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否知道,自己杀害的人是谁?”
中年警察那双犀利的眼睛,直勾勾盯着李进,关注他的表情变化。
李进先是微微一愣,旋即激动道:“我没有杀他,是他突然冲出来要杀我,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他就把自己给捅死了,这不关我的事……”
“冷静点!”
中年警察又敲了敲桌子,加大音量呵斥。
李进这才安静下来,脸上却依旧带着不安和惶恐。
“我问什么,你答什么,听懂了没有?”
中年警察沉着脸。
“听懂了。”
李进配合的点了点头。
“你知不知道死者身份?”
中年警察重复刚才的问题,不过问话方式有所不同。
李进想了想道:“他刚冲出来偷袭的时候不知道,等他倒在地上后,我认了出来,是陈子扬。”
“你与陈子扬之间是什么关系?”
中年警察继续盘问。
“以前是关系很好的朋友,我家里生意破产之后,才猛然发现这是酒肉朋友,根本靠不住,慢慢就没有联系了。”
李进老实回答。
中年警察却对这个回答不太满意,追问:“你们之间是否有什么仇怨?”
李进沉默了一会儿,脸上露出犹豫之色,旋即答道:“有,陈子扬以前坑过我,以一百二十八万的价格,卖给我一颗假天珠。
当然,他不止坑过我这一回。
等我意识到被坑了之后,非常愤怒,一直想着报仇。”
“你用什么方式报复过他?”
中年警察穷追猛打。
“我有过这样的想法,但没找到机会实施。”
李进摇头,他不会承认用假画坑金喜典当行的事情,那样会把黄冲给坑了。
被晾在审讯室几个小时,他想了很多,坑金喜典当行的事情做得十分周密,自己从来没有露过头,不太可能露馅。
至于孙有光,也不会往自己身上找麻烦。
这件事情,还得一口咬死。
“既然如此,陈子扬为何要刺杀你?”
中年警察微微皱起了眉头。
“听说陈家最近招惹到一个大人物,导致家里生意破产,还摊上了多起官司,欠下巨额赔偿。
我对陈子扬这个人非常了解,猜疑心极重,又是小肚鸡肠,时不时会有些神经质。
他肯定怀疑是我在背后搞鬼,让陈家倾家荡产,然后对我怀恨在心,才会用那种极端的方式来刺杀我。他也不想想,我要是有那么大的本事,又怎么会让他坑了一次又一次?”
说到最后,李进变得怒不可遏起来。
“据警方收集到的口供,在你离开压金寄卖行之前,店员钱多多提醒过你有可疑之人,而且怀疑那人就是陈子扬。
也就是说,你当时有所防范的,不排除故意杀人的嫌弃。”
中年警察再次一瞬不瞬盯着他,那双眼睛似能洞察人心。
李进忽然激动道:“你们是在搞笑吧?陈子扬突然从车屁股后面冲出来,手上还拿着刀子。我当时都吓坏了,下意识去格挡,把他推开。
在那种情况下,我哪有时间想那么多?
我和陈子扬的确有仇,但没到要他命的地步,你们身为警察,不能主观癔断,那样简直是在草菅人命。”
中年警察的脸色顿时沉了下来。
“啪!”
他一巴掌拍在审讯桌上,怒道:“警方办案,用不着你来指手划脚。我问什么,你答什么,警方自有判断,绝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也绝不会放过一个坏人。”
李进依旧还是很不服气的样子。
不过,审讯就此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