还是有些疑问要问。
苍慕华冷静下来之后也觉得事情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简单，刚刚下令要杀那稳婆也是控制不了心中的怒火，现在莫云娴提出这么个要求他正好顺杆先留下这个稳婆的性命。
“嗯。”就是这一声嗯，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她们都听得出来，苍慕华已然没有先前那么生气了，周围凛冽的气氛一下就消散了许多。
“当年这稳婆把月嵘抱出来给琴王妃的时候，臣妾当时只担心小柔，所以直接奔到产房去看小柔。小柔当时很虚弱，整张脸都惨白得吓人，可是却紧紧的拽着臣妾的手，困难的说着一句话。”
上官琴与木芸柔是苍慕华的平妻，两人同时都是王妃的身份，当时的莫云娴虽然先生下一个女儿，但也只是个姨娘。但即使是这样，木芸柔跟莫云娴却是无话不谈的好朋友。
“什么话？”当年的苍慕华跟着皇帝去狩猎，中途接到消息赶回来的时候却只能见到柔儿最后一眼，并未能说上一句话。
在得知柔儿是被宋香香害得小产的时候想都没想就冲到宋香香的房中，一下就掐死了那个让他心爱女子丧命的贱婢。
“她一直说着:不是……那不是……他不是我的……”当时臣妾也没想明白，只是下意识的跟着王爷往宋香香那跟去，看到您要杀那孩子臣妾没来由的觉得害怕，便把他救下了。”
到如今想起当年，她还觉得后怕，她庆幸自己当时奋不顾身的救下了那孩子。
“后来想起小柔的话便开始怀疑，但是王爷记恨着宋香香的孩子，根本就不让任何人去靠近，所以臣妾只好私下和琴王妃接济那孩子。一边还着手追查那些稳婆的下落。”
“但是发现那些稳婆在出了王府之后便一个两个的离开商都，很快没了踪迹，这一查就查了九年……”当她怀疑月寒的身份的时候根本就不敢跟太多人接触。
虽然她跟上官琴的关系也挺好，在木芸柔去世之后她和另外两人都抬成了侧妃，但是孩子被掉包一事她愣是没开口对谁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