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屹尧等着姜禾哭，等着她发泄。
他保持同一个动作，不敢动。
一直到姜禾的哭声停止才直起腰。
周屹尧坐在姜禾身旁，指尖勾走姜禾脸颊上晶莹的泪珠，温声安慰，“不哭了。”
姜禾低着头，鼻腔里哼了一声，“嗯。”
女孩哭累了，靠在周屹尧的肩膀上，眼神有些放空。
吃饭回来经过超市，周屹尧带姜禾进去买了些水果和吃的。
周屹尧担心姜禾嗓子疼，毕竟哭了这么久，眼眶又肿又红，像两个大核桃一样。
他从袋子里拿出一瓶水，拧开瓶盖，“嗓子疼不疼，喝点？”
姜禾乖乖地喝了两口。
太阳光透过高大茂密的树叶缝隙里铺落在石砖上，热风吹过，叶子晃动，影子也跟着轻轻颤动。
女孩喝了两口，当下水瓶，嘴角留着一点喝水留下的水渍，在明黄的光影下泛着晶莹。
周屹尧望着她眼底仍泛红的眸子，勾唇笑了一下，抬起手，用拇指指腹擦掉。
“姜姜，心里好些了吗？”周屹尧小心翼翼地问。
姜禾知道没出息地哭这么久，眼睛一定肿的像青蛙一样，难看死了。
周屹尧舔了舔唇，随后轻轻开口，带着一些哄人的语气，“以后不要这样说，你很好，很优秀，很漂亮，善良勇敢坚强，这么多的优点让我都要自卑了。”
姜禾听着夸自己的话，害羞地低下头，看到搭在膝盖上的手背上附上一只大手。
他的手心温暖干燥。
“你看，你这么多的优点单拿出一项就是王炸。”
姜禾的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
周屹尧放了心，继续说道，“姜禾，你可以不用这么勇敢坚强的，我的肩膀永远在。”
说到这里，周屹尧对姜禾道了歉，“对不起，没有保护好你的胆小与懦弱，才让它们不敢出现。”
“我的姜姜辛苦了，这一年里一定很难熬吧。”
周屹尧抬起姜禾的手，唇轻轻吻了吻她的手背，短暂的停留却残留下了火热的感觉。
姜禾摇了摇头，“当初提分手是我不坚定，可是我也后悔了。”
她抬起头，对上周屹尧狭长也同样泛红的眼眸。
她坦白，“周屹尧，我还是很喜欢你，这段感情我割舍不掉的。”
周屹尧听到女孩的告白，瞬间红了眼眶，他握紧姜禾的手，“我又怎么不是呢。”
姜禾同样捏住周屹尧的手指，女孩的手又小又软，温热的手心包裹住周屹尧的手指。
“你不让我牵你的手，我很难过。”姜禾低着头，嗓音带着些哭后的嘶哑，“你好讨厌的。”
周屹尧勾了勾唇，“姜姜是在和我撒娇吗？”
姜禾：“才没有。”
周屹尧伸出拇指，因经常打球指腹上微微有一层薄茧，他轻轻蹭掉女孩脸上的泪痕，“你耍了我，我有气过你，但从没有想过要放弃你。”
“所以你来江大了，对吗？”姜禾捏了捏他的指腹，手指充血又快速恢复。
周屹尧没有回答，反问，“你不也是吗？”
大一的时候，周屹尧每天期待着和姜禾重逢，幻想着她也报考这所学校。
可是很久很久都没有找到。
姜禾意识到这个问题，“那你大一的时候没有等到我，恨我吗？”
周屹尧点头，又摇头，“反正伤心难过过，我没想到你那么狠心，真不来江大。”
“对不起。”姜禾也同样，她不确定周屹尧对自己的感情，“我也没有你的消息，可我还是想赌你来这江大的。”
两个人对视一笑，他们都赌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