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听起来好象是一个笑话,别说是一口两万多斤的巨钟,就是数百斤重的大钟,也未必有人能搬走。但是,世上偏偏有不信邪的人,只见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走出来,道:“老禅师,你别慌,让我来试试。”卷起袖子,走到巨钟前,看了看,却不知道该从那里下手为好,心一横,干脆有双手去抱巨钟,霹雳般的喝道:“起!”
谁知那巨钟就如生了根一般,别说起来,就是动也不曾动一下,大汉涨红了脸膛也不管用,暴怒之下,使出蛮力去推巨钟,却又哪里推得动半分?
很多人见他这等大汉都拿这口巨钟无法,越发认定这口巨钟是妖怪移过来的。
突听人群中有人暴喝道:“你下来,让俺来试试。”
只见一个高大的中年莽汉走出人群,手中提着一对硕大的铜锤,单个的重量就不在一百斤之下,那大汉擦了擦脸上的汗水,正要走进人群,却听中年莽汉喝道:“你先别走,给俺拿着铜锤。”
说着,不由分说的便将两个铜锤交给了大汉,那大汉猛然拿着一对铜锤,险些摔了一跤,好在他还有些力气,立刻把铜锤拿着手中,心头却对中年莽汉佩服得五体投地,甘愿为他拿着铜锤。
这中年莽汉却是方云河所见过的人,正是京城武林大会上和钟涛交过手的那位仁兄。只见他走到巨钟前,伸手推了推巨钟,没有推动,使出浑身力气,也才推动了一点,却已经博得很多人的叫好声。
中年莽汉心头有些得意,双手一抱巨钟,运起全身功加上自己的一身巨大量往上一起,那巨钟似乎升高了一点,但定睛看去时,巨钟仍然放在地上。
中年莽汉怒道:“俺就不相信搬不动你。”将所有的量猛然爆发,只见那口巨钟果然被他抱了起来,可惜的是刚离开地面一尺,就“轰”的一声砸向地面,响起一声震动。
宝珠脸上露出失望之色,摇了摇头。中年莽汉喘了几口粗气,道:“这口巨钟实在太重了,俺也拿它没有办法,大师还是多请些人手将它弄走吧。”
话声刚落,只听有人笑道:“让在下试试看。”
随着话声,方云河从人群中走出来。见方云河居然会出现在这里,段淳风吃了一惊,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方云河朝段淳风所处的方向看去,段淳风冷冷一笑,却不离去。
就在这时,只见六个形迹可疑的人向段淳风靠拢过来,同一时间,黑袍与孟三思走出了人群,冷冷的盯着段淳风。段淳风冷兴一声,仍然没有离开的意思。
宝珠看了一眼方云河,心头暗奇,想道:“此子天生宝相,我好象在哪里见过。”转念一想,恍然大悟,原来这个少年他是见过的。
那中年莽汉曾在京城武林大会上见过方云河,见他出来,大喜,抱拳道:“原来是方少侠,幸会,幸会。”
方云河抱拳回礼,道:“幸会,请问尊驾贵姓大名?”
中年莽汉道:“俺叫牛保山,来杭州是找钟涛老弟的。”
方云河“哦”了一声。看来,这个牛保山与钟涛是不打不相识。
宝珠走上来,双手合十,道:“小施主若能
将这口巨钟移回原位,老衲必有重谢。”
方云河向他行了一礼,道:“老禅师毋须重谢,能为老禅师效劳,在下非常荣幸。”
走到巨钟前,打量了几眼巨钟,深吸一口气,双手一抱,暗运内力,轻声喝道:“起!”
巨钟应声而起,众人瞧得目瞪口呆,几疑是见到神仙。方云河虽然抱起了巨钟,却只觉手上就如挂着一座小山一般,只要他稍一松懈,巨钟就有可能失手落下。
适铀一下巨钟的重量,他缓缓运起天蝉真气,猛然将巨钟一抛,双手一接,竟将巨钟牢牢的接在手中。
众人见那口巨钟往上升了八尺接着又落下,砸向底下的少年,身上都吓出了一股冷汗,待见他准确无误的接住后,人群中爆发一阵狂热的掌声。这种场面,他们一生中只怕也只有这一次见到。
人群自动闪开一条道来,宝珠在小沙弥耳边低语几句,小沙弥走上来,在前面给方云河带路,后面则跟着孟三思和黑袍、贾保山,最后则是一大群围观的人。段淳风站在人群内,冷冷的笑一下,并没有移动脚步。
见有人能举着巨钟走路,引来了无数的人围观,到处都是惊奇之声,人们瞪大了双眼。于是,人群形成了一条长龙,尾随方云河向净慈寺走去。
到了净慈寺前,方云河已完全适铀巨钟的量,一脚刚踏进山门,却听雷峰塔前传来一声洪亮的佛号,心神一沉,脸色大变,暗道:“不好,一定是段淳风要与宝珠大师为难。”
他虽然不知道段淳风为什么要找宝珠的麻烦,但他可不能让段淳风得逞,内力全数运起,双臂一振,顿时将巨钟远远的抛出去,落在了数丈外,不偏不倚的砸在寺中一块巨石上。巨石吃力,霎时碎裂。
他顾不了这许多,双脚一点地,腾空跃起,从慌乱的人群头顶掠过,朝雷峰塔急射而去。黑袍、孟三思以及牛保山三人跟着也向雷峰塔的方向跃去。佛号响起的哪一刻,小沙弥脸色变得有些苍白,转身如飞而去。
雷峰塔前也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人群乱作一团,尖叫声此起彼伏,当方云河赶到塔前的时候,围观的人群跑得一干二净。
广场上,宝珠正与一个青年双掌相对,两人周身布满了护体内气,头上冒出不同颜色的真气,地上横七竖八的躺着十来个和尚,像是被人点了穴道。方云河定睛一看,见这个青年居然是司马俟。
那小沙弥被四个扶桑浪人围攻,脱身不得。这四个扶桑浪人的剑法非但狠毒,而且出手极快,但那小沙弥武功却高得出奇,虽然闯不过四人的剑势,但四人想要伤他,也是万难办到。
孟三思和牛保山大怒,跃上去相助小沙弥,牛保山一边挥舞着大铜锤,一边骂道:“你们这些扶桑小贼,竟敢在此地横行,俺要好好的教训你们,让你们知道俺的厉害。”
方云河眼光一扫,看出宝珠老僧的武功高深莫测,司马俟伤不到他,身躯一长,飘身掠进了塔内,黑袍紧跟着飞身进去。
塔内有一处是藏经阁,原本一排排整齐的摆放着经卷,可是现在,却被段淳风与六个汉子将里面弄得一团糟,看情形,他们是在寻找什
么东西。
见两人跃进来,段淳风冷笑道:“方云河,老夫奉劝你少管闲事。”
方云河喝道:“光天化日之下,你们竟敢闯进来捣乱,这事在下是管定了,你……”
段淳风不等他说完,屈指连弹,大理段家的“逍遥神剑”猛然发出,十数股剑气朝两人射去。
两人发出劈空掌力,将剑气震散,一不小心,却把一些经书毁了。
方云河脸色一沉,道:“段淳风,你好卑鄙,你若还算是一个人的话,就跟我出去单打独斗,不要把雷峰塔里的经书糟蹋了。”
段淳风得意的大笑起来,道:“你不敢在这里和老夫交手是不是?哈哈,老夫还没有得到要找的东西,岂能善罢甘休?看指。”
口中说着,手上却没有停过,不断的发出“逍遥神剑”,顿时,藏经阁内剑气纵横,经书乱飞。
大理段家的“逍遥神剑”果然不愧为天下一大绝学,方云河和黑袍两人因为受藏经阁地形的限制,又要顾忌经书的存毁,立时被剑风逼得有些手忙脚乱。
段淳风“哈哈”大笑,催促那六个人赶快寻找东西。不久,整个藏经阁的经书几乎被他们翻了个遍,依然没有找到要找的东西。
黑袍从来没有这么狼狈过,勃然大怒,那里还管得了许多,大叫一声,双掌往前一推,一股劲风打出,将一排书架震倒。幸亏他只用了一层的功,不然休说一排书架,便是十排书架也非倒下不可。
这排书架一倒,也不知道触到了何处机关,只见另一排书架突然转动起来,地面弹出一块大青砖,打造极好,内中空,藏着一本经书。
段淳风见了大喜,眸子内闪过一道贪婪的精芒,身躯纵起,快如流矢般向青砖扑了上去。
方云河作色道:“段淳风,你敢?!”同时扑上,要阻止对方抢经书。
段淳风那只经常藏在袖内的手掌突然穿出,朝外一拍,一道杀气弥漫开来,旋即便是“轰”的一声,火光暴起,原来是十多卷经书被他手掌中发出的古怪真气烧着了。
方云河吓了一跳。他知道这些经卷虽然不是什么武林秘笈,但对于任何一座家寺院来说,绝对要比任何武学秘笈重要的多,顾不得阻拦段淳风,飞身上去,双袖一展,发出两道柔和的真气,霎时将火花扑灭。饶他出手极快,仍然有经书被烧了小半。
就在这时,那六个人与黑袍打了起来,场面更乱。突然,塔外传来“轰”的一声巨响,一股强大的量散开,雷峰塔为之一震,楼顶顿时落下不少积了不知多少年的灰尘。
紧接着一条人影奇快绝伦的射了进来,段淳风一把抓起青砖内的经书,阴笑道:“宝珠老和尚,你来晚了,还不快去救火?”
另一只手隔空一拍,古怪的掌风四散,顿时将几处经卷点着。进来的人是宝珠,只见他一脸悲悯之色,双手合十,道了一声“阿弥陀佛”,一股神奇的量从他身上发出,非但将火扑灭了,还将段淳风的身子震得一晃。
不过,由于他刚与司马俟较量一场,内力一时没有提升到极致,段淳风一声**,身受内伤,施展扶桑忍术,闪电般逃出了雷峰塔。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