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079，时代变了，姑妈
“亲爱的忒弥斯，我的女儿正义女神，你们的来意我已经知晓。”
盖亚的声音充满着母亲的温柔与祥和，十分的宁静，让人在听见之后，心神不由自主的就跟着安静下来。
就如同安眠曲。
这是很正常的，在太古时代，盖亚就是母系的代表，众神之母的称号并不是白叫的，她似乎是温柔的集合体，也正如她的本体大地包容，承载着一切。
不过这只是表面，大地发怒振动释放出的能量是十分恐怖的，那是混乱，这也是大地的本质之一，就是这么一个十分矛盾的集合体，构成了地母盖亚。
面对她，哈迪斯能做的只有保持尊敬，毕竟他这次来是有求于人，况且，现在的他面对盖亚怎么说呢？有些尴尬。
没想到还真与盖亚有见面的一天，而且还是他自己去找。
“是的，我尊敬的母神，恳请您能将那把钥匙交给我。”
忒弥斯黛眉一皱，心情明显的有些不高兴，但很快就释然了，轻笑着打趣道：“亲爱的哈迪斯，要不你叫声姑妈来听听吧？只要你叫声姑妈，姑妈什么都可以答应你哦~”
“伱这位冥界之主，胆子可是非常大啊，怎么不尊敬神母的么？”
一旁的忒弥斯眼神有些疑惑，不过很快就听懂了，先是瞪了哈迪斯一眼，责怪他不应该这么做，把金苹果全部摘完后，满含歉意的向着盖亚说道：“母神，我在这里替哈迪斯向你表达诚挚的歉意，请您原谅他的莽撞。”
“可以，我答应你的一个请求，只要是不过分的情况。”
卡俄斯赋予给他的传承记忆中，并没有这些信息的存在。
哈迪斯看了这位众神之母一眼，这无疑是个恐怖的女人，他并不想在这里多待，拿到了锤子后就要离去。
哈迪斯语气依旧平静淡然，并不因此而感到意外。
这已经是我对你最大的尊重了。
盖亚是不会这么轻易的把这第一把锤子交出来，同理，天空之炉也是这样，宙斯那边也并不会顺利。
盖亚脸上挂着的微笑，一如既往的没有变过：“可以，哈迪斯，既然这样，那大地之锤，你就取走吧。”
看见盖亚神情显然有些犹豫，忒弥斯开始进行劝说：“他们甚至没有神权的活在这个世上，他们存在的意义似乎只是为了服务泰坦神，卡俄斯世界不该是这个样子。”
“请说出你的条件，众神之母。”
“唉，真的是不乖啊。”
忒弥斯叹息一声，下一刻，瞬间又来到了哈迪斯身旁，疑惑的询问道：“你之前又不是没这样叫过，怎么现在就不可以了？”
盖亚脸上挂着温柔的笑容，很快就明白了忒弥斯的意思。
“理论上来说是不可以的。”
忒弥斯螓首轻点，认真道：“神王之位是时候该再次发生变动了，克洛诺斯已经变得和当初我的父亲，您的君王，您的丈夫一样残暴不仁，独横而又疯狂，世间除了泰坦一脉的神明，其他神明一直在被压迫着，敢怒却又不敢言。”
忒弥斯好看的秀眉皱了皱，轻哼一声，又抬起手捏了捏哈迪斯脸蛋，心情这才好了很多，解释道：“墨提斯的智慧确实是很出众，但她是智慧女神，那是权柄神职所带给她的智慧，这并不算，至于能力……”
盖亚点了点头，表示自己很清楚，停顿了一下后，又轻笑着开口说道：“那我为什么要将它交给你们呢？”
要知道，当初金苹果果园的金苹果，可是全部被他摘完，一颗不剩，而金苹果果树每结出一颗金苹果都要耗费极其长久的时间，可以说，每一颗金苹果都价值不菲且极为的珍贵。
哈迪斯平静的回复着，从容不迫。
“你是想要那把钥匙吧？”
“原始神都惧怕的力量，就凭我们可以掌控吗？”
盖母双手交叉放在腹前，柔声道：“只要你答应了，你现在就可以获得大地之锤。”
“世界有太多未知的隐秘了，不要说是众神了，就连卡俄斯它本身也并不清楚。”
“什么请求？”
“不用道歉，我并没有因此感到生气，我亲爱的女儿。”
忒弥斯深深地看了一眼哈迪斯，神秘的笑了笑。
“哦，哈迪斯，这个我现在并没有想好，请再给我点时间好吧？”
“你呀……”
而且在来的路上，忒弥斯已经向他解释了大地之锤的来历，在大地的深处，滚烫炽热的岩浆与坚毅的黑石，在大地神权的作用下两者融合，经历千年的时间，缓缓的成形，才诞生出了世界上的第一把锤子。
“你在跟我抬杠？”
虽然按照辈分上来说，盖亚算得上是他祖母，但这里可是卡俄斯世界，亲生的儿女都没有深厚的情谊，更别提他这个隔了一代，还没有任何血缘的神了。
“所以，我想请母神您展现作为大地之母，众神之母的慈爱，将那把钥匙交给我们吧，只有这样，我们才改变这个不公平，乌烟瘴气的时代。”
“它现在是你的了。”
盖亚无奈的摇了摇头，叹息一声：“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你了，哈迪斯，摘走了我全部的金苹果，今日还敢亲自来面见我，并且还有求于我。”
忒弥斯笑了笑，故意卖了个关子，在看见哈迪斯张了张嘴又闭上，想问却又不知道想到什么，没问出口的一幕后，小手掐了掐他的脸蛋，十分满意：“但世界是奇妙的，创物就是奇妙的体现之一，很难理解这些神奇的物质，诸神是怎么诞生。”
“这种情况是不对的！”
话很直白，很诚实，但也很伤人。
“你现在还给不了我什么，哈迪斯。”
盖亚收回手，柔和的笑着。
忒弥斯松了口气，生怕盖亚因此动怒。
哈迪斯知道这评价的很客观，现在的他确实拿不出什么能让神母盖亚心动的东西。
大地的深处，里面布满了岩浆，滚滚流淌的岩浆，像是一片地心世界。
“享受生存的权利，享受世界的美好，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受到压迫，低泰坦神族一等，作为大地，这些旁系神明有很多都是由母神孕育而出，我想母神也看到了他们悲惨的遭遇。”
前方洞窟的石壁忽然震动了一下，接着向扇石门一样，分别向着两边打开，露出了里面的情景。
一零四.二三三.二四三.一八四
哈迪斯脸一黑，头也不回的快步离开。
“混乱本质上是不可控的，具有着就连原始古神也会畏惧的力量。”
第一，代表着珍贵与无可比拟的价值，以及世界的承认所赋予的神威。
忒弥斯言语恳切，每一句话都说到了盖亚的心里，她满脸的惆怅与犹豫，最终还是同意了，悠悠叹息一声：“确实，你说的对，我的女儿忒弥斯，卡俄斯世界不该是这个样子，神王之位是该再次发生变动了！”
身为正义女神的她深知这一点，十分的具有礼貌该停就停。
摘完了所有的苹果，现在又来面对它的主人，这里面尴尬的气氛不言而喻，不过却不能影响哈迪斯情绪很好，目光一如既往的淡然平静。
哈迪斯可不相信盖亚会没有想好请求，否则他就不会说出这句话了，但他还是同意了，但在这里面加了限制。
重新回到深渊之上，忒弥斯看见哈迪斯眼神中的疑惑，笑着解释道：“卡俄斯初开始是一片混沌，那是世界的本源之力，也是世界的本质，万物的起点初始，是一切混乱的代表，一切混乱的终点。”
忒弥斯没再继续往下说了，背后谈论她人且进行贬低性的评价是非常不好的行为！
由神母盖亚孕育的大地之锤，这是一把石锤。
在大地神力的托运下，这把石锤很快就来到了哈迪斯手中。
“那种混乱在哪？”
即使神位还没有进阶到达泰坦，但现在的哈迪斯也已经不是当初那个，可以任由忒弥斯拿捏，说进去就进去，连点反抗能力都没有的侄子了！
忒弥斯似乎也懂了，说道：“卡俄斯在创世之时，曾经将混乱的一部分本源，进行过净化，那部分被进化过的混乱本源，从本质上来说，已经不算是混乱了，但也可以称作混乱，这里面的具体真理很难说。”
哈迪斯如实回答：“尊敬的神母，我并没有顶撞您。”
发自内心的感慨一句，忒弥斯轻笑道：“说出来你可能有些不信，有时候能力与智慧，要远远大于众神自身所具有的权柄，能力与智慧两者，或许在某一天可以助你进入一个新的层次，超越众神的层次，甚至说是超越世界本身……”
“母神，我代表卡俄斯世界的众神，感激您的善良。”
“另一个世界。”
盖亚将目光从忒弥斯移到了哈迪斯身上，皱了皱眉，温婉大方的声音中透着一丝不满：“哈迪斯，我果园的金苹果味道如何？”
哈迪斯看了他一眼，没有回话，这能比吗？
真当现在的他，还是当初刚出世的那个【中位神】？
时代变了，忒弥斯。
忒弥斯接过盖亚召唤而出的钥匙，礼貌性的进行道别之后，才带着哈迪斯离开。
但忒弥斯却没有任何离去的想法，再次将目光看向了盖亚：“母神，我们还有一件事需要您的帮忙。”
他的语气带着疑惑与犹豫。
他的冥王权柄，让他无论何时何地，都能保持绝对的理性。
“那就好。”
“尊敬的众神之母盖亚，能否请您将大地之锤借出？”
“不过你只需要知道被净化过的混乱，可以帮助你提升神位就可以了。”
果然下一刻，他的担忧成真了。
哈迪斯问出了自己所疑惑的。
“我知道你们是为了大地之锤而来的……”
在石壁打开的那一刻，周围的气温顿时升高了，滚滚的热浪扑面而来。
哈迪斯点头，这话其实不用说明白，懂得都懂，走在路上，他沉默了一会，之后抬头看了一眼忒弥斯：“所以你还是没有说，我究竟能不能掌控混乱的力量。”
“我忘了。”
盖亚哑然一笑摇了摇头，打断了忒弥斯，音调一如既往的详和温柔：“金苹果虽然十分的珍贵，但是那也是拿来吃的，总是结在树上也不是办法，只要不浪费，我并不会因此而感到生气。”
盖亚再次摇了摇头，轻轻的诉说着。
忒弥斯坦然道，又抬起手朝着哈迪斯的脸蛋捏去，但这一次没有成功，被后者巧妙的躲开了。
即使是在这样的情况下，遇到这样的身份，面对这样的盖亚。
忒弥斯声音肃穆：“身为正义女神，我的权柄让我无法看见卡俄斯世界，再度重演当年被父神统治时的悲剧，世界不只是泰坦神族的，卡俄斯还诞生了其他旁系的神明，他们同样有权像泰坦神族一样，获得公平的对待。”
哈迪斯皱眉：“另一个世界？”
盖亚接着说道：“但我还是会将大地之锤交给你，不过在此之前，你要先答应我个请求。”
那是一种特殊的石料，坚硬无比，因由大地而孕育，所以代表着大地的沉重与毁灭。
走在路上，忒弥斯小脸十分严实地诉说着：“因此，只有混乱的力量才让你们的神位在短时间之内得到提升，晋升到泰坦神位。”
听懂了这话里的含义，盖亚哑然一笑：“我倒是挺期待你有“顶撞”我的那一天……”
即使现在的他颇有自首之嫌。
哈迪斯点了点头，挑眉道：“那墨提斯怎么解释？”
“还行。”
哈迪斯看见，在盖母对着岩浆轻轻的抬了抬，那双嫩白小巧的纤手后，岩浆顿时像是冒开的水一样，不停向上冒着气泡，接着一把黑色的锤子，浮了上来。
犹豫了很久，盖亚终是下定了决心，玉手张开，一把古朴的钥匙出现在手中：“拿去吧，忒弥斯，希望这能够帮到你们。”
哈迪斯停下脚步，转头望向温柔笑着的忒弥斯。
他认为以忒弥斯的神职权位也不该有，这应该是属于太古时代的隐秘，只有创世神才有资格知晓。
而忒弥斯身为神母的女儿，是盖亚告诉她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