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敢不敢再签这种协议了？嗯？”
暗哑的声音仿佛带着小钩子，将她一颗心高高钩起。
宋北北摇头，口中连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
22楼的高度，隔着玻璃看去，街道上川流不息的车子犹如一只只小小的萤火虫，而她仿佛站在万丈深渊之上，随时都可能会坠落。
身前是冰冷的玻璃，后边是热到几乎要将她烫伤的温度。
羞耻和恐惧双重刺激交加，神经愈发敏感，宋北北这场梦仿佛置身于冰火两重天。
第二天早上，熟悉的酸痛和疲惫感再次传来。
宋北北想的大脑皮层的褶皱都展开了，也想不通这些梦境究竟是怎么回事。
她从来没有听说过，谁做梦会影响到现实生活的。
躺在床上看着雪白的天花发了半天呆，然后才艰难的爬起来。
吃过早饭，习惯性的到冰箱里拿了一袋泡芙塞进书包里。
陈女士见状，关心的问，“早餐没吃好？”
宋北北愣了下，含糊的回道，“不是，课间当零食。”
陈女士上下打量了她一圈，“舞蹈考试之前我劝你最好克制点。”
舞蹈专业对体重的要求极其苛刻，大多舞蹈要求体态轻盈，体重多上那么一点，跳出来完全不同。
“知道啦。”宋北北摆摆手出门。
本以为程屿还要再休养两天，没想到，她到教室的时候，程屿已经在座位上无聊的看书。
宋北北坐下，眼睛下意识朝着他背上扫了一圈，“你的伤不用再休息两天吗？”
程屿没有抬头，手下翻了一页，“一点皮外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
宋北北才不信他的鬼话，如果只是皮外伤，怎么可能严重到导致发高烧。
但这是在学校，他们两个又没有熟到她可以押着他检查的地步。
见他看书看的认真，凑过去看了一眼，入眼就看到页面小标题，《量子力学与现在科技的研究及应用》
唇角抽了下，很好，很屿神，是她过去，现在和未来都不想懂，也不可能会懂的领域。
宋北北脑海中突然想起之前她在梦里书房看到那些书，和杂志上有关程屿的介绍。
心头微微动了下，“程屿，你未来打算做哪方面的工作啊？”
程屿指尖在面前的书上点了点，随口道，“物理和数学相关吧。”
宋北北愣了。
史上最年轻物理数学双院士
这是梦里那本杂志对程屿的评价。
她一直以为那是在梦里她胡乱编造的，可她胡乱编造的东西怎么这么巧，刚好和程屿规划的未来完全重叠。
“为什么？”
程屿没有抬头，“大概是因为不用动脑子？”
宋北北唇角抽了抽。
这话让那些数学物理拼死拼活都考不及格的人听到，得坐火箭来给他一个大逼斗。
她可以确定，在此之前，她完全没有跟程屿聊过任何这方面相关的话题。
所以，绝对不可能是因为程屿说过才在梦境中出现。
此刻依然隐隐作痛的腰身似乎在提醒她什么。
见她愣愣的看着他手中的书，程屿挑眉，直接将书推到她面前，“感兴趣？”
宋北北回过神来，忙的摆手，“不不，这种天书不是给我这等凡人看的。”
看着她眼下浓浓的黑眼圈，“晚上没睡好？”
宋北北打了个哈欠，下意识回道，“做了一晚上梦，腰酸背痛，跟没睡一样。”
“什么梦？”程屿合上面前的书，饶有兴趣的看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