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云河虽然不知道那两个向自己施放暗劲的人是谁,但自己在他们两人的暗攻
下,除了拼命运功抵挡外,丝毫动弹不得,便已经知道这两个人的深厚无比。尽管
他的功力只恢复了六成,但放眼整个武林,单打独斗的话,除了有限的几个人,其
他的人,强如骊山神尼那样的高手,也不能保证将他怎样,但这两人甫一出手,便
能将他逼到这般境遇,武功实是已经高到了可怕的地步。
片刻之后,方云河因为承受不住身上的那股压力,双脚向下陷去,额上更是流
出了颗颗冷汗。
这个情形,周风和朱祁嫣a纤感觉得到,可是,面对那双手背负的蒙面人,她
们一点也没有把握将之击倒,深知自己一旦去相助方云河,不但会立时引起那蒙面
人的出击,更会将那两个施放暗劲的蒙面人“惊动”,使得他们立刻向方云河展开
更加猛烈的攻击。
这两个蒙面人只是隔空向方云河施放暗劲,其实已经是留了一手,真要斗在一
起的话,以方云河现在的功力,百招之后,随时都会有生命危险。
蓦然,山洞内的轰响声停了下来,不多时,一道人影由洞里大步走了出来,边
走边道:“究竟是什么人在外边吵吵闹闹的产叫老夫好生不快。
这人出了山洞,抬眼一瞧,面上露出一丝狞笑,将手一举,道:“都给老夫住
手卫
双手背负的那个蒙面人听了这话,双目露出一丝犹豫之色,但很快,他立即将
身一飘,退出了三丈外。
那两个向方云河施放暗劲的蒙面人大占上风,岂肯罢手,遂将内力提升了一
成,希望一举将方云河震昏。
这一刹那,方云河身上的压力骤然加大,双腿陷得更快,已经过了膝盖,冷汗
更是滚滚而下,面色显得十分痛苦。
恰此时,周风和朱祁嫣娇叱一声,玉手前伸,发出一股极大的劲道,撞向那两
个蒙面人。那两个蒙面人哼了一声,各自伸出一手,发出无形气劲,接下了周风和
朱祁嫣发出的劲道。
这样一来,方云河觉得身上的压力减少了一些,此时他要挣脱两个蒙面人暗
劲,不是没有希望,只是他深知自己一旦这么做,那两个蒙面人势必在瞬间将力量
转移到周风和朱祁嫣身上。
周风和朱祁嫣虽然武功不错,但在那两个面蒙人的强势攻击下,绝不可能抵挡
得住。因此,他不但没有退缩,反而加了一把劲,将两个蒙面人缠住,以便周风与
朱祁嫣好过一些。
由洞内走出的那个人看到这里,面上一怒,喝道:“你们五个好大的胆子,居
然敢不听老夫的话,你们不罢手,就让老夫来让你们罢手。”说完,向前走去,猛
然将手中一根九尺长的藤条一挥,膝影一闪,正好从三人之间的空地卷过。
“砰”的一声,一股巨大的气流凭空爆发开来月副两个蒙面人身形一晃,向后
退了三步。周风和朱祁嫣面色微微一白,连退八步之后,才勉强站住脚跟。
至于方云河,因为双腿陷进地里,上半身剧烈的晃动了一下,嘴角牵动,面色
痛苦万分,只差没有叫出声来。
那人嘴里“咦”了一声,道:“你这小子倒有一绝,身上受了这么大的力,双
腿居然没有断掉。”语声陡然一变,喝道:“老夫叫你们住手,你们没长耳朵
吗?”话声中,疾快的向左后方倒退过去,手中的九尺藤条甩出,在空中发出“
嗡”的一声。
天鹭子与那三个蒙面人正斗得激烈,四周更是形成了一堵密不透风的气墙,可
那九尺藤条如入无人之境,瞬时穿破气墙,将三个蒙面人中的两个逼得跃出了战
圈。瞬息之间,九尺藤条转了一个方向,卷向那用剑蒙面人的手中剑。
那用剑蒙面人冷笑一声,微微一侧身,展开奇妙的剑法,但见剑光暴涨,剑影
层层迭起,立时便将藤条淹没。
那人往前踏上一步,喝道:“撒手。”也不知使用了什么招法,竟用藤条卷住
了剑身,剑影顿时收住。
天鹭子向来自负,脑袋虽然不灵光了,但也看出
那人武功之高,实已到了不可
思议的地步,如果此时向那用剑蒙面人出手的话,未免太下作,遂一声怪笑,向那
人扑了过去,翻腕一掌拍出,道:“你是什么人?武功好像不错嘛。
那人“哈哈”一声大笑,左手一起,“蓬”的一声,与天鹭子的手掌接了一个
正着。
突然间,天鹭子一声**,身形歪歪倒倒,向后退了三步。
那人仅仅只是晃了一晃,然后右手往胸口处一拉,“咔嚓”一声,那用剑蒙面
人的手中剑已然折断,一股骇人的力道经由断剑传出,将那用剑蒙面人震得全身一
抖,险些一屁股坐在地上。
方云河、周风、朱祁嫣见了,面上不由露出惊骇之色。
那用剑蒙圃人一把扯下面罩,露出尊容,却是一个双鬓斑白,头发又黑又亮
面阔口方的老者。这人正是那日出现在“盘石岭”,曾经与方云河交过手的那个
人。此时,他的嘴角早已流出一丝鲜血,显然已经受了内伤,冷冷地望着那人。
那人狂笑一声,道:“卓思龙,你不服气吗?不服气的话,咱们再来打过。十
招之内,老夫必定用手中的‘盘龙藤,圈住你的脖子,叫你人头横飞。
以卓思龙的身份和脾气,岂会受得了这等侮辱?可事实上,他的武功确实比不
上那人,真要硬来的话,后果更加不堪。
是以,他选择了忍下这口气,冷笑道:“地狂天,我姓卓的打不过你,那是姓
卓的学艺不精,你武功虽然高强,但并不代表你真的就是天下第一。”说完,转身
便走。
才走了几步,只听得地狂天喝道:“慢着卫老夫问你,当今世上,还有谁的武
功比老夫还要厉害?你若说出一个来,老夫便让你离去。
卓思龙身形一顿,想是在思索,过了一会,发出一声奇异的怪笑,道:就我
所知,有一个叫做张三丰的,武功丝毫不在你之下。
***
地狂天闻言,怒骂道:“放屁。这张三丰算什么东西,居然有资格与老天并
肩。说,他住在什么地方?老夫要把他的拦腰震断。
卓思龙道:“我不知道他住在什么地方,我只知道他是武当派的祖师爷,你真
要想找他一较高低的话,便去武当山找他的徒子徒孙。
方云河听了这话,不由倒吸一口冷气。他见那人须发纠结,身上只穿着一件兽
皮短裤,与野人没什么分别,武功之高,自己纵然功力尽复,也万难抵挡,忙大声
道:“张真人早已得道飞升,就算去武当山,也是一场空。
卓思龙听了这话,头也不回,阴沉沉一笑,迈开大步,径直去了。对于他的离
去,地狂天没说什么,只是望向方云河。
这尔只听得那“说话之人”冷笑道:“方云河,你说张三丰得道飞升,莫非
是你亲眼所见吗?”
方云河道:“不是。
那“说话之人”嘿嘿一笑,道:“既然不是,你又如何敢说他已经得道飞
升?”
在方云河的心目中,张三丰就是他的偶像,厉声反问道:“张真人乃绝代宗
师,武功早已到了出神入化的境界,岂有不得道飞升之理?”
那“说话之人”怪笑道:“这只不过是你的猜测,完全做不得数。”向地狂天
躬身道:“地老前辈,他日你要去武当山,晚辈偏意给你老带路。张三丰如果不出
来与你比武,你老就拿他的徒子徒孙出气,还怕他到时候不出来与你比武么?”
地狂天笑道:“老夫也是这么想的,待此间事了,老夫便去武当山瞧一瞧。
方云河愤怒的瞪了那“说话之人”一眼,道:“侯断刀,你给方某听着,有朝
一日,方某必定砍下你的人头,叫你再也不能作怪。
那“说话之人”哈哈一笑,用自己的声音道:“方云河,你还是想想眼前吧
你今天要是能够逃得出去,侯某便割下自己的人头,给你当凳子坐。”听其声音
正是“铁猴子”候断刀。
方云河深吸了一口气,目光一转,望向其他四个蒙面人,冷冷地道:“四位
事到如今,你们又何必再隐瞒自己的身份。独孤九天手底下有什么样的高手,方某
多少知道一些,武功高如你等的,方某更是可以一一道来。
那四个蒙面人听了之后,其中两个扯下面罩,赫然便是樊不二和索长篙。另外
两个蒙面人见樊不二和索长篙扯下面罩,跟着也把面罩扯了下来,却是米仓千佐与
黑泽雄一。
原来,先前向方云河施放暗劲的两个人是米仓千佐和黑泽雄一,而与卓思龙、
候断刀联手对付天鹭子的人,乃樊不二,至于牵制住周风与朱祁嫣的,自然便是索
长篙了。
方云河看清了四人之后,道:“原来是你们四个,难怪武功这么高。”把目光
转向地狂天,道:“你叫地狂天?”
地狂天道:“是有如何?”
方云河道:“仙人谷与你有何仇怨?”
地狂天面上升起一股杀气,道:“老夫与仙人谷仇大过天,若不是仙人谷的
人,老夫岂会在谷里受了许多年的折磨。
方云河想了一想,面色一变,道:“你是……”
地狂天道:“是什么?”
方云河道:“我记得仙人谷关着一个狂人,难道那个狂人就是你?”
地狂天一怔,道:“你也知道老夫这个人?”
方云河惊疑地道:“你不是被困住了吗?你是怎么脱困的?”
地狂天却是张嘴一笑,道:“哦,对了,你也姓方,一定也是仙人谷的人。哈
哈,实话告诉你,整个仙人谷,超过一半的人,均是死在老夫的手底下,如今再多
你一个,正好凑齐一千八百人。不对,应该是一千八百零一人,躲在仙人洞中的那
个女人,此时想必已经死了。
方云河一听,全身一震,哪里坏会再想地狂天是怎么脱困的,语声颤抖的道:
“你一你说的这个女人是谁?”
地狂天想不到方云河会如止臼的激动,呆了一呆,边上的候断刀阴笑道:“方剑
明,躲在仙人洞里的人名叫方韵琴,依照辈分,你应该叫她一声外婆吧。
地狂天诧道:“这小子是那女人的外孙?不衬能,不可能。
候断刀道:“这件事此时才告诉地老前辈,还请地老前辈多多原谅。
地狂天道:“老夫不想听这些废话,老夫只想知道这小子为什么会是那女人的
外孙,你快快说给老夫听。
候断刀道:“是。这小子名叫方云河,他的父亲名叫文天赐。有一年,文天赐
闯进仙人谷,与仙人谷谷主方韵琴的女儿相识、相恋,方韵琴极力反对,结果,文
天赐带着方韵琴之女闯出了仙人谷。后来,这对夫妻生下了一个儿子,这个儿子就
是方云河。
地狂天听了,狂笑一声,道:“想不到仙人谷竟会有此丑事,老夫听了,觉得
好生痛快。”顿了一顿,道:“那文天赐既然能够闯出仙人谷,可见武功非凡,不
知他现在何处?老夫倒想斗他一斗。
候断刀道:“听说此人已经死了。
地狂天一怔,道:“死了?可惜啊可惜。想当年,有一个叫做了空的和尚,不
知什么原因,也是闯进了仙人谷。不知从哪一天开始,他突然来老夫被困之处给老
夫讲解佛法。老夫那时已经是不死之身,他佛法虽秒,功力虽深,但也无法说动老
夫。他每日都来,整整给老夫说了四十多年,结果有一天,他说法不成,反而落得
个心魔上身,吐血重伤,不久便死掉了。嘿嘿,他若活到现在,想来也是老夫的一
个对手,但老夫敢说,他也还不够资格与老夫并列。
樊不二和索长篙听了这话,面色不禁一变。
了空大师还没有失踪的时候,他们就已经在江湖中闯荡了十余年,正是三十多
岁的年纪。了空大师之名,他们自是如雷贯耳。此刻听地狂天说起了空大师,语气
之中,分明就是没怎么把了空大师放在眼里,他们又怎么能不惊骇?
候断刀的年纪比樊不二和索长篙小一些,但相纤历过了空大师的末期时代,只
因他面上还带着面罩,天袱计人看出他脸上的表情,不过,他用话声代替了他的表
情,道:“地老前辈,你老口中的这个了空,昔年曾与张三丰齐名。
地狂天道:“是吗?不知张三丰与了空比起来,武功孰高孰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