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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5TXT > 玄幻 > 武道巅峰方云河 > 1317、石亨的表白

方云河沉吟了片刻,道:“我听说石大将军已经加封为太子太师,是否真有其事?”

朱祁钰道:“是的。那一年,一股蒙古兵进犯边界,石亨率军迎敌,斩获不少。我见他骁勇善战,在军中的地位又很高,索拉拢到底,加封为太子太师,自从加封太子太师以后,他对我越发忠心了。”

“太子太师”是从一品的品衔,虽然只是一个荣誉官职,但做官能达到这一步的,并不多见。

在明一代,有“三公”、“三孤”、“太子三师”、“太子三少”的加官,三公就是太师、太傅、太保,乃正一品,三孤就是少师、少傅、少保,乃从一品,太子三师就是太子太师、太子太傅、太子太保,也是从一品,太子三少就是太子少师、太子少傅、太子少保,乃正二品。

京师保卫战后,于谦因功劳最大,得以加封少保,当时石亨也只获得了一个“武清侯”的爵位,与方云河的这个“逍遥侯”,并没什么区别。后来,石亨加封为“太子太师”,品级是从一品,还掌管着军营大权,可以说已经成为了朱祁钰最值得信赖的人,于谦都要靠边站。

方云河想了想,道:“可是据我所知,石大将军的侄子石彪,为人不怎么样。”

朱祁钰道:“是吗?”

方云河道:“他镇守大同时,杀了一些无辜百姓,以人头数冒领军功,这件事皇上不知道吗?”

朱祁钰愕然道:“会有这等事?”

方云河道:“石亨为人怎么样,我不好评判,但他既然掌握军权,影响极大,希望皇上能够召他前来一见。”

朱祁钰笑道:“这个好办。”扬声道:“向秋,你派人去把石亨叫来,就说朕有事要密见他。”

狄向秋在门外道了一声:“是,皇上。”脚步声响起,很快远去。

当石亨来到行馆的时候,天已经黑了下来,他小心翼翼的来到三楼,进了屋,立即给朱祁钰跪下,口称“万岁”。

朱祁钰对此十分满意,给石亨赐了座。石亨抬眼一瞧,一下子没认出方云河来,至于焦兆龙,他也是第一次见过,更不会认得。

“皇上,您召见微臣,不知有何圣谕,微臣愿闻其详。”石亨恭恭敬敬的道。

朱祁钰伸手一指方云河,道:“石卿家,你不认得此人了吗?”

石亨仔细一瞧,依稀认出方云河的模样来,失声叫道:“哎呀,原来是逍遥侯爷,失敬失敬。”

方云河淡淡一笑,道:“石大将军这几年来可好?”

石亨道:“拖侯爷的福,石某还好。”

方云河道:“石大将军可知道皇上这次召见你来,为的是什么吗?”

石亨望了一眼朱祁钰,见他含笑不语,似乎已经把话语权交给了方云河,便转向方云河,拱手道:“石某恭听。”

方云河道:“石大将军,如果有人想造反,你当如何?”

石亨一听,顿时起身,向朱祁钰跪下道:“倘若有人造反,微臣自当请命,为皇上分忧,纵然是战死沙场,也在所不惜。”

不等朱祁钰开口,方云河陡然厉声道:“石亨,你说的可是真心话?若有半点虚假,休怪本侯对你不客气!”身上发出一股骇人的气势,笼罩在石亨身上。

石亨虽然勇猛过人,但面对方云河的这股气势,也不得不服服帖帖,战战兢兢的道:“皇上,微臣之心,可昭日月,望皇上明鉴。”

方云河暗道:“他的表情不像作假,如果连我都能骗过的话,这说明他早已料到皇上这次找他前来的目的。”朝朱祁钰点了点头。

朱祁钰对石亨本是深信不疑,见他点头,立刻笑道:“石卿家请起,你对朕的忠心,再一次得到了验证,朕十分欢喜。有你驻守京师,朕就可以高枕无忧了。”想了一想,心生一计,道:“每年的这时候,朕都要亲自主持郊祀,只因朕近来感染了风寒,不能冒风冲雨,这次的祭祀,就偏劳

石卿家了。”

石亨听了,忙磕头道:“微臣遵旨。”

朱祁钰道:“初九是个好日子,你就在这一天主持祭祀吧,到时朕会传旨的。好啦,你可以出去了,记住,今晚的事,不得对第二个人提起,明白吗?”

石亨道:“微臣明白。”爬起来,轻手轻脚的退出了屋子。

焦兆龙待石亨走后,笑道:“皇上,你不愧为一国之君,一转念间就想出了这么一个一石三鸟的办法,老朽佩服得五体投地。”

朱祁钰道:“是吗?朕也只是偶然想到的,何谓一石三鸟?”

焦兆龙道:“第一,祭祀乃国家头等大事,石亨若竭力办,可表他的忠心。第二,皇上将祭祀交给石亨,说明皇上对他的极大信任,让他感念皇恩。初九是正天教召开一统大会的日子,在那天进行祭祀,宣扬兵威,给正天教一个警告,此乃其三。”

朱祁钰哈哈一笑,道:“不错,不错。”

方云河听了,也不禁暗赞焦兆龙分析得有道理。

朱祁钰扭过头来,望着方云河道:“贤弟,你认为焦老的分析如何?”

方云河颔首道:“姜还是老的辣,焦老一语中的,不愧为四大护卫之首。”

朱祁钰笑道:“幸亏当年太祖皇帝早有先见之明,施展偷龙转凤的手法,骗过了天下人的眼睛,不然的话,朕又到何处去这么能干的忠心卫士。”

方云河听他这么一说,立时便知道他要说起焦兆龙为什么没死之事。

果不其然,朱祁钰顿了一顿之后,说道:“胡惟庸一案,牵连甚广,连太祖皇帝身边的四大护卫,都遭受到了波及。那一年,胡惟庸被杀后,丞相一位,自此消失,四大护卫之一的‘虎护卫’欲图不轨,也同时伏首。四大护卫本是一体,虎护卫有事,其他三位又岂能置身事外?许多大臣上表太祖皇帝彻查此事,太祖皇帝为了堵住悠悠之口,下令将其他三个护卫也杀了。”

***

“其实,当日所杀的人,只不过是监牢里三个长得有些像三个护卫的人罢了,真正的龙护卫、象护卫、豹护卫却存活了下来,他们隐姓埋名,这么多年来,一直坚守着这个秘密。二十年前,象护卫、豹护卫相继谢世,只剩下了龙护卫一个人。在此之前,我也不知道当年的事,可当我看出正天教的意图后,请来上圣皇太后,向她阐明利害,希望她能给我一些意见,她见事态严重,已不限于朱家内乱,便将龙护卫等人之事和盘托出。这件秘事,经太祖马皇后传到成祖徐皇后,又经成祖徐皇后传到仁宗张皇后,再到上圣皇太后,已经过去了许多年。我得知此事以后,千方百计找出龙护卫,请他出山,为我出谋划策,这也正是焦老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出现的原因。”

焦兆龙补充似的道:“太祖皇帝当年深谋远虑,为了防止朱家天下被外人夺去,假借杀头为名,将老朽、象护卫、豹护卫留了下来,此事十分严密,当时也只有太祖皇帝和太祖马皇后知晓。成祖徐皇后乃大将军徐达嫡长女,彼时贵为燕王妃,太祖马皇后见她精明能干,便将这件密事说给她听,太祖马皇后当时之所以这么做,无非是想这件密事能够流传下去,一旦外姓有谋夺之心,立时启动相应的对策,当然不会想到世事多变,燕王妃后来竟也当上了皇后。这么一来,顺理成章,一直传到了上圣皇太后这儿。老朽一直在等,心情很是复杂,既害怕兴奋,害怕的是一旦有人找来,说明事情已经到了极为严重的地步,兴奋的是,却是能够在有生之年再次报答太祖皇帝的知遇之恩,也算是余生无憾了。”

方云河听后,不禁暗叹朱元璋的目光长远。一个有才干的皇帝,在世的时候不但能够卫护自己的统治,还能为后代子孙着想,光凭这一点,足以证明朱元璋不愧为一代大帝。

朱祁钰道:“贤弟,太祖皇帝留下的应对之法,因为还没有到正式起冲突的时候,我不方便说,此事若能和平解决,这个应对之法也就不

会用出来,还望你能理解我的难处。”

方云河笑道:“这一点我明白。”暗道:“其实你不说,我也看出了一些迹象,那些不似正常人的家伙,大概就是应对之法之一。朱元璋一生征战,所留下的东西,当然是极大的武力了。”

朱祁钰道:“我听说祁嫣也来了,她还好吧?”

方云河道:“她还好,她也很想见皇上,皇上……”

朱祁钰摆摆手,道:“我暂时还不能见他,我们兄妹一旦相见,立时就会说起皇兄,上次他入京,为了这事,她险些和我吵翻了。”

方云河道:“皇上,太上皇这件事……”

朱祁钰叹了一声,一脸的自责,道:“这件事错在于我,我十分愧疚,我已经下令让南宫那边的人好生侍候皇兄和皇嫂了。正天教的事处理完之后,我立即率领百官去南宫参见皇兄,将他接回大内,以补偿这几年来他所受的苦楚。”

方云河道:“皇上能这么想,那是再好不过了。”

原来,朱祁镇自瓦剌回来后,朱祁钰出于皇位的考虑,将他软禁在南宫。那南宫十分偏僻,朱祁镇住在里面,几乎是与世隔绝。严重的时候,他这个太上皇还不如普通人,需要他的妻子,也就是钱太后(即钱皇后)做一些针线活,托人出去变卖,换些吃的。朱祁镇在瓦剌居住的日子,虽然苦寒,但绝不会为吃食发愁,而回大明后的待遇,窘迫至此,当属千古罕见了。

朱祁钰扬声道:“向秋,现在什么时辰?”

狄向秋在门外应道:“回皇上,快到二更了。”

朱祁钰想了想,道:“也是时候回皇宫了。贤弟,这两日你们就居住在行宫里,有什么需要,只管对向秋说,我会叫他留在这里。”说完,下榻而来,活动了几下手脚。

不久,朱祁钰在众多高手护卫下,悄悄的离开了行宫。这一夜,拉开了大明未来走向的序幕,在这以后,每一个人,都将会为自己的选择而承担应有的后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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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间密室中,有这么两个人,正在谈论一件事。坐在上首的人,四方脸面,身材高大,一身便衣,正是掌管军营大权的石亨。坐在下首的,却是一个瞎子。

只听石亨说道:“果然不出先生所料,皇上此次召见,正是逼我向他表示忠心,幸亏先生早有明示,不然猝不及防,露出马脚,当时就可能会被皇上治罪了。”

那瞎子笑道:“侯爷能安然回转,可谓是定力超人,仝寅拜服。”(仝,音与同一样)

石亨道:“先生又救了我一命。”

那自称仝寅的瞎子道:“不敢,不敢。”

石亨道:“土木事变前,先生为我占了一卦,提醒我遇事紧危,以逃为上策。也先攻打大同,我兵败,单骑回京,虽为人诟病,坐了一些日子的牢狱,但嗣后得于谦举荐,掌五军大营,封武清伯,正是因祸得福。此后飞黄腾达,晋升武清侯,提督兵马,深得皇上重用,全赖先生的精囊妙计。我正不知该如何谢先生才好。”

仝寅笑道:“侯爷对仝寅有知遇之恩,仝寅自当效劳,侯爷不必言谢。”

石亨想了想,突然皱起了眉头,叹了一声。

仝寅问道:“侯爷可有心事?”

石亨道:“先生有所不知,皇上要我代他主持祭祀**,我深觉此事重大,有些担心。”

仝寅大笑道:“侯爷何必为些许小事担心?”

石亨一怔,道:“小事?先生,这件事可不小,随时都会掉脑袋的。”

仝寅道:“在我看来,这就是一件小事。”

石亨道:“请教先生。”

仝寅道:“侯爷该做什么就做什么,时候未到,顺其自然便是,倘若多想,反倒乱了方寸。”

石亨仔细想了想,似有所悟,道:“我明白了,谢谢先生指点。”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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