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了。”石鹤云眯起眼睛回忆着，当初他是在国内被拐来的，原本是个普通的学生，摸爬滚打这么多年，他已经变得不像自己了。
“这么多年你一直在国外吗？”她咬着肉，嘴里含糊不清地问。
石鹤云奇怪地看她一眼：“你问这些干什么？”
“我就是好奇，你想不想家？”
提到家，石鹤云神色有些动容。
他移开目光，看向远方，隔着大洋，隔着千万里路，那里有他的家。
但是他的家人都以为他死在国外了。
他的家里还有父母、爷爷奶奶，他想回家，但他现在已经回不去了。
“瑾爷是个说话算话的人，如果你完成任务顺利回国，记得以后出国旅游的时候，提前做好攻略，不要什么地方都去。”石鹤云沉沉道。
祁嫣握着串签，点了点头：“知道了，如果我回国的话，有什么能帮助你的吗？比如带个口信儿什么的。”
石鹤云看她一眼。
有那么一瞬间，他真的很想让她帮忙。
“不用，现在挺好。”他清楚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对于家里而言，他死了是最好的结果。
这时，有一个属下跑了过来，“新货来了。”
他们口中的货指的是人，如果是军火，他们会用‘粮’来称呼。
“我去忙点事，基地里不要乱逛，这里有很多人还不认识你。”石鹤云拧眉嘱咐着，他的目光落在她的脸上，“一定要让莲娜医生把你脸上的疤治好，这是你现在能拿出来的筹码之一，瑾爷不留没有价值的东西。”
石鹤云虎虎生风地走了。
d77：【他这是在提醒你？】
祁嫣摸了摸自己的脸，上面子弹擦过留下的烧伤很明显地能摸出来。
祁嫣：恢复能量之后记得先修复脸。
d77：【恢复太快，会不会被他们发现异常？】
祁嫣：我不会被麻醉这件事已经很异常了。
这里和别的地方不一样。
在别的地方，她因为特殊会被拿去解剖实验，而在这里，她的特殊会得到优待。
第二天上午十点，祁嫣准时出现在书房，准备开始第二堂课。
可当她走进书房的时候，并没有看见应瑾的身影。
她乖乖等了一会，还不见他来，于是自己玩了会扑克，无聊之下，她看向桌案上的墨宝。
这里没有人懂这些，只有她和应瑾懂。
她也是时候该攻略一下他，降低他的防备心了。
……
当应瑾处理完手上的生意来到书房时，第一眼便看见站在桌案后的祁嫣。
她今日穿着青白色旗袍，将身体曲线完美地展现出来，乌黑柔顺的长发挽起，露出瓷白的脖颈，宛若仙子落尘。
她拿着沾着颜料的毛笔，在纸上描绘、涂抹、勾勒。
他在门口站了一会儿，不曾出声打扰，直到目光落在那张纸上，竟有些诧异。
宣纸上画着一串佛珠，栩栩如生，那垂下的丝绦也极为灵动，好似他手腕上的佛珠跑到了她的纸上。
她察觉到他的到来，被吓了一跳，毛笔的彩墨不小心泼到了宣纸的下方。
“瑾先生，我没注意你来了。”祁嫣惊讶地说。
应瑾拿起这幅画，仔细一看，才看到不一样之处。
在纸上的这串佛珠上，刻着篆体的‘序之’二字。
“写给我看的？”应瑾放下画。
书房是他的，笔墨是他的，她在上面作画还颇为用心地写上他的另一个名字。
她那些小心思，根本藏不住。
祁嫣收起画，匆忙地叠好，“我，我随便画着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