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把门锁上，然后进去洗个澡。”兰姐喝了一口红酒。
王衍瞬间瞪大了眼睛，洗澡？在这？
压住有些紧张的心跳，王衍再傻也察觉到了她的意图。
只是王衍想不明白，俱乐部里虽然男球童不多，但那几位无论长相还是身材都比他好。
兰姐为什么会选中他？
见王衍站着不动，兰姐放下酒杯站了起来：“我不喜欢重复，也不喜欢用什么手段强迫别人，所以你最好照我的意思做。”
“为什么？”
兰姐笑了笑：“因为你足够听话。”
王衍只感觉头顶有一万只乌鸦飞过，原来他一直的隐忍，竟然起了这种效果？
“听话，先进去洗个澡。”兰姐用从未有过的柔和语气说了一声。
王衍放在身侧的手忍不住捏了捏拳头，但他还是稳住了声音。
“兰姐，我想您误会了，我只是一个来兼职的球童，除了协助您在球场打球，没有其他的服务。”
“如果您没有其他的事，我先回去了。”
说完，王衍转身就走。
刚走到门厅，兰姐就喊了一声，声音严肃：“站住，我让你走了吗？”
王衍定住了身体，伸出去的手顿时握紧。
他不知道自己此时应该怎么办？过去的经历从来没有让王衍遇到这样的情况。
他也明白兰姐的身份，不是他这样一个普通大学生可以得罪的。
只看黄经理对兰姐的态度，王衍就知道，今天他的拒绝，只怕不仅仅会是丢掉工作这么简单。
可让他真的完全放弃尊严，成为这样一个中年女人的玩物，王衍又做不到。
他慢慢转身，心里乱成一团，毕竟只是一个刚满十九周岁的年轻人。
刚刚才来这样繁华的大城市一年时间，他真的没有那么多见识和心态可以完美解决这件事情。
这个时候，王衍只能想着怎么求情，让兰姐放过自己。
“你不是来赚钱的么？钱这个东西，我有的是。”
兰姐走到门厅，伸手打开门厅旁的衣柜，从里面拿出一个鼓鼓囊囊的皮包，拉开拉链塞进王衍怀里。
王衍低头看去，只见里面是成捆成捆的钞票，目测最少有五六万。
长这么大，这是王衍第一次见这么多的钱。
他一时之间被镇住了，只感觉怀里的皮包越来越沉。
而兰姐，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把那杯酒端了过来。
“我不太喜欢用手机支付，钱这个东西，还是摆在眼前看到才觉得是钱。”
兰姐伸手摸了摸王衍的脸，轻轻捏了下他的脸。
王衍被迫把视线从怀里的钱上转移到了兰姐的脸上。
如此近距离看，兰姐的脸上已经有了细细的皱纹。
她人很瘦，嘴角的皱纹尤其明显，只是平日里涂了鲜艳的口红，会让人忽视。
“我也年轻过，知道你们心里在想什么？无非就是觉得不甘心。”
兰姐的脸上带着嘲弄的笑意：“谁在年轻的时候都会觉得自己将来前途无量，可你知道吗？毕业就等于失业。”
“现实会告诉你，如果有机会，就一定要抓住，尤其是你这样的穷小子。”
王衍忍不住吞咽了一下，他想说点什么，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乖，把酒喝下去，这会帮你丢掉那可笑的自尊心。”
兰姐的手指抹过王衍的嘴唇，然后将酒杯抵在他的唇边，慢慢倾斜杯口。
当酒杯中的红色液体触碰到嘴唇时，王衍猛然惊醒，用力将兰姐推了出去。
酒杯，装满钱的皮包，包括兰姐，一同摔在了地上。
“对不起兰姐，我做不到。”王衍摇摇头，转身拉开房门就跑了。
......
王衍直接跑回了宿舍，一开门险些将正要出门的叶昆给撞倒。
“我去，你差点给我毁容了。干嘛啊这么慌慌张张的？”
差点被怼脸的叶昆后怕不已，可说完却发现王衍比他更惊慌。
“怎么了兄弟？”
王衍关上房门，径直走到床边坐下，人就呆呆的看着脚下的地毯。
叶昆皱着眉头跟过来，弯腰看了看他：“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王衍此时心慌不已，他不知道刚刚自己的做法，会引发什么后果。
眼下，也只有叶昆，或许能帮他想个办法。
“叶哥...”
“哎，你说，我听着呢？”
叶昆发觉到王衍的惊慌，不是因为刚刚开门引起的，也慎重起来。
“我...”王衍稳了稳心神，也喘匀了气息。
“我刚刚，把兰姐给推倒了。”
叶昆眼珠子差点瞪出来：“你说什么？推倒？不会是我想的那样吧？我去，行啊王衍，真看不出来...”
“不是，我是说把她推到了地上，然后我跑了。”
王衍一只手还紧紧攥着拳头，努力的组织语言，可还是说的有些乱七八糟。
“叶哥，我得罪了兰姐，会有什么后果？”
叶昆听得云里雾里：“你别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从头说给我听。”
王衍点点头，便把今天接待叶姐，雨下大了提前回来，然后黄经理让他去酒店客房拿小费。
一直到最后，他推倒兰姐自己跑出来，一五一十的告诉了叶昆。
王衍现在，就只想听听叶昆的意见，因为他不知道接下来要怎么办了？
叶昆听完，脸色变得非常精彩，连说了几句窝草。
“没事没事，这种事情，在这里太正常了。”
叶昆安慰了王衍一句，瞧把孩子吓得，那老女人也太不要脸了，老牛吃嫩草？
“正常？”王衍感觉有些不可思议。
“对啊，其实早在她一千两千的给你，我就觉得有点苗头了。”
“拒绝也没事，之前俱乐部也发生过这种事，不过都是女球童身上才有的，也有客人想要占点便宜什么的。”
“但是这种事本身就不光彩，来这里的人大部分都是有身份的人，只要你不出去乱说，他们自己就不会声张。”
叶昆这样说，王衍稍稍放心。
“我只是担心会对我上学有影响，因为看黄经理的态度，兰姐好像身份不一般。要实在不行，我就主动辞职算了，反正也干不了多久。”
叶昆拍拍王衍肩膀：“你先别慌，我去找黄经理一趟，探探他口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