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景让的声音干净温柔，清冽好听：“监控……看到了。”
祁嫣仰起头，在高处看到了监控器，景让已全面黑入精神病院的系统，所有都在他的掌控中。
她冲着监控招了招手。
通讯里传来景让低低的笑声。
祁嫣握着手机推开精神病院的大门。
通讯里，景让道：“他在二楼左侧倒数第二间屋子。”
“嗯。”
进入病院后，祁嫣不太方便说话了，通讯功能就这点不好，她无法像和d77沟通一样用意识沟通。
负责招待的前台看到祁嫣后礼貌问：“您好，请问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
山宏伟住在一楼，不过她来医院的事瞒不住唐礼，她干脆道：“我找唐院长。”
“唐院长啊。”前台拉长语调，“他现在应该在治疗呢，可能没空。”
“我随便看看，可以吗？”
前台礼貌微笑：“这恐怕不太方便，主要是这里的病人很多，万一误伤到您就不好了。”
祁嫣点点头：“也是，那我去找唐礼。”
“您有预约吗？”前台拦住她，“不好意思，没有预约是不能见到院长的，如果您有家属有住院需求，我这边可以帮您安排医生。”
祁嫣不动声色瞥了眼监控，她既然选择安排景让来帮忙，唐礼如果对她有亲密的举动一定瞒不过他。
她当时跟景让只说唐礼是个追求者，并未坦白她和唐礼的真正关系，景让知道了恐怕会不高兴，万一黑化做出什么过分的事会影响计划。
祁嫣权衡之际，有一个护士着急跑过来，“a12的病人不肯吃药，来人帮忙，过来捆住他。”
前台立刻拨通电话安排。
祁嫣趁着这个机会朝着山宏伟所在的病房跑去，护士惊讶地看着她：“你谁呀？”
祁嫣并未理会，直接来到山宏伟所在的病房，他正是那位护士口中的a12病人。
山宏伟此刻哪有半点人样，他穿着病号服，头发乱糟糟的，满脸的胡茬，双眼浑浊充满血丝，比之前的模样更狼狈。
地上全是碎掉的玻璃碴和一滩水渍，他的病号服也被打湿，看见祁嫣的时候，先是反应了一会，才急忙说：“是小嫣吗？我是山宏伟，很多年前我到你家调解过，我不是精神病，我不是啊！”
他说着和上次相仿的话，情急之下抓住她的胳膊。
听着后面紧紧追上来的脚步声，祁嫣按住山宏伟的胳膊，语速极快：“我相信你，听我的，配合医生，我找机会救你出去报警。”
山宏伟愣了片刻，眼中不可思议。
这么长时间以来，他拼命反抗，一直在求救，没有人愿意相信他，她是唯一一个信任他的人。
“好，我，我听你的。”
走廊杂乱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隐约能听到护士的声音：“……我也不知道她是谁，她就突然冲进来了。”
门口来了好几个护士，还有一名医生，脖子上挂着医师的牌子，上来就大声呵斥：“你是什么人，当这里是你家后院吗，来人，把她抓起来。”
那些年轻护士七手八脚地按住祁嫣，还把她手里的包和手机夺走。
“把东西还给我，弄坏了你们赔得起吗？”祁嫣看着她们又是翻包又是翻手机的动作，讥笑一声：“怕我录像？真是一点也不像正规医院的人，真不知道唐礼从哪雇的你们。”
“你也配质疑院长。”医生冷哼一声。
护士翻完了一通，拿出包里的耳机盒：“有耳机，少了一只。”
通讯中，景让提醒：“他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