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谬赞了。”陆梨阮谦虚,感觉被小姐姐夸,有种油然而生的自豪!
重新归于枯静的院子里,跪在地上的小太监战战兢兢地抬起头,小心翼翼地看向嵇书悯。
被太子殿下如刀锋的视线扫了一眼,迅速地,一阵风似的悄无声息地离开了。
还没有地面上一片枯叶引人注目。
他在院角掏出个形状古怪的哨子,吹出来的声音“嘶嘶——”而非锐响。
突然,一个黑色的影子如被箭射下来的雁一样,“呼”地下落,却如一张纸落地般悄无声息。
“殿下。”那身形瘦小的影子低声唤道。
“去瞧着孤的那位太子妃……”嵇书悯的声音淡淡的。
“是。”
“殿下真的要迎娶她吗?”
“呵。”嵇书悯瞧了眼狗洞:“自己爬进来的,总不能把她掐死。”
“算了,到时候找个大点的花盆把她栽里面。”嵇书悯似是觉得好笑,垂头笑了一会儿。
“脸蛋长得倒是比花儿好看,以后这院子里花不开,就让她开给孤解闷儿。”
陆梨阮站在高氏身边,猛打了两个喷嚏。
只觉得是自己穿少了,怎么也想不到嵇书悯在说什么疯话。
——
好喜欢写这种阴恻恻,但不少言寡语的神经病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太子殿下宏图伟业心有沟壑,但却间歇性自暴自弃满嘴胡话到处发疯。
皇家的宴会看上去辉煌气派,但实际落在每个人身上,却颇为煎熬。
光是等待与行礼,就让陆梨阮无聊得直打哈欠,更别说,这采青宴是在御花园后宽广的院子里举办的。
春寒料峭,陆梨阮和高氏运气还不错,作为合安侯的家眷,分了个有阳光的地方。
即使是这样,不动地待一会儿,陆梨阮都感觉冻得手脚发凉,张口说话都带着颤音儿的。
一边宫女递过来暖手的小炉子,陆梨阮接过来抱在怀里。
得救了……
却没发现,只有自己身旁有宫女递了小手炉,别家小姐并没有这个待遇。
被分在阴影里的就更惨了,陆梨阮看着有娇滴滴的小姐,冻得脸色煞白,几乎要昏过去了。
离得挺远的地方,陆家二房三房聚在一起,因为两家最出息的一位老爷才做到五品官,进宫参加宴会,也是沾了合安侯的边儿。
所以不怎么受重视,隔着距离,陆梨阮都能感觉到射过来嫉恨的目光。
陆家二房的两位小姐,从小到大与合安侯府家的姑娘就没对付过。
“瞧着像两只红眼花鸡。”一旁的陆挽倾温声评价道。
“噗嗤——”一边的二姑娘陆婉芸乐了起来,她和脾气和气温吞的陆挽倾不同,是个爽利人。
有几分像高氏,却更内敛些,平日十分有自己的主意,并且胆子也大。
原剧情中,陆家最后败落,合安侯夫妇离世,陆挽倾远嫁江南杳无音讯。
京城动乱中,陆梨阮过得凄惨,陆婉芸自己也艰难,但却坚持帮衬着陆梨阮。
“怎得是花鸡?”陆梨阮逗闷子。
“瞧着穿得五彩斑斓的,真是说一套做一套,整日说自己家是最守礼最规矩的人家,姑娘们也是才女闺秀,不像我们抛头露面……”
“结果进宫的姑娘小姐,属她们穿得最打眼儿,这叫什么,生怕旁人看不见她们嘛!什么才女,什么才情,不过是为了把姑娘嫁的更好的幌子价码罢了!”
陆挽倾一字一字,却珠玑地点出那两家的心思。
陆梨阮心中赞同,且十分不齿,表面看不上合安侯府,背地里却嫉妒得恨不得以身代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