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砚临眼眸幽深，似酝酿着风暴。
他曾因姜蕴的刻意激怒而控制不住自己做错过一次。
从那以后他便发誓，就算不愿放弃丢弃脸皮继续对阿蕴死缠烂打，也绝对不可再做出那次那种…强迫之事。
纪沄枳看着谢砚临那不断变化但始终难看的脸色就知道他在想什么伤心事了。
不就是曾经…没控制住…在姜蕴的半推半就下…两个人做了那种事情么……
虽然谢砚临不知道那是姜蕴的半推半就，以为是自己单方面的强迫，清醒过后就开始懊恼忏悔，往后连一根手指头都不敢多碰姜蕴一下了。
可……那就是问题所在啊！
谢砚临不知道的是，他的阿蕴早就不是当初那个弱女子了。
从她被迫嫁给太上皇开始就一直在暗中习武，期间吃了不少苦，就算不是什么绝顶高手，保护好自己不让谢砚临得逞绰绰有余。
之所以就这么让谢砚临得手了，还不是她自己给自己的一次放纵。
毕竟谢砚临也是姜蕴，此生唯一爱过的人啊。
姜蕴的症结所在，就是觉得自己早就不配了。
而且她……
但是当一个人不断后退不断想要将自己藏起来的时候，你若想得到这个人，也跟着后退或者原地踏步是行不通的。
纪沄枳往后蹭了蹭，离谢砚临远了一点，“向来喜怒不形于色的首辅大人，您需要冷静。”
谢砚临依旧目光沉沉地看着她。
纪沄枳重重呼出一口气来，“主动出击打破如今的僵局，保持现状最后失去一切，包括太母的命，你自己选吧。”
谢砚临终于有些藏不住自己的情绪，“你说什么？”
纪沄枳不惧谢砚临的怒火，“我没什么必要在这里耍你，或者危言耸听。”
“谢首辅应该也知道太母一直以来都在做些什么，毕竟您在后面也没少出力帮忙。”
“可等她实现心愿那一天呢？”
纪沄枳的语气很真挚，“我可以告诉你的是这一天或许不会那么快到来，但也不会太远。”
“到那时候你觉得已经了无牵挂的太母会选择何去何从？”
“她为什么不接受你呢？”纪沄枳反问：“她为什么就是不肯接受你呢？”
“谢首辅，真的有认真想过这个问题吗？”
一个王朝覆灭，首当其冲的是皇帝自不用说，可尊贵的太皇太后呢？
姜蕴，没给自己留后路啊。
“你不是没有想过，你不过是不敢想罢了。”
纪沄枳并未显得咄咄逼人，她只是在陈述一件沉重的事实，“不然你为什么也刻意地保持着如今的局面。”
“明明也在害怕一切事了，却还是狠不下心来不去帮她达成目的，同时又不愿意去想那一天的到来。”
“谢首辅。”纪沄枳看着他，“选择权在你，你当然也可以继续坐以待毙。”
“或者按照我所说，拼一把，或许……”
“迎来的是艳阳天呢。”
谢砚临从小书房出来的时候，步伐并不如来时那般稳固。
他与刚刚过来的裴询无意间对视而上，知道能出现在小书房范围内的除了帝姬身边的大丫鬟就是那个她紧护着的男宠，但却并未将人放在眼里，直接离开了。
#
【嗯，沄沄你就是你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后退的那一个，不过裴裴：情窦初开的牛犊子无所畏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