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总，这省略号”从莫卡刚成立拉投资那阵儿到现在，已经好久没有过这种被不待见的滋味了，刘争不知道怎么安慰顾淮民。
“没事，咱们找个酒店先住下来。”
从第二天开始，顾淮民和刘争每天都在凌思言在食堂吃午饭的时候准时出现。
“凌工,喜欢吃干豆腐啊?”刘争操着一口浓重的东北口音试图拉近和凌思言的距离。
凌思言：“没想到顾总这么平易近人，也喜欢吃食堂。”
顾淮民：“我对你们食堂没啥感觉，主要是来看你。”
这句话一说完，凌思言被米饭呛得剧烈地咳嗽起来。
顾淮民给他递上事先准备好的水，看他平静下来之后，从包里掏出一摞书，告诉他这是从当地的各个书店淘来的汽车相关的书。
凌思言：“我记得顾总是学冶金化学专业的吧。”顾淮民：“没错！但是我特别热爱汽车行业，你看，我到每个城市都必须把汽车方面的书买个遍。”
凌思言：“顾总挺好学的，我上班去了，二位自便。”凌思言用纸巾抹了抹嘴，端着餐盘转身离开。
顾淮民和刘争在食堂陪凌思言吃了两周的饭，在第二周的星期五，凌思言说道：“顾总，刘总，我会认真考虑你们莫卡的邀请的，真的请回吧，如果我想好了会第一时间联系二位。”
刘争有点手足无措，看看凌思言，又看看顾淮民。只见顾淮民淡定地从钱夹里掏出一张名片,放到桌子上推给凌思言。
顾淮民：“莫卡的大门时刻向你敞开。”
凌工：“谢谢。”
几位高管看着顾淮民带着刘争在外面呆了整整两周，以为会有什么突破性进展，没想到连人都没有带回来。
顾淮民穿上防护服下到电池产线视察工作，刘争召集品宣团队筹划新一季度的宣传策略，两个人瞬间忙得团团转,压根不给其他人盘问的机会。谁也不知道这两周到底发生了什么，也不清楚到底凌思言能不能加入莫卡。
过了约莫有一个月，突然有一天,人力资源部经理兴高采烈地推开顾淮民的办公室大门,说有一个天大的好消息。
“凌思言决定加入莫卡了！明天就来报道！”顾淮民也是没有料到，满心的欢喜无处释放，只能哼着歌儿把办公室的绿植都浇了一个遍。
莫卡的所有人穿好工装，铺好红地毯，在门口夹道欢迎。凌思言也是第一次见这阵仗，多少有点羞涩，到了办公区以后，凌思言掏出自己的笔记本电脑：“顾总，咱们就省去寒暄的环节了，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留给中国汽车的时间不多了。”
凌思言给顾淮民看的，是针对莫卡的第一款车型潜龙销量低迷、反响较差的复盘分析报告，凌思言直言：“造车就是做产品，做产品一定要找准定位，你们前期的定位不能说定义错了，只能说还是不够精准；还有就是你们没有搞清楚到底中国要造一款怎样的车、拥有怎样的外形、搭载怎样的技术，必须成立产品技术规划部，与市场进行深度的调研和交流，对标行业销量高的竞品，分析是什么促使他们获得成功；另外，你们没有完善的造车体系，我调查了之前你们收购的那家国企，只能说，他们濒临破产是命中注定，活在自己的世界里闭门造车，没有创新就知道吃老本的代价就是只能原地踏步，直至被淘汰
顾淮民：“凌工提的建议，我们都要落地，我还有个问题，那我们的潜龙还有救吗?”
凌思言低下头，感觉有些难以启齿，攥紧了拳头又松开，深吸一口气抬起头：“顾总，我在决定加入莫卡的时候就一直在想这个问题，但是很抱歉，我的建议是，砍掉潜龙的生产线，从头开始研发下一款新车型。”
顾淮民觉得这个答案既是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顾淮民耸耸肩：“不破不立，可以理解。”
其实不管凌思言是否这样说，顾淮民心里已经有了答案，在潜龙身上的投入注定要化为泡影。
可是这泡影的代价，有点值钱，潜龙的产线和研发成本累计价值3个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