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衍见李放好像也没什么大碍，便自己收拾收拾离开了房间。
他今天约了齐主任，决定今晚跟齐主任要个准话。
如果他还这么敷衍自己，那就算了。
王衍不是没有坚持的信心，只是他觉得这条路不对。
其实除了接触，宴请这些所谓的能拍板的领导。
王衍也做了其他调查，观景路的建设招标，一点风声都没有。
如果真的要开发这个地方，至少会提前来勘察，周边有居民的话，也要提前规划征收土地。
可是王衍在那附近转悠了好多回，跟居住在附近的原住民也聊过许多次。
谁都没有听到一点风声。
王衍开始怀疑这就是个假消息，但公司却给出了具体的招标时间以及场地。
甚至还有其他竞争公司的基本资料。
这样详细隆重，难道还真的是场骗局？
王衍现在没办法去验证，哪怕他询问黄总，询问廖先生，都只得到一个让他认真完成公司指派任务的回答。
所以他没有其他的选择，只能去做。
今天约了齐主任去一家娱乐场所，作为外地人王衍根本不知道哪里出名哪里好玩。
是他提出清齐主任吃饭，齐主任说晚上要去。
王衍出发前查看了一下自己手机里的余额。
就连吴眉给他转的那一万，也只剩下两千块了。
幸好这些费用，只要有发票，都可以找公司报销。
怕今晚的钱不够，王衍给周航打了个电话借钱。
最近周航帮吴眉办理了出院，吴眉已经搬回罗老太太那边住了。
老太太那里宽敞，于兰一边跟老太太学做菜，一边照顾吴眉，也挺好。
周航听到王衍说想借点钱，二话没说直接给王衍转了两万。
王衍看到信息，赶紧给周航打电话：“三哥，太多了。”
“先用着吧，用不完也丢不了。你怎么样啊在那边？”
王衍叹气：“不怎么顺利。”
任务没必要跟周航说，不过请客送礼的事可以跟他说说。
周航听完，笑道：“老四，现在都这一套，你越求人，人家越拿乔。”
“屁大的领导，用不着给他们面子，我早说了，你那活能干就干，不能干咱们换别的。”
“老四就凭你这毅力，什么干不成？别为难自己啊。”
周航了解王衍，让王衍请客送礼求人，实在是太为难他。
虽然周航没有参加工作，可他对这方面很是了解。
小时候也见过有人为了跟他父母签成合同，能卑微到什么地步。
周航觉得王衍不应该这样，如果王衍被磨平了骨头，那就不再是王衍了。
可周航也明白，王衍总要经历这些。
因为普通人为了生活，没有选择。
王衍在电话那头沉默，周航想了想又说道：“老四，尽力就行了，成与不成，不要往心里去。”
“我知道了三哥，家里那边麻烦你了，我这边也差不多再有一个来月就能回去。”
周航哈哈笑着：“家里交给我，你就放心。如果钱不够就给我打电话。”
王衍很放心，周航是个靠谱的好兄弟。
电话打完，钱到账，王衍决定今晚再试一次。
到了约定好的地方，齐主任他们还没有来。
王衍看着金碧辉煌的夜总会，知道这里就是一个销金窟。
他在同事中，花费应该还算是少的。
吃饭的次数比较多，可也没法跟这种地方比较。
齐主任胃口越来越大了，王衍不会一直满足他。
等到夜幕彻底降临，齐主任跟几个人一起过来了。
王衍宴请他，他却总是带着旁人来吃吃喝喝，把王衍当做了付款机。
“齐主任。”
这时的王衍，也算是真正做到了心里骂骂咧咧，脸上笑呵呵。
齐主任也不像第一次那样，现在看到王衍都老远就面带笑容。
“哈哈小王啊，让你久等了，我们刚刚才忙完正事，来我给你介绍几个人认识。”
闻着齐主任身上的酒味，王衍相信他的话就见鬼了。
见了几个挂着主任或经理头衔的人，一群人进了大厅，要了一个大包间。
桌面上的酒水以及各种吃的东西，没一个人问王衍，他们就点好了。
之后又是一大批穿着性感的美女进房间，说是帮忙倒酒的服务员，叫做公主。
每个人都选了一个，齐主任见王衍没选，还要招呼两个过去陪他。
王衍笑着摆手：“齐主任，今天我就专门陪您。”
有人哈哈大笑：“你可不如美女养眼，还是陪喝吧。”
接下来，跟往常一样，众人又喝又唱又跳。
齐主任左右各坐着一个美女，忙活的不行，根本没有时间搭理王衍。
王衍倒也没有扫兴的一坐下就去谈工作，等他们玩的差不多了。
趁齐主任去洗手间的时候，王衍跟了上去。
在洗手间门口等着，等他出来，还贴心的递上湿巾给他擦手。
“齐主任，招标会马上就开始了，我这心里急您多见谅。”
齐主任斜眼看了一眼王衍，对着镜子整理了一下那顶厚厚的假发。
“小王啊，出来玩就不要谈工作了，该放松的时候要放松。”
齐主任的避而不谈，王衍早已料到，但他确实已经没有时间耽误。
一路跟着齐主任回到沙发坐下，王衍把齐主任旁边的美女公主赶到一旁，自己坐在了齐主任身边。
齐主任明显对王衍的这个举动有些不满。
“齐主任，这段日子咱们也天天见面，您也能看出来，我这个人有点笨。”
“您就给我一个准话吧，我到底怎么做，您才能给我们海辉投上一票？”
“齐主任，我们海辉的实力是毋庸置疑的，市政项目我们都做过多少个了，质量您可以完全放心交给我们的。”
“而且我们的报价绝对...”
王衍的话没说话，就被齐主任给打断了。
“小王，你想要我一句准话对吧？”
王衍认真看向齐主任：“对，您如果有什么要求可以提。”
“呵呵，这个项目嘛，给谁都是一样做，那我为什么要选你们公司呢？”
齐主任朝他带来的其中一人看了一眼，对方跟自己身边的美女嘀咕几句。
美女笑着起身出了包间，很快，抱进来一个圆形的透明大鱼缸。
王衍不明所以，看着那些人兴高采烈的把桌上所有打开的啤酒跟洋酒全都倒进去，也才装了一半。
齐主任说不够，又有人把地上放着的两箱啤酒起开，几瓶同时往鱼缸里倒。
“小王，你这个人实在，我其实也实在，你今天把这一缸都喝掉，我跟你保证，观景路项目肯定是你们公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