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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5TXT > 玄幻 > 武道巅峰方云河 > 1280、城下之盟(上)

月光下,寒风劲吹,十分刺骨。时令已是寒冬,但在这粤南之地,却始终不见一丝霜雪,对于北方人来说,这或许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但对于南方人,尤其是那些居住在常年不见飘雪的地区之人,早已经是司空见惯了。

就是这么一个只有寒风,没有飘雪的夜晚,正有一大批人在粤南一条大道上由南至北的疾奔着。这大批人前后一共分成三路。

第一路是一顶轿子,抬轿的是四个黑衣汉子。这四个黑衣汉子眉宇冷煞,身上隐隐透着一股杀气,轿子在他们手上,显得轻若无物,脸上没有丝毫吃力之色,就算速度,也始终保持在极其微小的范围内。

第二路人马,既有坐轿的,也有乘马的,阵容甚是浩大。

至于第三路人马,更加了不得,浩浩荡荡,一眼望不到头,脚步声踏得大地都快颤抖起来,人数之多,当在万数以上。

这么一批犹如军队的人马在夜里疾行,却绝无一人出声。不知过了多久,那第三路人马中,大多数人已经开始禁不起长途疾走,汗水渗透了衣裳。悄悄的,有人在私语。

“不知道要跑到什么时候,我的腿都快跑断了。”第一个人道。

“是啊,我也和你一样。”第二个附和着。

“哼,你们看着吧,这后面的路还长着呢。”第三个人道。

话刚说完,忽见一道黑影由前方猛扑过来,手中一条马鞭闪电挥出,只听“啪”的一声,虽然没有打中人,却在空中打了一个极其猛烈的响鞭,吓坏了许多人。

那黑影怒道:“你们胡乱议论什么,谁再敢出声,老子就赏他一鞭子。”话声中,一个倒翻云,身形一转,跃了回去。轻功之高,当在一流。

经此一事,大部队中谁也不敢出声,纵然是心有怨言,也不敢说出来,大家唯有咬牙硬撑,心底只是盼望最前方的那顶轿子能够早些停下来。

很快,一炷香时间过去,许多人只觉双腿无力,几乎迈不出步子,而就在这时,前方的人停下来了。前方有人停下,说明可以坐下来歇息,于是,许多人都坐到了地上去,有那会打坐调息的,当场打坐调息起来,不会的,则是坐下来大口大口喘气。

蓦地,远远地,一声轰响传来,在夜里显得格外响亮。靠前一些的人抬头看去,隐隐见得这声巨响,来自最前方的那顶轿子。那顶轿子不知何时已经跑到了空中,四个黑衣汉子双脚踏空疾踢,横空飞出十数丈,而轿子正是此时发生爆炸的。

一道人影由轿内疾***,直达百丈,那四个黑衣汉子在轿中人射出之际,往下疾坠,稳稳地落在地上,纹丝不动,好像钉在了地上似的。至于那顶轿子,却早已被一股强大的力量震得四分五裂,飞落尘埃。

片刻之后,那轿中人缓缓降落,站在了路旁一片树林中一棵最为高大的大树枝头。两条人影飞跃而出,往林中投去,一跃十来丈,落在那颗大树底下,躬身道:“恭喜师父(姑父)破轿而出。”

轿中人听了,哈哈一笑,看上去十分的高兴。他身形一晃,从枝头飘下,站在了两个人身前。

“雄天、仁儿,教你们知晓,我已经无事了。”轿中人道。

那两人一听,自是少不得又说了句恭喜的话。

这时,一条人影由林外走入,在三丈外停下,道:“教主,您此前交代的事,贫道已经派人去做,不知道接下来我们该如何行事?”

那轿中人不是别个,正是独孤九天,只见他想了一想,问道:“真人,此地距离联盟最近的落脚之地有多远?”

由林外走入的人是红叶真人,只听他道:“**主,距此一百三十余里,有一个名叫刘家集的地方,此处可以落脚。”

独孤九天点点头,又问道:“彭大师与无上前辈可曾率众一同随行?”

红叶真人道:“彭大师与无上前辈因为要处理一些善后之事,未能随行,他们让我转告教主,年前一

定到京师参拜盟主。”

独孤九天道:“有一件事,须得借助飞鱼帮的力量,万不可耽搁。”沉思了一下,道:“雄天,你附耳过来。”

独孤雄天道了一声:“是。”走上两步,附耳上去。

独孤九天在独孤雄天耳边低语了一会,独孤雄天面色微微一变,却没有做声,待独孤九天说完之后,他将神农杖恭恭敬敬的递给独孤九天,道:“师父,这件事紧迫而又重大,徒儿想多带一些人前去,免得彭大师和无上前辈怀疑徒儿的话。”

独孤九天接过神农杖,笑道:“你就算不说,为师也会让你这么做的。去吧,万不可耽搁了。”

独孤雄天转身如飞而去。

次日,大队人马休整过后,分作数十批,各回各处,以待下一次行动。而独孤九天则是亲率了大批高手,往刘家集赶去。那刘家集距离休整之地虽有一百三十多里,但这批高手,武功最低的,也是一流好手,不出一个时辰,他们就已经来到了刘家集。

饭后,独孤九天带着三长老宋玉钧、红叶真人两人出了酒楼,往镇外走去,大批高手或继续饮酒,或出外游玩,等等,不必细表。

镇外有一座庄园,一条小河绕庄而过,石桥跨于河面,桥头有两个大狮子,显得十分威武。当独孤九天、宋玉钧、红叶真人来到的时候,石桥上早已站了两个人。

那两人从石桥上走下,一直走了十余步,方才停步。左首之人是个青衫中年人,只见他向前走了一步,一腿跪地,道:“属下卢中秀,参见教主、二长老、真人。”

独孤九天略一摆手,道:“起来。”望了另一个人一眼,笑道:“这位想必就是这座庄园的主人,薛伯齐薛兄吧。”

那人听了这话,吓得脸都白了,强打精神道:“小的薛伯齐,见过盟主。薛伯齐纵有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在盟主面前称兄。”

独孤九天道:“薛兄,你不必吓成这样,今日借贵府一用,他日必有重谢。请带路吧。”

薛伯齐想说什么,但话到嘴边硬是吞了回去,原来他生怕说错话,惹独孤九天不高兴,便不敢再说,战战兢兢的在前领路。

片刻之后,薛伯齐将独孤九天、宋玉钧、红叶真人领到了庄里的一间客厅中,并叫下人把最上等的香茶奉上。那名叫卢中秀的青衫中中年人却没有进庄,而是施展轻功,往西南方向疾掠而去。过不多时,由西南方向跃来了七个人。

这七人速度惊人,转眼到了石桥边,除了三人身形顿住,守在庄前外,其他四人却以飞鸟投林之势,掠过石桥,冲过几幢屋宇,落在那间客厅外的院子中。

四人中的一人双脚着地后,话也不说一句,悄悄地退了下去,此人正是卢中秀。敢情他是带其他三人来这里的,没有资格进入客厅。

至于其他三个人,却是三个上了年纪的老者。内中两位,均是一身劲装,一个腰挂宝刀,一个身配宝剑,神色严肃,身上透出一股无形的气势,武功稍弱一些的,被他们逼视上一眼,只怕也得打个寒噤。正是“残阳如血”苏残阳和江如血。

那第三个人,身穿一件灰袍,相貌奇特。一双细长的眼睛,双耳尖尖的,下巴微微翘起,其上蓄着十几根花白短须。顾盼之间,眼神怪异,有一种摄人心魂之感。这人胳膊底下挟着一人,由于那人面朝地下,外人看不到他相貌,但从他的穿着来看,似乎是一个扶桑忍者。

卢忠秀下去后,苏残阳、江如血和那相貌奇特的老者一起大步走进客厅。薛伯齐也算知趣,见他们三位走进厅来,忙叫丫鬟奉上三杯香茗,然后一挥手,带着丫鬟下去了。

那相貌奇特的老者将胳膊下的人往大厅上一扔,怪笑道:“这家伙的武功当真不赖,亏得苏老弟和江老弟帮忙,不然的话,还真不好将他一下子制住。”

苏残阳和江如血听了,脸上不约而同露出了笑容,都道:“凭喜大师的手段,区区一个扶桑忍者,又能逃到何处去?我两人纵然

不出手,此人也躲不过喜大师十招。”

独孤九天走上前来,看了地上的人一眼,见这人上了年纪,面上有一道剑痕,像是新近被人划伤的,随口问道:“此人面上之伤,莫非是苏老的杰作?”

苏残阳摇摇头,道:“不是。”

独孤九天怔了一怔,转向那相貌奇特的老者,问道:“喜大师,这人是谁,可曾问出了什么?”

那相貌奇特的老者笑道:“**主,老朽将此人制住后,一直没有将他拍醒。依老朽的意思,是打算来见教主之后,再请教主发落。”

独孤九天“哦”了一声,道:“原来是这样,那就请喜大师将此人拍醒。”

那相貌奇特的老者听后,身形微微一蹲,枯瘦的手指往地上之人身上拍去,忽听得红叶真人的声音道:“喜大师且慢。”

那相貌奇特的老者抬头道:“怎么?”

红叶真人道:“素闻扶桑忍者个个悍不畏死,贫道担心此人……”

那相貌奇特的老者“桀桀”一笑,道:“红叶老弟,你忘了我喜三昧是什么人了吗?这一点不用你提醒我也早已想到了。”说完,五指在地上那人身上疾弹了几下,忽然一掌打在那人的背心,收掌站立,口中念念有词,神色怪异,身上隐隐透出一股神秘的力量。

不多时,地上之人微微动了一下,接着便手脚并用,慢慢的爬了起来,只见他一脸的迷茫,眼神呆滞,像是未开心智似的。独孤九天等人看到这里,心底下都或多或少的有些心惊。苏残阳、江如血原是同这扶桑忍者交过手的,知道他的厉害,而独孤九天、红叶真人、宋玉钧也能够判断得出这扶桑忍者非同小可,但就在这片刻之间,这扶桑忍者便为喜三昧所“控制”,由此可见喜三昧的“魔功”有多厉害。

喜三昧嘴角噙着一丝得意的笑,正想开口问话,蓦地,那扶桑忍者眼中爆射一道厉光,十分可怕,像是被困之兽临死前所做的最后挣扎。

喜三昧见了,面色微微一变,喝道:“尔敢!”也不见他是怎么出手的,只听得“砰”的一声,然后便见那扶桑忍者矮了半截,却是被喜三昧一掌拍在头顶,双腿硬生生的陷进了地里去。

这等情形,别说是普通人,就算是一流好手,双腿也早已被震得断了,可眼前这扶桑忍者连面色都未变一下,可见他身体抗打击的能力有多大。

“好家伙,看来我还是有些低估了你。你这个扶桑忍者能有这样的定力,显见身份非同一般,嘿嘿,遇上我喜大师,你纵然是铁铸的罗汉,也得把八辈子的事情如实吐出。”喜三昧口中说着,眼神突然变得阴寒夺人,往那扶桑忍者望去,低沉沉的道:“看着我!”

那扶桑忍者听了,像是中了什么邪魔似的,不由自主的往喜三昧面上瞧去,目光刚与喜三昧的眼神相接,便就此眨也不眨,面色痴呆,装如泥塑。

喜三昧将手掌收回,眼中射出一股怪异的力量,道:“你可听得懂我的话?”

那扶桑忍者点了点头。

喜三昧道:“这就好。”顿了一顿,面色一沉,道:“我现在就是你的主人,你可清楚?”

那扶桑忍者又点了点头。

喜三昧道:“说,你叫什么名字?”

那扶桑忍者用生硬的话语道:“毛利永胜。”

喜三昧又问:“你除了忍者的身份外,可曾有别的身份?”

毛利永胜道:“回主人,小人还是掌教座下八大使者之首。”

喜三昧问到这,便没有问下去,而是转目望向独孤九天,独孤九天不等他开口,问毛利永胜道:“你所说的掌教,可是足利义光?”

毛利永胜不回答,只是望着喜三昧。

喜三昧面色一冷,道:“快回答教主的问话。”

毛利永胜听后,张嘴答道:“是。”

喜三昧道:“从现在起,这屋子里的人,不管是谁的问话,你都得回答,明白吗?”

毛利永胜道:“明白。”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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