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多次，每一次，都是这样。
暗恋，不辛苦，但心酸。
他的一举一动牵扯着自己的心绪，让自己变得不再像自己。
可是……
姜禾自己也算不清这是她第几次这样发誓，又是食言过多少次。
周屹尧看到她挂满泪水的小脸，心像被蜇了一下，有些喘不上气。
垂在身侧的手握紧拳头，关节发白。
“跟我出来。”
周屹尧不顾姜禾的意愿，拉住她的手臂往门外走。
秦歌见状，想要追上却被盛一帆拉住。
“你别凑热闹，有事他们自己解决。”盛一帆从上了虾这道菜开始，手里就没有闲着，一直在剥虾，“你先吃。”
周屹尧拉着姜禾又走回休息区，沙发旁放着两盆水滴观音，碧绿的叶子和黑色的沙发相称，别有一番风味。
姜禾手腕用力尝试挣脱开周屹尧的手掌，“你放开我。”
一个才九十斤左右的小姑娘怎么会有力气挣开一八几的男生。
更何况，周屹尧没有松手的意思。
周屹尧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生气和心疼在他心里闹来闹去。
生气姜禾躲他，又心疼姜禾躲起来掉眼泪。
最后，周屹尧还是怕弄疼姜禾，手上力气减弱，姜禾挣脱开，头也不回地往回走。
还好周屹尧眼疾手快拉了回来，让她坐在沙发上，他弓着腰，将姜禾困在他与沙发靠背之间。
卫衣的袖子撸到手肘偏下一点的位置，小臂撑在沙发的扶手上。
手臂上的青筋凸起，像是下一秒就要破开一样，姜禾不敢看，转移视线。
“为什么躲？”
这是今天第二次躲他。
一次，他不在乎。
偏偏有第二次，看到她满脸的泪，他从没有像现在这样慌乱，急着解释的话到了嘴边又没有理由说出口。
最后也只问出了一句“为什么躲？”
他身上的清冽的清香和微醺的酒气压得让她大脑发懵，呼吸不畅。
“没躲。”
“哭什么？”
“邻居家的小咪去世了，我很喜欢的一只布偶猫。”她随口诹的理由。
“今天那个学妹找我要微信——”他要解释。
“我不感兴趣。”姜禾慌乱打断。
她不要听，她不敢听。
她对他和别的女生的事一点都不想听，偏偏他还过来招惹她。
周屹尧太阳穴处的青筋突突地跳，一句“不感兴趣”堵死了他所有的话。
两个人就以这样的姿势僵持着，周屹尧试图从她眼里看出一点生气和在乎用来判断她是否吃醋，可是通红的眼底都是倔强。
是他自作多情了。
他自嘲般一笑，心里苦楚，觉得这样的自己有病。
从未揣测过女生心思的他，觉得这件事比数学题和拉大提琴都要棘手。
聚会没有结束，姜禾就以身体不舒服离开，而周屹尧坐在对面，眼皮都没掀起一下。
晃着桌上的玻璃杯，吊儿郎当的欠揍样子，秦歌都想跑过去骂他一顿。
姜禾的离开并未对聚会产生什么影响，大家吃饱喝足商量去唱歌，周屹尧不感兴趣也谎称身体不舒服离开。
姜禾到家给秦歌发消息报了平安。
仰躺在沙发上缓了一会，起身检查好防盗门，拉好所有窗帘后，拿上睡衣去洗澡。
今晚她没有心情学习，洗完澡吹干头发，涂完水乳后就躺上床。
她好累，眼睛也呼呼发烫。
闭上眼，什么也不去想，和周屹尧有关的都不要想。
而另一边，周屹尧到家时，左轮趴在沙发上玩玩具，听到熟悉的脚步声，蹿下沙发朝周屹尧摇尾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