u001b厂房解决了，资金就位了，销售人员（刘争）也到位了，顾淮民走在空旷的厂房里思索着……
“顾总，毛总来了。”
“哎，小顾，我来就是看看你这的进度，怎么样？”
“毛总，一切顺利，现在厂房签了长期合同，下一步就是引进产线了。”
“我来就是找你说这事儿的，还有个重磅的消息，《国际电池行业动态》说日本出于环保考虑，打算放弃传统的镍镉电池产业。日本不造镍镉电池了，那么镍镉电池市场就会面临巨大的缺口。去日本的机票我都买好了，咱们下周就出发，这事儿耽搁不起，我跟你讲啊，你现在是刚起步，对时间没概念，做生意的有句话叫‘时间就是金钱，效率就是生命。’有很多同质化的产品，就看谁上市的早，它就能抢占先机，否则的话就是给别人做嫁衣。”
“这样啊，涨知识了。”
“你记得把行李收拾好，下周一早上6点我让司机来接你。我还有个会，先走了。”
“好，毛总您慢走。”
这些天顾淮民一直在看毛棋生从日本带回来的资料，镍镉电池在日本人的眼里是污染环境的剩饭，但是这个东西对于刚刚改革开放的中国，是名副其实的肥肉。
“顾总，咱们这儿也布置得差不多了，下一步咱们干点什么？”
“招人，我给你列个用人条件，下周我出差一周，你就用这个时间把人招上来。”
“得嘞。”
第二周的周一早晨，毛棋生和顾淮民准时出发，飞往日本东京。
因为紫来有限公司的电池芯就是从这家电池厂进口的，所以每年订货、交货的时候都会来一次，可以说得上是轻车熟路了。来接机的年轻人叫山本一郎，会说简单的中文，是日本这家公司的销售代表之一，顾淮民听了之后向他竖起大拇指，真是年轻有为啊。
下了飞机三个人马不停蹄地赶往公司，来之前毛棋生已经打好招呼，这次要来买产线，所以直奔产线，行李都没来得及放到酒店。
进入产线参观之前，三人都换上了实验服，顾淮民从摸到实验服的那一瞬间就有种预感，这产线他们怕是一个零头都买不起，因为这实验服的质量显然已经比国内的实验服质量迭代了至少5个版本，穿上之后感到透气、舒适的同时还能阻挡有害气体的吸入，不得了，真是不得了，顾淮民心里暗暗嘟囔道。
三人换好实验服，山本来到生产线入口处，轻轻按了一下门边的按钮，大门缓缓向两侧打开，映入眼帘的是井然有序的全自动化生产线，甚至机器发出的声音都极具节奏感。
“这比在资料上看到的要壮观多了。”顾淮民小声和毛棋生说道
“是啊。哎，山本，给我们介绍一下吧。”
“好的，毛桑，顾桑。”
“我们的镍镉电池生产线现在已经实现了全自动生产，可以做到日产20000支，不需要人工介入，当然了，机器需要定期维护，日常工作不需要人盯着。”
“这条生产线打算卖多少呢？”
“三千万。”
“人民币。”
这个数字让顾淮民和毛棋生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毛桑，顾桑，不瞒你们说，我们的政府提出了一个理论叫做“雁行理论”，即以日本为“雁头”，红利吃尽，再把成熟或者淘汰的产业依次转移到东亚四小龙（包含韩国、中国台湾、中国香港、新加坡），然后是东亚四小虎（泰国、马来西亚、菲律宾、印尼），最后才是中国大陆。”
“没有说中国大陆不好的意思，日本这么做，也不无道理，电池产业是资金密集型和技术密集型双重特性结合的行业，缺一不可，现阶段看来，中国大陆并不是很适合。”
山本这一段话说完，顾淮民和毛棋生的心也彻底凉透了，三千万，不是三百万，纵使他们能砍价，砍掉了零头，他们也没这么多钱。
气氛一瞬间有点沉重，山本突然笑了起来。
“毛桑，顾桑，我们老大说你们远道而来，今晚必须喝一杯。”
“可以啊，还是你们公司附近的那家居酒屋。”毛棋生整理好自己的情绪，大大方方地应下。
“小顾，今晚就能见到公司的最大boss了，晚上咱们再聊聊，看看有没有什么转机。”
顾淮民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