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人教地开始探索,怎么做,摸哪里……会让嵇书悯露出更好看,更合心意的神情。
无师自通。
嵇书悯绑着的双手不自觉地放下,使不上力地抵在陆梨阮肩头,想推搡,被陆梨阮报复的一口咬在手腕上。
纤细的手指抓握又松开,陆梨阮以为咬疼他了,殷红的舌尖顺着咬痕一遍一遍安抚,把嵇书悯弄得轻轻颤抖。
他身子弱,陆梨阮其实并不敢怎么招惹他,但他这般身子不太受自己控制的无助状态,真让陆梨阮没法更收敛。
“梨阮……怎么学坏了?”嵇书悯鼻音颇重,拖着尾音低低地问道。
“都怪你。”陆梨阮终是把他的手松了开,由着他把自己揽在怀里,听着他单薄胸膛中,心脏安稳跳动的声音。
陆梨阮怎么听也听不够。
“嗯?”
“跟你学,哪儿能学出来好来?”陆梨阮理直气壮地甩锅。
“什么都没学到精呢……爱折腾人这点,倒是青出于蓝。”嵇书悯嘲他。
“哦……三皇子殿下,您也知道自己折腾人啊?”陆梨阮以为他说漏嘴了,急忙仰头,差点撞到嵇书悯的下巴。
“呵。”嵇书悯轻笑一声。
陆梨阮恍然大悟,他半真半假一直都是故意的,他就是特意折腾自己的!
果然,还是疯得厉害。
“帮我把衣服系上,有些冷。”嵇书悯轻飘飘的声音落在陆梨阮耳边。
他手已经松开了,但他就是要陆梨阮来动手,垂着眼眸,就那般看着陆梨阮的动作。
怎么解开的,便重新怎么系上,陆梨阮手上动作缓缓,气氛缱绻而黏稠……
祭天结束了,那日下了冬日反常的大雷雨,接下来几天,冷得突如其来。
温度一日比一日低,屋子里点两个火盆,还是鼻尖手指冰凉。
春夏晒太阳的小榻,因为离窗户太近而冷得如冻过,彻底被抛弃。
原本陆梨阮刚嫁进宫到松静苑时,嵇书悯虽然疯癫不正常,可作息却非常勤劳且自律。
大部分时间,陆梨阮一睁开眼睛,嵇书悯便已经不在屋子里了。
陆梨阮曾经对嵇书悯这一点很满意,他严于律己,却不苛求别人,不要求陆梨阮早起,不要求陆梨阮遵守繁琐复杂的条条宫规。
其他宫中的女子早把宫规礼仪烂熟于心,而陆梨阮现在马上要搬出去了,还没有记住几条。
陆梨阮曾问嵇书悯,嵇书悯却懒洋洋地道:“虽说没有规矩,不成方圆。但只得也不是这种只为规训为难人的规矩,我自己都不爱守,你守个什么劲儿。”
“比如呢?”
“比如早上花一个多时辰,去容贵妃那儿等着请安,见她一面再颠颠儿回来,你不如多睡会儿。”嵇书悯直截了当。
陆梨阮暗暗给他竖大拇指:这点你还是很招人喜欢的!
如今嵇书悯不用上朝不用沾手琐事了,他便也和陆梨阮一同在床上窝着。
从最开始的,嵇书悯瞧见陆梨阮架着小桌板,在床上便吃橘子吃栗子便看画本子,露出不解嫌弃的神色。
到现在,他舒舒服服地靠在垫子上,手中翻着本书,非常自然地张嘴叼住陆梨阮递过来的橘子瓣。
非常的和谐与平静美好。
在祭天的小半月后,皇上终于彻底松口,准许二人出宫了。
司礼监挑选了乔迁的吉日。
陆梨阮与嵇书悯来拜别皇上皇后。
皇上看着颇为担忧:“悯儿日后要看顾好自己,别让父皇为你忧心。”他当着皇后的面儿,越发地显示自己慈父的姿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