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衍想说什么，周航一把捂上他的嘴。
“你要说，我就不在这儿吃饭了，我可不好意思来你家白吃白喝。”
罗老太太提着绑好的龙虾进了厨房：“正好中午添道菜。”
周航听了这才放手，嘿嘿笑着：“奶奶，那就看您的手艺了哈。”
见奶奶已经收了礼物，王衍这才没多说。
王启明跟郝春霞招呼周航进屋坐，已经来了，周航也就没客气。
之前过来，就是在客厅坐坐，也没好意思进去参观。
今天周航可是两个屋都仔细看了，王衍家真小。
不过小屋床尾那两架子书，真是把周航给惊呆了。
听说是买的之前赵大伯的，周航就理解了。
随手翻了翻，什么书都有，绝大部分是那种心灵鸡汤类，看多了人都迷糊。
小小的卧室，在周航眼里还没有他们家客房的洗手间大。
但却满是温馨，充满生气。
“我家里有点冷，要不要给你找件毛衣？”
周航脱了外面的衣服，里面只有一件单薄的长袖T恤。
他在家里都穿半袖，出门就开车，没觉得怎么冷过。
王衍家这楼供暖不太好，过年最高才二十度。
“不冷，温度还行。”
周航说不冷，王衍还是给他找了一件棉马甲给他套上了。
郝春霞跟王启明怕周航不自在，也没老拉着他说话。
反正王衍跟吴眉都在，他们三个年轻人比较有话题。
中午主要掌勺还是罗奶奶，实在不想劳累老太太，但这家里做菜最好吃的就是她了。
老太太也实在看不上别人做菜，说他们糟践了好东西，于是自己就从早忙到中午。
过去一个人过日子，就算是过年，老太太也不做什么菜。
因为做了没人吃，没人陪着吃。
现在不一样，最近这几年都是在王衍家过年，每次都热热闹闹。
她做饭都有劲头，平时没事就看看电视上那个美食节目。
想着多做点花样出来，看着她干孙子乐意吃，她就觉得高兴。
这就是日子有了盼头，看见了希望，心里也踏实。
人过日子，过的就是个心气儿，心情好了，身体自然也就好了，做顿饭又算得了什么？
吴眉帮忙打下手，王衍也抢着帮忙把配菜都洗好切好，只下锅就行。
周航也跟着凑热闹，不过他一个大少爷是真没干过活，转来转去跟没头苍蝇似的。
本身厨房就小，一下都挤进去，帮了一堆倒忙，把老太太烦的最后统统撵走。
郝春霞跟王启明坐在客厅饭桌旁，让王衍带周航上大屋去玩，大屋宽敞些。
可家里也没啥玩的，周航说打扑克，吴眉同意。
结果家里都翻不出一副扑克牌，王衍跑出去在门口一间便利店里买了两副。
周航盘腿坐在王衍家大屋的床上跟王衍和吴眉斗地主，实在是屋里也没其他地方坐。
郝春霞一趟趟的往床上拿好吃的，干果，水果，糖块，用大盘子装着，都搁在周航旁边。
墙上挂着的电视播放着喜庆的歌曲，擦得很干净的窗户上贴着红红的窗花，这种过年的气氛，让周航有些新奇和陌生。
他摸完牌，掏出手机拍了几张照片发群里了。
“也不知道吴胜凯跟老二在干嘛，上次打电话我说要开店，他俩还说要回来给我打工。”
王衍严肃的挑着自己的牌，他玩牌的次数一只手都数得过来，实在不怎么会。
闻言惊讶道：“老大他们都还没找到工作吗？”
“没呢，他俩根本不想上班，回去了就是玩。”
“对了，许欣欣呢？她不是留在滨海了吗？”吴眉问道。
毕业后吴眉跟许欣欣就不联系了，只偶尔跟关嘉宝发发微信。
知道关嘉宝都已经在老家那边上班了，她老家那边有点关系，听说给安排进机关单位了，干两年就能转正的。
而许欣欣以前特别喜欢发朋友圈，发空间，不管什么事都要发一个，现在却是静悄悄的。
“我也不知道，好像老吴回去之后两人就分了吧？”周航耸耸肩：“就知道他俩成不了。”
这一点，大家心里都清楚。
除了大一的时候是吴胜凯在追许欣欣，后面三年都是许欣欣追着吴胜凯。
王衍都还记得，老吴刚追到许欣欣的时候，出去约会都可重视了。
每次要整理发型，换好几套衣服，到饬半天。
而且那时候许欣欣只要电话里一招呼，吴胜凯立马就去。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吴胜凯好像就变了，他跟许欣欣两人之间的主动关系也变了。
吴眉也没有再问，恋爱关系中，且不论是谁的原因造成了这样的后果。
只凭当初许欣欣还为吴胜凯堕过胎，受伤害最大的还是女孩子。
“其实吧，我虽然也挺烦许欣欣那个爱占小便宜的性格，不过她确实对老吴挺好的。”
“反正老吴挺对不起她的。”周航做了个总结，扔下一对三。
王衍连忙抽出一对七压下去，吴眉看了看自己手里的一对四，淡淡说了声过.....
三人一边聊天一边打牌，王衍是一个劲儿的输。
他自己当地主那就是输两家，他要是农民，那保准连累同伴。
周航哈哈笑着：“老四，你以后可千万别去跟人打牌，就你这水平，把你人卖了都不够输。”
玩了几把牌，郝春霞喊吃饭。
三人赶紧把床上收拾出来，然后排队洗手端菜。
一共六个人，中午做了十二道菜，王衍家的餐桌都摆不下，菜盘子互相摞着，满满当当。
周航吃过无数好东西，各种稍稍出名点的饭店酒店，多贵的宴席他都试过。
那些菜摆盘精美，做工艺术，食材昂贵。
可都比不上眼前这一桌看起来普普通通的团圆饭。
这一桌子菜，最贵的还是他带来的那只大龙虾。
老太太还真的会做，虽然只是简简单单的清蒸，但摆盘都不输外面酒店的。
罗老太太的手艺那是没的说，中午大家都吃的很尽兴。
周航吃的最多，他从来没觉得自己有这么好的胃口。
连酒都多喝了两杯，等吃完了饭想走，王衍又说让他就在这儿玩，晚上一起吃饺子。
郝春霞让他们去小屋睡会，晚上好熬夜。
王启明说他不睡，王衍就拉着周航躺到下铺，头顶一米多高就是上铺的床板。
这狭仄的空间明明应该会让人觉得压抑，可周航却感觉安全感满满。
“王衍，你家这小床还挺舒服的。”
王衍挺高兴周航喜欢他的床：“那你没事就常来呗。”
周航也笑：“好，以后来多了别觉得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