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醒时,嵇书悯已经不在身边了。
陆梨阮迷迷糊糊的坐起来,揉了揉眼睛,觉得自己好像应该记得点儿什么事情……
一直到吃完早膳,陆梨阮才猛然想起来嵇书悯昨天晚上说了什么。
陪他出宫……
去哪里呀?为什么要出宫?
陆梨阮很敏锐地将嵇书悯昨天晚上的表现,与前几日在太妃娘娘那儿,自己听太妃娘娘说的话联系起来。
这两者之间,是不是有什么关系?
今天嵇书悯明显心情不太好,从御书房那儿回来后,坐在书桌后,半晌手中的书页都没有翻开一页。
“怎么了?是皇上……”陆梨阮不敢随便揣测皇上的心意。
外人都道,嵇书悯是皇上最看重的儿子,即使皇上更宠爱容贵妃的七皇子,但这么多年来,都只把嵇书悯当做太子来培养。
进宫后,陆梨阮瞧见的也是这样,大婚当日,皇上亲自为他主持,见嵇书悯能稍微站起来,皇上神色非常高兴欣慰。
嵇书悯受伤之后,性情变得乖张,不说和容贵妃娘娘,关于衣服料子的事情闹到皇帝面前。
更是有几次,因脾气古怪的传闻,被御史上书到皇上面前,而皇上却都未于理会,非常纵容自己这个孩子……
嵇书悯现在不用上朝,他想搬到松静苑,皇上也应允了。
甚至默许了陆梨阮可以不用同宫中娘娘几日一请安,也免了她与嵇书悯参加一些宫宴。
比如前些日子,二皇子侧妃抬进宫。
进宫的人就是在陆梨阮回门那日,特意到门口挑衅的陆羽诗,虽没有什么仪式,但二皇子宫中宴请,兄弟姐妹也都前去祝贺。
只陆梨阮和嵇书悯没有露面。
陆梨阮同嵇书悯闲谈之时已经将那日陆羽诗的话,当做笑话似的,讲给了他听。
“不知道她到底在想什么……从小与我们家姑娘们比到大,不知道她是为二皇子入宫的,还是为了我入宫的。”陆梨阮开玩笑。
结果宴请当日,嵇书悯老神在在:“上赶着给她瞧做什么?想见,亲自过来行礼吧。”
嵇书悯总是护着陆梨阮,不让她有半点受委屈的可能。
即便他不说,陆梨阮也能体察他的心意,就像嵇书悯能感觉到陆梨阮的关心一样。
朝堂上也都觉得,皇上是因为爱护太子,所以才一直没有废了令立。
可太子之位是国本,一日不定下健康有为的太子,朝臣们一日便不肯罢休。
尤其是近日,皇帝身体每况愈下。
明明几个月前,太子大婚之时,皇上还精神矍铄。
可如今,却被反复发作的头疾折磨的神志疲惫,上朝时明显能看出来瘦了一圈儿……
可朝臣心中着急,嘴上却不敢继续催促了。
就连一向以直言进谏为荣的御史,也纷纷眼观鼻鼻观心。
不为其他,即便他们身为言官,也不会轻易触皇上的霉头。
在皇上身体不好时,还急切地提立太子之事,这不是好似变相咒皇上一般吗?
尤其是现在皇上性情敏感,已经连着好几日,在朝堂上大发雷霆。
就连几位皇子也没能幸免。
二皇子因办事不力,在朝堂上被皇上斥责……
当堂斥责皇子可是大事儿,当面做人,背后教子。
尤其是二皇子,年纪不小了,皇上此番举动,如此不给他脸面。
下面朝臣也心中嘀咕,不知这是不是二皇子要失宠的前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