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烫的橙红色火焰在黑雾中炸开。
清脆稚嫩的少年音响起，“好烫好烫，救命救命！”
菀芷青看到一条有半丈长，约和她胳膊一般粗细的白蛇边尖叫边挣扎。
想来刚才就是他了。
“你干什么偷袭？”
“我就是太饿了，好烫好烫，对不起啦，你放过我吧，我再也不敢了。”
白色的蛇身快要被烧的看不见，快要变成一个火蛇了。
看着他像是一个心智还没有很成熟的蛇妖。
“放过你可以，你要把你知道的关于这里的，都告诉我们。”
白蛇忙满口答应，他现在只想小命要紧，都快变成一条烤蛇了。
菀芷青取消了法术，恰好萧珩之也过来了。
他自称是浮霄塔器灵，上古大战时坠落在这里，时间太久远，他就只记得这些了，他已经不知道过了几万年了。浮霄塔是可镇千般邪祟的仙器，从前靠着收入的邪祟做养料，这里的黑雾虽然也能让他存活，千千万万年之后，没有了收服的邪物做养料，他越来越虚弱，眼看快要消失了。
好不容易遇见了他们，偷袭没成功，反成烤蛇。他只想活下去，有什么错？
望着白蛇沾着泪水的眼睛，菀芷青判断如果他是个人，怕是不超过七岁的心智。
“浮霄塔？”
二人同时出声，不同于菀芷青的疑惑，她是真不知道，原书剧情没有提到，她也不像萧珩之是书中土著。
浮霄塔是仅存在书中传说中的十大神器之一，萧珩之看他的眼神不由带了点震撼敬重的情绪。
“你们可以带我走吗？”白蛇弱弱道，打不过，只能求了。
如果出去的话，说不定他还可以找到些魔物来补充。
萧珩之没有说话，他已经习惯了，在菀芷青面前从没有他做主的权利。
不料对面少女竟然问他：“你觉得呢？”
他愣了愣，两秒钟之后才反应不是自己听错了。
“你决定就好。”其实萧珩之觉得可以留着让白蛇带路，他没说出来，想看这次是不是菀芷青又能给他不一样的惊喜。
今天菀芷青已经多次刷新了他对她的印象。
若不是有师徒契约在，他都怀疑是不是找错人。
闻言，白蛇充满期待的看向菀芷青。
“带着你嘛，也不是不行，你能给我带来什么好处呢？”
白蛇懵懂，他之前基本都待在浮霄塔听命，没有接触过修士，也看不出来他们需要什么。
支支吾吾的说不出来。
“那么—”菀芷青手中明亮火球闪现，“给你两个选择，要么与我结契，要么被我杀死。”
“我不要与你结契，我不要变成烤蛇。”他太怕这团火焰了。
“那就对不起了。”说着火球马上就要朝他招呼过去。
白蛇立马喊到：“我不和你结契，但是他行！”
顺着白蛇的目光看去，萧珩之？
萧珩之疑惑：“为什么是我？”
白蛇弱弱道：“因为他给我一种很舒服的气息。”就像是食物的味道，后面这句他实在不敢说出来，如果说少女给他的感觉只是外表上的害怕，那么萧珩之的眼神就能让他冷到骨子里。
萧珩之考虑了一下说：“你可想好了？”
白蛇点点头，滑稽的蛇头上下晃动，菀芷青还是第一次见到，差点绷不住笑。
契约完成后，白蛇就正式成为萧珩之的灵宠了。
“我会让你活下去，但你必须永不背叛。”萧珩之正色道。
白蛇感觉一股冰蓝气息略过体内，在他妖丹之处，比较舒服，看来他的选择是对的，“我会好好听主人话的。”
两个时辰后，菀芷青破防了。
“萧珩之你别拦我，我非要把他烤了，你这都带的什么路，你是敌方派来的卧底吧？”
遛狗都不带这么玩的，不，她怎么能用这个形容词，都快被气晕了。
完全是白蛇一点作用都没有。
白蛇躲在萧珩之后面，他也知道心虚，他要知道早就自己出去了好不好，最多是黯魂谷黑雾熟悉些。
“你让开。”
萧珩之很为难，白蛇现在毕竟是他的灵宠了，他虽然也觉得不太靠谱吧，可也不能就这么真给他杀了。
“你在不让开我就~”
菀芷青欣然一笑，轻迈一步踮脚抬头。
身体和萧珩之中间不到一拳的距离，纤长的睫毛弯弯，红唇至下而上就要碰到他的唇角。
他们离得那么近，近的萧珩之能看到她如玉般无瑕的容颜，轻喘的呼吸。
萧珩之顿时忘了该怎么呼吸，唇边被柔软的气息拂过，羞的无地自容，很没出息的躲开了。
“你你你！”怎能如此轻浮！
完全没想到菀芷青会做这种事情，萧珩之偏过头，再不敢看他。
而在他身后的白蛇就惨了。
得逞的菀芷青扼住他命运的咽喉颈。
“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右手闪烁着橙红色光芒，昭示着主人下一步的行动。
“我……真的也不知道啊，主人救我，呜呜呜……”
萧珩之此刻还在呆滞状态，哪里敢看她这个方向，更顾不上这条可怜的蛇。
菀芷青左手慢慢缩紧。
“咳咳……”白蛇渐渐觉得被夺去了呼吸，这也太狠了，意识到自己真的会死时，强烈的求生欲让他脑中灵光一现。
“我想起来了”
闻言左手松开他，威胁道：“快说！”
“这里，咳咳，有一个地方，我从没有踏足过，因为仅仅靠近我便会身体受到侵蚀，皮肤灼伤，也许会有线索。”
总算说个还算有用的。
“还不带路？”菀芷青放开他，收起火焰，回身招呼萧珩之。
对方始终保持和她一米以上的距离，就是不敢看她。
……
她刚才也是权宜之计嘛，不然哪里来的线索。
再说又没有真的那个。
算了，估计他一会就忘了。
约莫又走了一刻钟，白蛇停下。
“就是这里了。”示意前方，鳞片灼伤的情形他还没有忘记，不敢再向前一步。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菀芷青正要抬脚，被萧珩之拦住。
“我先进。”萧珩之先她一步走在前，修长挺拔的背影瘦弱但不虚弱，仿佛能挡住所有风雪，将她隔离在危险之外。
心中柔软的角落被触动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