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到了房管局，双方见面握了握手，然后进去排队过户。
万先生比较儒雅，但眼神透着一股沧桑，应该是家里遇到什么事情了，可就冲那栋门市的价格，九百万他也能挣很多。
万先生也不瞒着林染：“那栋门市是我在二十年前买的，当时价格老便宜了，但是社会在发展，价格也在往上涨。”
“可以理解。”涨价也是正常的，林染一向是看得开。
两人过完了户，房产证得明天出来。
牛老板开车带着陈叔和林染去附近转转，三人坐在海边的长椅上，牛老板激动的说道：“不知道为啥，突然又开起了买卖，身上血液都沸腾了。”
“你这些年呆着也挺闷。”陈叔深知岁数大的人一定不能闲着，哪怕不干点活，也要天天出去溜达，更何况牛老板的岁数还没那么大。
“对，其实有好几次我想回T市，她都不同意，因为她喜欢大海，我就迁就她吧，我觉得两口子过日子坦诚一些，谁知道她最后玩了这么一手。”
牛老板一想到牛婶就心寒：“假如她提前说一声，我不说拿二百万，五十万肯定是能拿得出来的。”
“差的就是尊重。”陈叔回想着与秦大娥之间的相处模式，出去溜达，哪次他都花得多，这些都无关紧要，但是如果有什么重大的事情，两人必须得商量着来，这才叫夫妻。
林染正在跟二火和三火视频，省得孩子想他。
挂了视频，林染回头跟牛老板说道：“明天领完房产证，然后咱们就回T市，这里的一楼装修一下，二楼我看就不用动了，各方面都挺好的。”
“对，装修能省点钱。”牛老板对这一点特别满意。
“然后我再过来办理营业执照，还得跟火葬场那边对接。”
“成。”牛老板对正式开业不着急，买下门市万事不愁了。
林染订下了机票，第二天取完房产证，三人一起坐飞机回了T市。
刚下飞机，牛老板就给牛婶打电话，约她去民政局办理离婚那个什么冷静期的手续。
“当初就不该结。”牛老板后悔了。
林染和陈叔没说什么，谁能料到事情会发展到这种地步？
牛婶那头也答应了。
林染开车先送陈叔回养老院，然后带着牛老板去了民政局。
牛婶在女儿的陪同下也过来了。
两位老人互相看了一眼，谁也没吱声。
牛婶女儿率先打破了僵局：“牛叔，你真是不大气，我妈这么好的女人，离开了她是你的损失。”
“这件事情好像怪你吧？”林染非常厌恶牛婶女儿说话的腔调，就好像所有事情都是牛叔的错，与她们一点关系都没有似的。
“林老板，你这话说得就不对了，我只不过是管牛叔借了小小的两百万，他就因为这个跟我妈离婚，大气吗？”牛婶女儿开始颠倒黑白了。
此时的民政局中午休息，后来的那些人站在外面看热闹。
“你那是借吗？你跟你妈私自转走了两百万，都没告诉我牛叔，而且他们是后到一起的，属于黄昏恋，有你这么撺掇你妈的吗？”林染直接怼了回去。
林染今天之所以要跟来，就怕牛婶女儿说这些有的没的，到时牛老板一声不吱，白白让人家欺负。
牛婶女儿见说不过林染，气得暴跳如雷：“我们是一家人，借点钱花花怎么了？！我又不是不还！”
“那你倒是还啊，正常要是会办事的，知道母亲跟后老伴因为钱的事吵架，肯定会把钱还上平息怒火不让母亲为难，你干的是什么事？”林染又问。
“……”牛婶女儿。
“想空手套白狼吗？”林染轻嗤一声：“你太把别人当傻子了，我牛叔是实心实意想跟你母亲过日子，要不然换成谁能把钱交给你妈管着？你们就欺负我牛叔没孩子，但凡要是有一个亲生的，你们都不会起这龌龊的心思。”
那些看热闹的人都明白了，一个个的朝着牛婶女儿指指点点。
其中一个女人开了口：“我今天也是来离婚的，就你这种行为，你妈真就白生了你，好不容易有个好老头一心一意对你妈，你倒是作上妖了！什么叫借？你就是惦记人家的钱，欺负人家只有一个人。”
“我没有！”牛婶女儿急了，瞪向了说话的女人：“我说了只是借，就是借！你们烦不烦啊？有你们什么事啊？”
“哟，急了？自己不尊重别人还想让大家向着你说话，真不要脸！”别人可不惯着牛婶女儿，像这样的人就得狠狠骂才解恨。
牛老板看了一眼林染，心道：唉……当初发生这件事情时，我跟大染商量一下，也不会有后面的事情了，只是我哪好意思总麻烦他啊……
牛婶始终没吱声，她也认为女儿该骂。
门开了，一大帮人走了进去。
牛婶和牛老板是第一个到的，先领了号，然后坐在那里等着。
林染其实也动过想劝一劝的冲动，但是哪怕现在劝好了，他们的感情也不复存在，互相不会再产生信任感。
很快就到了他们那里，牛老板与牛婶递交了所有手续，然后等着工作人员办理离婚冷静期的单子。
工作人员看了他们一眼，一查资料，没有劝一句。
其中有什么原因，工作人员心里都有数。
手续办完了，两人拿着单子往出走。
牛婶女儿眉头紧锁，临上车之前，跟牛老板说道：“牛叔，你真的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一向不差事儿。”
一直未话的牛老板直勾勾地看着牛婶女儿：“倘若你要真是君子，从我卡里转钱时，你怎么不提前说一声？”
“我是怕你不借。”牛婶女儿脱口而出。
“那你看，咱们谁小人？”
牛老板也不是什么善茬，在跟林染化敌为友之前，也干过一些极品的事儿，之所以一直忍着牛婶女儿，也是挂着给牛婶一个面子。
“……”牛婶女儿。
林染看了一眼牛婶，人家跟儿女亲也正常，这些都可以理解，但是私自转钱的事，真的是没有一点能叫人看得起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