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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5TXT > 其他 > 文臣武将 > 第15章 文德殿前告御状

第二日一大早,陈文远就让男人待一众官员全都进入皇城后跪在宫门口,自己携状子往宫中前去。

走往宫中大殿路上,有大臣听闻他昨日被一男人拦住告状就上前来打听。因为昨日告状之人是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有被围观,自然是什么人都有,也就不是秘密了,更何况他并不打算避讳着这谁。

“陈大人,我听闻,您昨日在大街上被拦了轿子?谁居然这么大胆,难不成是要饭的?”来人故意试探的说。

“昨日这么多人,难不成有人给大人谎报了军情”陈家远故意揶揄他“并不是要饭的。”陈家远没有给他回嘴的机会。

“陈大人,大家都是在朝为官,您是礼部的官,管的自然也是要紧的事儿,现如今为陛下尽快充盈国库才是正理,别的事能放就放一放”来人意有所指的说。

“哦,我只记得这充盈国库是户部的事吧”陈家远知道这个陈家是京中的豪门,也是皇上用来笼络新旧两臣的筹码,一个嫁给了当朝新封的季伯侯,另一个入了皇宫,如今又是育有皇子的人,都是要紧的身份得罪不得。但是得罪他陈家远的也不是能轻易放过去的。

“话不是这么说”这个大臣就是与有着利益关系的一个,于是就第一个站出来为他家说话“咱们都是同朝为官,我您女儿近来是受了京中不实言论的委屈了,但是都是在京城为官,抬头不见低头见啊。”

“不如大人也来尝尝这其中滋味”陈家远并不将他们这种人当一回事。

“陈家远,你别忘了,你是礼部的官,断案子是刑部的事儿。”来人有些恼怒。

“哦,大人不妨去陛下面前这样说。”陈家远往上拱手说道。

“哼”来人见他油盐不进,拂袖而去。

剩下身边看笑话的,见人吃了冷脸,也不再敢有人上前来,毕竟陈家远就是文官中接待外臣的,当年也是凭三寸不烂之舌,在宫变时立过首功的,在大战之时立功,是文官中厉害的角色,更何况京中陈家是有背景,但是陈文远还是潜龙之地一路跟着陛下走来的,地位也是不容小觑的,所以大家不再上前自讨没趣。

大殿之上陛下已经就坐,近来宸王的事情后宫前朝都是议论纷纷的,虽说有陈文远在前朝为之辩护,但是后宫也是与前朝牵扯甚广的,更是不堪其扰,短短几日,陛下就消瘦了许多,一早上朝就以手扶额,生怕再有一个说自己儿子的。

“陛下”大殿的管事太监,示意陛下该问政事了。

赵政暄很是烦恼,随手摆了摆示意让他说。

“是”主事太监浮尘一挥“有事启奏,无事退朝”管事太监的声音传遍整个大殿。

“臣有本启奏”陈文远在众人的盯视下往前走出一步,并将奏折举过头顶,血书明显就夹在奏折中。

“拿上来”管事太监吩咐身边的传事太监。

传事太监从陈家远手中接过奏折,赵政暄并没有看,示意道“口述吧”

“陛下,臣要状告郑家私德不修,纵起娘家人以势压人,占用农人田产,并在争执期间纵容仆役杀死家中老者并且没有加以制止。”陈家远字字珠玑,每句话都点着郑严霍的脑袋骂。

“你胡说”郑严霍以上早朝就被飞来横祸的告了一状,自己还啥都不知道呢,就被安上了一条人命,立马反驳。

“臣由人证物证具在,请陛下明察,还百姓一个公正”陈家远并不理会。

“什么?”赵政暄看着自己的一个肱股之臣在告另一个肱股之臣,感觉自己一个脑袋都不够烦的了,拿起奏折,就朝他们扔去,但是手挥出一半就停来下来,这里毕竟不是成州,为君就要有为君的样子,他坐正姿态,翻开折子看了一遍,又拿起折子中的血书,每个字都是字字珠玑犹如泣血,说的很是真挚。

“陈家远你说的人证物证在哪儿?”赵政暄看着在殿下的陈家远问道。

“回陛下,人证物证已经在宫门口跪着了”陈家远不卑不亢的说道。

“宣”赵政暄吩咐。

“陛下”郑严霍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正要说话,就被赵政暄抬手阻止了。

郑严霍看向自己的儿子郑浩,郑浩因为不能娶自己的青梅竹马这些日子是心不在焉的,全然没意识到朝堂上有可能成为老丈人的人在状告自己亲娘家。

郑严霍一脸的恨铁不成钢,恨不能上前给他一脚去。

侍卫将在宫门口的袁熹东一家带上来,袁熹东一家从没见过这么多的大官儿,虽然身在京城,但是毕竟是农人,平日里也都是和果蔬打交道,之前若不是高人指点去拦陈家远的轿子,他这辈子都不相信自己能进皇城,一看到殿上端坐这的人,一脸威严的模样,吓得跪在上瑟瑟发抖,身边的妻子和孩子也是吓得抱作一团。

“你就是袁熹东种果园子的”赵政暄问道。

袁熹东连上面座的人的脸都没看清楚就跪下了,这下一听人说话,更是吓得不得了连话都不知道怎么说了,就知道磕头喊冤。

“你不用怕,你且从实说来,有朕在,你若说的属实,朕定然为你决断,若是你敢辱没朝中重臣,对你也绝不轻饶”赵政暄严厉的说道。

“是是是,陛下,小人就是袁熹东,,,,”之后将自己演练无数遍的故事始末说了个清楚。

郑严霍从一开始的气愤,到后来的不敢置信,他从知道自己夫人的娘家人这么有恃无恐,自己是跟陛下来到京中的,而且他为了新旧两臣可是牺牲了自己的青梅竹马的,他夫人娘家是京中的豪门虽然说他被封了侯爵之位,但是毕竟在京城豪门圈子又被叫成“武夫”,他觉得没错,所以也没对夫人娘家人说过什么,但是没想到他们手中能出人命案子,自己听了都觉得该打。

“既然如此,你可能从这朝堂上认出此人。”赵政暄故意炸袁熹东。

“你不用怕,抬头认人,可有在场的?”赵政暄看着瑟瑟发抖又抬起身子看了一圈的众大臣,有的是怕惹祸上身,不敢与他对视,有的是高高在上的姿态,还有一个中年武夫,握拳不肯与之对视。

“回陛下,并,并无此人”袁熹东口头回话。

“可是真的?还是说你在诓骗朕”赵政暄一拍龙椅说道。

“不,不,不敢”袁熹东吓得不敢抬头。

“好,你这么笃定他是陈家的少爷,现而今找不出,如果朕将他们陈家叫上堂去,你可能认出。”赵政暄见他吓得不行松口到。

“小人一定能认出来”袁熹东道。

“好朕就帮你做这个主”赵政暄见他如此笃定。

“陛下”郑严霍觉得自己已经没了颜面,但是陈家是陛下赐婚,怎么的他也要为陛下的颜面着想。

“退朝,陈家远,郑严霍你二人留下,袁熹东你们一家在殿外等候。”赵政暄没有给他人们任何人说话的机会。

众人散去,无不议论纷纷。

大殿之上只剩下三人还有一个伺候的管事太监,他上前为陛下抚背“陛下您消消气。”

“朕怎么消气”待众人走后赵政暄一把把折子扔到下面,险些砸到谁,“你们说让朕怎么消气?”赵政暄点点陈家远,又点点郑严霍。

“你们两个是朕的左膀右臂,你直接到文德殿告了他一状,你纵容夫人娘家以势压人,不是让人家看咱们君臣之间的笑话吗”赵政暄怒其不争的细数着二人的不是。

“陛下息怒”陈家远连忙跪下认错。

“陛下息怒,这事儿都怪臣”郑严霍连忙认罪。

“你知的什么错?”赵政暄看向陈家远“你又认得什么罪?”赵政暄又指向郑严霍。

“这事儿人家敢告到文德殿那就是坐实了,还要去认人,还不够丢人呐”赵政暄其实也是为自己刚刚说去认人觉得草率,但是毕竟群臣都在,他不能偏袒,只能私下把罪过丢给他俩。

赵政暄见两人不再说话,于是就是“我知道,这郑家想让你闺女去做妾室,让你脸上无光了,你也不能来这么一出啊,不知道还以为咱们君臣反目了”赵政暄又开始骂陈家远,但是毕竟陈家远是受了委屈的,只能回身再骂郑严霍“你怎么了,你这是没到年纪就老糊涂了,既然娶了人家宋佳的姑娘就得好好待人家,真的是,好好朝堂,成了你们说媒的地方了。”赵政暄终究是不能让二人越走越远,于是借机敲打。

“陛下明鉴”陈家远火上浇油。

“明鉴个屁,你”赵政暄见管事太监还在,只能及时刹车,但是显然已经来不及了。

“你们说,现在事情闹成这个样子,如今该怎么办。”赵政暄骂够了,但是事情还是要解决。

“我,俺老郑在此表个态,是我们老郑家对不住陈家姑娘了,将来陈家姑娘嫁人的时候,俺老郑家给陈家姑娘填一份,娘家嫁妆。”郑严霍将方姨娘之前准备的说辞在这个时候用上了。

“呦,你什么时候那么大方了陈家远向来知道这个郑严霍是行军打仗为将士的各种粮草军饷都是细细打算的,甚至自己往外掏,所以平日里都是以小气着称的,能让他放血的还真不多见。”陈家远也不是小气的人,更不图他们家的钱,揶揄了两句算是消了气“我们也不图你家的钱,既然你已经知错了,咱们就算是就此揭过了。”

“呦,你们倒是大方了,这件事儿怎么解决啊。”赵政暄拿出了严肃的姿态“人家家里是有一条人命在的,毕竟人命关天,你们让朕怎么给交待。”

“陛下,近来,因为宸王的事让您不得安枕,是微臣的失职,臣已经想过了,一来这件事是陈家夫人的娘家人做的,终究是法律例条在次,不过究竟是老人被推搡中死的还是到了年纪因为气血上涌死的,都是因为陈家夫人娘家的过失,与郑家是无关的,二来宸王殿下去兰州一路究竟经历什么咱们无从得知,况且宸王殿下不日就要回宫不能再让他们再在这件事上过于上心了,所以请陛下定夺。”陈家远分析着。

“褫夺陈夫人诰命,罚没陈家一万两银钱已做袁熹东家的果园维护,并将参与的仆役罚没充军,陈家的夫人的娘家弟弟陈炳义杖责二十以儆效尤。”赵政暄下旨。

“陛下圣明。”陈家远同郑严霍同跪,退下。

圣旨刚下不久,整个京城都知道了,陈家的夫人的娘家弟弟陈炳义在东市口被当众仗则算是将人丢尽了,袁家因为钱财和公正都得到了,算是熄了百姓的怒火。

京城内的梅贵妃也因此受皇上冷落,就连给皇后娘娘请安的时候都不敢再张扬,甚至看到公主都是绕着走的,皇后也算是能少操些心。

赵善看着有人喜悦有人忧,总觉得这种气氛不是她想要的,但是毕竟有些东西的刺已经扎下,扎进去就别想拔出来,有些事儿,现在不发作是因为,毒是慢慢浸入筋骨内,她还年少,有的是时间。

兰州那边的一只信鸽,正悄悄从京城飞往兰州方向。

“贵妃娘娘”梅贵妃回到她的寝宫,伺候的宫女焦急的来回走动,一看到梅贵妃一脸气愤的从外面回来,忙快跑了两步上前来报“二皇子殿下, 二皇子殿下,在荷花池玩的时候不慎跌落池塘了”

“什么?”梅贵妃简直不敢相信,忙往羽西宫走去“你们是怎么伺候的,传唤医官了吗?”梅贵妃本就烦躁的心情简直不堪其扰。

“娘娘您息怒,咱们二皇子身边伺候的都是咱们自己的人,不知道为什么有一个外管事的太监,跟咱们的宫女说话,也就是个转个身的功夫,二皇子就跌落池塘了”宫女说话间就哭了出来,不知道是为二皇子还是为自己即将收到的惩罚。

“别哭了,又不是你死了爹,嚎的什么丧。”梅贵妃一脸的不悦“哪里来的外管事太监,敢来跟咱们的宫女说三道四?”

宫女吓得不敢说话。

“我叫你说话”梅贵妃抬手巴掌就落在了宫女脸上,宫女一脸委屈的捂着脸颊,一下子就红肿起来:“是,是宸王殿下身边的,奴婢也不认识。”宫女委屈的只啪嗒嗒的掉眼泪但是不敢出声。

“宸王。”梅贵妃咬牙切齿的吐出二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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