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后,这整个龙临城恐都要姓蒋了啊!”
“韩、李这些所谓的大家族,也不过如此啊,胡倒猢狲散。”
“这不很正常么?武道世界本就如此,谁有实力,谁称王称霸。”
顷刻间,众人感叹不已。
就连蒋俊父子二人,都没有料到此番场景。
“哈哈哈!”
好半晌后,台上的蒋定泰才回过神来,哈哈大笑几声,道:“诸位,看到了没有,这就是我蒋家的号召力!”
话说到一半,蒋定泰的目光变得玩味起来:“韩兄、李兄,你们二人还在犹豫什么?”
“这...”
大长老与李家家主皆微微一怔,二人相互一眼,皆是从对方无奈的眼神之中,看到一丝顺从之色!
“哎!”
半晌后,大长老心中长叹一声,旋即拱手抱拳,道:“定泰兄,弟日后悉听兄调遣,万死不辞!”
大长老比蒋定泰要年长十几岁,此刻,却是以极低的姿态,屈之人下!
李家家主见状,身上仅剩的一丝要强、犹豫、不甘皆烟消云散,拱手抱拳:“俺也一样!”
城主郑先龙当下,冲着蒋定泰露出掐媚之笑,道:“蒋兄,今后这城中事务,还清您多加指点啊!”
龙临城,看似城主最大,实际上说话的都是背后的四大家族。
不是城主赋予了四大家族权利,而是四大家族赋予了城主权利。
以前,郑先龙还能在四家之中横跳,从而掌握一定主动权,现如今,显然要成为蒋家一言堂,他郑先龙若是不讨好蒋俊,日后怕是没有好日子过。
蒋定泰听后甚为满意,拱手笑道:“那就有劳各位了。”
旋即,他又将目光看向林伯雄,眉眼之中充满着冷厉:“只可惜啊,有些人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我蒋家即便想吸纳也不成啊!”
文诗诗听后,不经意间扫了林飒一眼,紧致的嘴角浮起一丝冷笑。
林飒面无表情,林伯雄笑而不语。
蒋定泰看了一眼文诗诗,眼珠子一转,当下道:“林伯雄,我现在说一句,你收纳的罪人韩逸,首先就于礼不合。”
“现如今,你更是纵容这个罪人杀我蒋家数位天才!不仅仅如此,吾儿蒋坤也是死于他之手,这笔账,是要算的!”
说道最后,言语之中已经裹挟了浓浓的威胁!
林伯雄听后,笑道:“蒋定泰,你别笑的太早,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
蒋定泰听后,不禁瞪大了眼睛,林伯雄这话是什么意思?
鹿死谁手还不一定,你那意思你们林家还能绝地翻盘不成?
吃错药了?
现在的局势还不够明了吗?
“哈哈哈!”
好半晌后,蒋定泰才回过神来,当下大笑三声,旋即,他笑容一收,眼色无比阴沉道:“林伯雄,你该不会是仗着你家那丫头吧?”
“如果是这样,我想你是想多了!”
说着,不经意间的看了文诗诗一眼。
文诗诗是什么人?
那是在学院深耕多年的内门弟子,而你们林飒只不过是抽出茅庐的新人,怎么比?
所以,蒋定泰丝毫不在乎林飒的存在。
说着,蒋定泰索性站起身子,从郑先龙手中拿过扩音法器,大声道:“所有人,注意了,我是蒋家家主蒋定泰!”
话音落,全场所有人的目光皆看向蒋定泰。
只见,蒋定泰目光冷冽的望着台下的林家弟子,阴冷道:“我在这里说一句,林家是我蒋家的敌人,日后,凡有人斩杀林家人者,拿人头来我蒋家领赏一千金币,并且我蒋家会庇佑之!”
所有人皆是一愣,任谁都没有想到,蒋定泰居然直接在这个场合撕破了脸面,公然将两家的矛盾推倒了台前!
这在和平多年的龙临城,实乃罕见。
良久,不少人回过神来,顿时间,整个斗兽场都涌起了汹涌的杀气,原本热闹非凡的斗兽场,在蒋定泰的一句话之中,变得肃杀起来,如凛冬将至!
“这是一个发财的好机会啊,林家那么多人,杀一个一千金币,我都不敢想象!”
“蒋家家大业大,说话就是硬气,这林家恐怕是要走到头了!”
“呵呵,你们格局还是太小了,重要的是,说不定咱们能因此而进入蒋家,这才是最重要的!”
“......”
看到这一幕,文诗诗甚是满意,妩媚的脸颊不经意间流露出一丝得意之色。
“跟我斗?那就拿你们整个家族陪葬吧!”
文诗诗心中恶狠狠道。
没人注意的是,此刻,秦钰的脸色已经变得有些难看。
只不过他身为学院之人,对这些世俗纷争之色,也不好过多干涉,所以他虽然看不惯,也没有多说什么。
台下的林家弟子们,脸色皆是一变。
要知道,面对十万多人的杀意,谁心中能不恐惧?
这种感觉,他们就感觉自己像是被带宰的羔羊一般,浑身紧绷,忌惮不已。
看到这一幕,蒋定泰顿时冷笑道:“林伯雄,你就等着成为孤家寡人,这一下,我倒是要看看,还有多少人敢留在你们林家!”
蒋定泰无比自信,他这一番操作,必能让林家迅速崩溃,届时,他只要将林家几个核心人物处理掉,文诗诗定能满意。
林伯雄冷笑一声,而后冲郑先龙道:“把那小玩意拿来。”
郑先龙闻言,笑道:“呵呵,蒋兄说一句就行了,您还说这不是扩大事态么?”
“我他妈叫你拿来!”
林伯雄眼珠子一瞪,怒道:“你他妈听不懂人话是吧?”
“给你面子叫你一声城主,不给你面子,你算什么东西?”
郑先龙顿时吓了一大跳,看了蒋定泰一眼,后者没有回应,只能黑着脸将那扩音器交于林伯雄。
“都给我听着,我是林伯雄,一颗蒋家人头,一万金币!”
一千?我出一万!
林伯雄这话虽然豪气,但是并没有引起多大反响,大家都不是傻子,谁都明白,现在是谁的天下,杀蒋家人?这不是找死?
“还有一点,下面的林家弟子给我听着,别说我林伯雄不给你们机会,若是你们现在选择退出林家,我绝对不报复,随你们自己的意愿!”
林伯雄正好趁此机会,看看林家有多少软骨头。
确实,此言一出,顿时有几个还在犹豫之中的弟子蠢蠢欲动,但终究没有挪开步。
“家主,我们生是林家的人,死是林家的鬼,家都没了,我们还要这条狗命做什么!”
也正在这时,忽的听得有人说道。
而这说话之人,竟是那林嗣文!
虽然这人平时有些小肚鸡肠,但到了大是大非,却是能站得住。
这话一出,原本犹豫的几个林家子弟顿时没了投敌的想法。
有时,做出决定就是那么一瞬间,如果有人拉你一把,亦或者是推你一把,结果会大相庭径。
“誓与家族共存亡!”
很快,有人跟着喊了一句。
也正是这一句话,点燃了在场每一个林家子弟。
热血在燃烧!
顷刻间,这些林家弟子同仇敌忾,眼中满是战到底的决绝,如同是羔羊的感觉荡然无存,只剩下决绝的眼神!
这个时候,少数投敌的林家人,甚至是韩家大长老、李家家主等人,都不禁脸上烧的通红,心中羞愧。
不过,羞愧归羞愧,实际行动那是一点都没有的。
毕竟,比起羞愧,命和荣华富贵最重要!
“好!”
林柏雄甚是激动,大声道:“你们都是好样的,都是我林家的有血气的好儿郎!”
“哈哈哈!”
正在这时,却是听得蒋俊忽的大笑道:“好一个共存亡,我看你们是都不想活了,玩热血是吧?一群不知死活的东西!”
说着,蒋俊看向裁判:“你还在等什么?还不宣布我获胜?老子已经等不及要大开杀戒了!”
裁判愣了一下,随后下意识的看了一直未吭声的韩逸一眼,心中想到,也是了,只剩一个神魂俱灭者而已,这夺魁者已经成定数。
然而,这裁判刚欲开口宣布蒋俊获胜,却是听得有人喊道。
“慢着!”
说话之人,赫然是韩逸!
此言一出,所有人皆是一愣,谁都没有想到,到了这个时候,韩逸开口做什么?
裁判有些不耐烦的说道:“你还有什么事?”
韩逸负手而立,道:“我还没有释放神魂,就宣布他蒋俊夺魁了?”
面对韩逸的质问,裁判忍不住微微一怔,这还用比吗?你一个神魂都没有的货色,莫非还能战胜蒋俊不成?
不仅仅裁判一脸懵,台上台下所有人皆是一愣,这韩逸什么意思?
这蒋俊拥有黄级七品的神魂,这结果还有悬念不成?不说你韩逸神魂俱灭,就算是神魂尚在,也没有自信能跟蒋俊这种超级天才相比啊!
韩逸这行为无疑于滑天下之大稽!
饶是台上的秦钰,眉头都不禁微微一皱,原本他还挺欣赏韩逸这小子的,但他没有想到,这韩逸居然如此自负?
“韩逸!”
忽的,一道无比洪亮,且含有威压的声音,席卷全场!
这说话之人,赫然是秦钰秦道长!
“这考核到此为止,获胜者蒋俊!”
原本他还想照顾韩逸和林家一二,但是这个韩逸太不知趣了,所以索性宣布结果,想要走人。
“且慢!”
韩逸当即反驳道:“秦道长,无论如何,不应该按规则办事么?我没有施展神魂,就宣布结束,好像不太妥当!”
话音落,所有人都像是看“疯子”一样的目光望着韩逸,这韩逸是不是哪根筋搭错了,居然敢顶撞秦道长?
韩逸心中莫非没有数,秦道长只要一句话,你韩逸就会灰灰湮灭?
这个时候谈规则?你是真的认为自己能够战胜蒋俊?
愚昧、自大、狂妄!
“哈哈哈!”
蒋俊顿时忍不住大笑起来,眼神无比戏谑,道:“韩逸说的有道理,确实要按规则办事!”
说着,蒋俊看向台上的秦钰道长,拱手道:“秦道长,竟然韩逸言尽如此,那就让他施展神魂,若是他不能超过我,那么,这便是戏弄秦道长您,届时,如果秦道长不介意的话,我亲手解决韩逸,以解您之怒。”
文诗诗闻言,跟着附和道:“师兄,他们二人说的有道理,如果错过了一个比蒋俊实力更强的天才,这可不是咱们学院的损失么?”
两人这一出双簧,唱的倒是不错。
特别是文诗诗,心中乐开了花,原本秦钰还有点偏袒韩逸,自己憋了一肚子的怨气,现在好了,这韩逸居然如此不识好歹,还敢反驳顶撞秦钰。
如此一来,秦钰岂还会照顾他韩逸?
他秦钰又不是圣人!
既然你韩逸自己找死,那文诗诗自然乐意在加上一把火,把这个灶烧爆!
说话间,文诗诗特意看了秦钰一眼,果然,秦钰的眼神顿时冷了半分,这个韩逸不光自大,而且还愚昧至极!
“呵呵。”秦钰扫了主擂台的韩逸一眼,冲着郑先龙说了一句:“好吧,他既然要按照规则办事,那就按规矩吧。”
旋即,他脸色一沉,心道:“我倒是想要看看,这小子究竟有什么能耐。”
文诗诗听后,心中顿时一喜,看向韩逸的目光之中,尽是戏谑。
果然不出她所料,因为韩逸的愚蠢行为,使得他给与秦钰的好感荡然无存,没了秦钰庇护,韩逸不是她任意踩死的一只蝼蚁?
郑先龙也是一脸讥笑,旋即道:“韩逸,秦道长已经同意,你施展神魂吧。”
“快点,大家都看着呢。”
蒋俊嘴角一勾,讥笑道:“我倒是想要好生看看,一个残废,究竟有什么能耐!”
蒋俊的心早就按捺不住了,只想下一秒就想要看到韩逸的笑话。
“哈哈哈,他一个残废,哪里有神魂施展,蒋少,您这不是难为他吗?”
“我看呐,还不如表演一个胸口碎大石,让大家乐呵乐呵呢,哈哈!”
“长这么大,我头一次见这么狂妄自信的人。”
随着蒋俊的说话,擂台之下,不少弟子跟着起了哄,顿时间,漫天的嘲笑声响册起来来。
“哈哈哈!哈哈哈!”
然而,面对铺天盖地的讥嘲,韩逸却笑了,笑得无比戏谑,无比自信!
“你们可知,我韩逸等这一天,等了多久?”
他们在等着看韩逸的笑话,而韩逸也等着一鸣惊人!
说着,韩逸面向众人,放声道:“我刚一出生,就险些被雷劈死,可我挺了过来,谁都以为,作为一家之主的独子,将来能享尽福气,可天不长眼,四岁母亲昏迷,父亲终日忙碌,可以说是四岁之后,父母膝下,未得一日承欢!”
“后来,父亲生死不明,母亲被奸人谋害,家族背叛我,废我神魂,用女人剥夺我最后一丝尊严!”
“莫非,这就是我的命?”
“而我想说的是,我的命...”
说道最后,韩逸傲视全场,无比霸气道:“我的命,我自己说了算!”
轰!
随着韩逸激荡的话音散开,他背后骤然黄光汹涌,剑气滔天!
一把巨剑,夹杂着金色雷霆冲天而起,悬浮在斗兽场的正中央,俯瞰万物!
这一刻,闪耀属于韩逸!
这一段日子以来,韩逸的原生神魂,与万剑之主高度融合,所以原本淡白色的神魂,现如今已经裹上了一抹玄妙而又霸道的金色,以及流淌着滚滚雷霆。
韩逸之所以要等到现在,为的就是让所有人都跳出来,以方便他算总账。
这其中,有失望也有欣慰,还有些许羡慕。
他欣慰的是韩家纵使有诸多人背叛家族,但依然有人坚持了原则,誓死不从。
羡慕的则是,林家人在如此局面之下,居然只有极少数人投敌,大部分都同仇敌忾。
在众人的目光之中,韩逸背后巨剑的光圈开始缠绕起来。
一道、两道、三道...
七道!
七道黄光!
这一瞬间,所有人都瞪圆了眼珠子,像是见鬼的一副表情,无比震惊的看着眼前的一幕。
谁能想到,韩逸居然拥有黄级七品的神魂!
不是说韩逸的神魂被灭了么?这是怎么回事?
沉默!
死一样的沉默,这一时间,久久无人张口,因为这一切实在是太过于震撼。
特别是大长老与韩盟等亲眼见证韩逸丹田被贯穿的韩家人。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莫非这眼前之人不是韩逸?
“这怎么可能!假的!”
韩盟率先回过神来,顿时哑然道:“或者是说,这根本不是韩逸,他丹田被贯穿,这可是我亲眼所见,怎么可能拥有神魂?而且还是黄级七品的神魂!”
此言一出,所有人顿时回过神来,看向韩逸的眼神已经起了巨大的变化。
从之前的不屑、讥讽、嘲笑,已经演变成恐惧、敬畏!
“这小子可真的沉得住气!”
秦钰的眼神之中不经意间露出一抹惊喜之色,心中翻腾,忽然有些后悔自己刚刚的言论。
因为自己这个态度和言语,很有可能让自己与将来的一名超级天才产生隔阂。
念至此,秦钰心中五味杂陈。
“看来我终究还是太年轻,心资不稳,太过于浮躁。”
秦钰心中如是反省自己。
“少...少主竟然神魂重塑了!”
重伤的韩城,心中无比开心,自己被蒋俊一掌拍废之仇,似乎得报了!
比起众人一脸震撼的不同,林伯雄、林飒等林家人要相对淡定得多。
因为他们清楚韩逸的实力。
值得一提的是,若不是顾忌体面,韩逸那岳母娘得兴奋得蹦起来!
她还不曾想过,自己这个便宜女婿居然如此逆天。
“老爷!老爷!”
周茹死死的攥着林伯雄的手,兴奋道:“飒儿和逸哥儿的婚事要抓紧了,这可拖不得了啊!”
现在,周茹是深怕韩逸这个乘龙快婿溜走。
林飒闻言,一阵无语,看也不想看自己老母亲一眼。
眼见这一幕,李彤的后槽牙都快咬碎了,就当她看到韩逸施展神魂的那一刹那,肠子都悔青了。
至于文诗诗、蒋定泰等人,眼见着韩逸上演这样的逆袭,脸色自然好看不到哪里去。
“韩逸!”
蒋俊整张脸都变得扭曲了,他很是不忿道:“你别嚣张的太早,按照规矩,神魂天赋不分上下,就得以决斗分胜负!”
“我蒋俊要与你一战!”
骄傲似蒋俊,他怎么能允许韩逸跟自己天赋不相上下?
绝对不可以!
这话一出,场内顿时安静了些许。
“就是,即便韩逸有黄级七品又如何?他能打得过蒋公子?我看不见得!”
李彤下意识的说了一句,后槽牙顿时也没有那么痛了。
不过,她很快又意识到自己好像有些失礼了,作为一个知书达理的淑女,怎么能说这么尖酸刻薄的话?
李彤深刻反省,很快,她的眉宇之间又是一副知书达理,楚楚可怜的神态。
其他人哪有功夫关注她,不过这话倒是点醒了不少人。
虽然韩逸施展了黄级七品的神魂,但是胜败还未定!
“韩逸,你敢一战否?”
蒋俊恶狠狠道:“若不敢战,现在就给我滚下去。”
韩逸不说话,左手负手而立,右手伸出,掌心之中,一点光亮浮现。
紧接着,这小点光亮疾速生长,最终化成一柄泛着黄光的长剑。
执剑者!
这一刻,台上的众家主,顿时瞪大了眼珠!
“韩...韩逸居然是一位执剑者?”
李家家主满脸震撼,拼命的揉了揉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一幕。
他这话一出,所有人面色一滞。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在了韩逸右手泛着黄光的剑,这东西,除了几个 上位者长老,其他年轻弟子,看都没有看到过。
“这究竟是怎么了?”
大长老嘴角不停的抽搐,额头不停地有细密的汗珠流出,他害怕了,真的害怕了。
至于文诗诗,整张脸如同像是吃了秽物一样难看。
她万万没有想到韩逸居然还是一个执剑者,一个小小的龙临城居然还有执剑者,更稀罕的是,还是一个黄级神魂的修士。
蒋定泰也看痴呆了,冲秦钰叫嚷着:“这人绝对不是韩逸,秦道长这事情有蹊跷,请您终止比武,一个黄级七品的修士,怎么可能是执剑者?”
“放肆!”
秦钰脸色一冷,温怒道:“你要是再敢叫嚷一句,我叫你血溅三尺!”
蒋定泰顿时吓得脸色惨白,低下头,不敢在多言一句,只不过扶着椅子的两张老手,却是不自觉的颤抖起来。
“啊!”
蒋俊快要崩溃了,根本顾不上什么别的,身后的神魂猛然爆出,整个人顷刻间朝韩逸冲去。
一柄长枪如同苍龙出海一般,带着奔雷电闪之势,迅速朝韩逸袭来。
一旁的韩盟看得眼睛一呆,这若是换做自己面对这一击,别说挡住,保命都难!
其他人也看出来了,这蒋俊是想一招就将韩逸斩杀,毫无保留。
千钧一发之际,韩逸动了。
只见韩逸轻轻波动着手中噬灵剑,看似随意,如同流水一般,实则玄妙至极。
刹那间,韩逸所划的这一道道剑意顿时形成了一张泛着黄光的剑网,任凭长枪如何强劲,却根本突破不了这剑网,所以别说伤到韩逸,是连他的衣角都触碰不到。
“给我破!”
蒋俊面色涨得通红,疯狂透支自己的体力,不停地发力聚集在那长枪之中,试图突破剑网的禁锢。
可无论如何,韩逸自岿然不动。
台上,蒋定泰看得脸色发白,紧张的浑身都在微微颤抖。
“你就这点本事?”韩逸冷笑:“就你这样还他妈天才?”
“邪枪如魂!”
蒋俊听后愈发狂暴,整个人再度一颤!
“俊儿!”
蒋定泰顿时失声喊道。
这神枪如龙乃是蒋家的必杀技,一般不轻易施展,因为代价太过于大,一旦施展不慎,很有可能被反噬,最终经脉具断!
蒋定泰一直反对蒋俊修炼这一功法,但是将俊实在忍耐不住这其中巨大的诱惑,偷偷练习了这一邪门功法。
顷刻间,那长枪顿时黑气弥漫,一股极为诡异寒冷的罡风四起,肉眼可见之中,这些黑气逐渐演化成无数白骨骷颅,骇人心魄
“呜呜呜!”
刹那间,整个斗兽场鬼哭狼嚎之声响册,众人无不为之胆寒。
这一下,就连一直很淡定的林伯雄、林飒等人都不禁瞳孔一缩,身体微微前倾,有些担忧起来。
“给老子死!”
蒋俊大吼一声,那漫天的白骨骷颅顿时铺天盖地的朝韩逸杀来!
“歪门歪道都练得这么低下!”
韩逸眼神一凝,噬灵剑顿时升空,紧接着,无数道剑芒激射而出,将那一道道骷颅轰成了碎末。
蒋俊也丝毫不放弃,依旧奋力发起每一次进攻,无数道骷颅形成而又被击碎,如此往复数轮。
众人只看到,那漫天的骷颅生生不息,不会枯竭一般,疯狂冲击。
而韩逸则始终负手而立,面色淡然,自始至终,衣角都不曾让蒋俊碰到过。
众人观之,无不惊骇。
饶是秦钰道长,现如今,都满是震撼之色。
几番交锋,就连周茹都能看出来,那蒋俊完全处于下风,毫无反手之力。
在她的感知看来,蒋俊就好像是一头蠢猪一般,不停的撞击着铁壁,想要用那猪头将铁壁撞破。
“这...这也太精彩了!”
“这一趟来得值啊,俺长这么大,还没有看过如此精彩的搏斗。”
“此言差矣,精彩是精彩,但完全不能称之为搏斗啊,分明是蒋俊单方面挨打。”
“哈哈,有道理,有道理。”
这精彩的一幕,引起了场中不少人的震撼和议论声。
之前在所有人看来,二人同属黄级七品神魂,应当是一场势均力敌的争斗,甚至于蒋俊施展邪术的时候,他们还认为蒋俊要更胜一筹。
可现在,事实却是相反。
韩盟、大长老、文诗诗、李彤等人心情是大起大落,脸色变了又变,忽而喜,忽而怨,精彩至极。
这些人,无一例外,都曾将韩逸视为一个神魂俱灭的废物,可此刻,韩逸所展现的实力,却让他们望之莫及。
自以为人上人的他们,一时之间,又怎能接受的了这个事实?
“韩逸,我要你的命啊!我要你的命!”
蒋俊睚眦欲裂,无能狂怒,由于过度施展功力,震的满嘴是血。
“该我出手了,下去见你的弟弟去吧。”
韩逸瞳孔一缩,凶光毕露,身形一跃,停滞在半空之中,高高扬起噬灵剑!
“斩!”
韩逸大喝一声,举起的长剑从空中一剑劈下!
只见到一道恢宏无比,闪烁着黄光的剑意,音爆炸响,如同天降神罚一般,沿着虚空蔓延至擂台!
崩!崩!崩!
那由青玉堆砌而成的擂台顿时成一条直线崩裂,那道霸道的剑意如入无人之境,突破所有限制,将眼前一条直线统统劈成碎末。
蒋俊呆愣在原地,看着向自己劈来的神魂,瞳孔瞪的快要凸出来!
他身为蒋家少主,同样身经百战,这是他第一次真正意义上感受到了什么叫做恐怖。
这一瞬间,他所有的自信,所有的斗志、破灭了。
他动也不能动,灵魂像是被抽走了一般,就站在那里等着来自于上天的神罚!
轰!
在所有人的目光之中,蒋俊的身躯被劈成了两半!
黄级七品天才,气断声绝!
余波溃散,还有些距离的贵宾台上都震动了一番,吹的众人发丝飞舞,衣裳飘荡。
众人呆了,痴了!
这就是他们口中的残废,一文不值的韩逸?
“为什么?老天爷为什么要如此捉弄我?”
李彤眼神迷离,没有丝毫神采,玉手死死掐着自己的大腿,久久不能释怀。
为什么?
为什么她处心积虑靠近韩逸,却得知韩逸被废了神魂,成了家族的弃子,好,她很潇洒的放弃了在韩逸身上所耗费的功夫,可是到如今,韩逸却又逆天般的改命。
这难道不是老天爷成心捉弄我么?李彤愤愤不平!
再看主擂台之上,韩逸持剑而立,英姿潇洒,李彤感受到了老天爷深深的恶意。
“我为什么,为什么不坚持选择韩逸...”
李彤痛苦的摇头,心中已尽是滔天的悔恨。
而蒋定泰、大长老、等人已经瘫坐在了椅子上,大长老更是浑身被汗水侵的湿透,他很清楚,等待他的将是韩逸无情的清算。
“老爷,咱家逸哥儿赢了!”
周茹一把抱住林伯雄,无比激动,喜极而泣,道:“咱家女婿赢了!”
“哈哈哈!”
林伯雄站起身,将夫人揽入怀中,意气风发:“得此乘龙快婿,我林家怎能不旺!”
“姐夫无敌!”林嗣龙兴奋的跳脚。
“你小子,给老娘注意点形象。”
周茹反手就是一个暴栗:“你是一家少主,蹦蹦跳跳的成何体统?”
林飒与林嗣武两兄妹见状,相视一眼,皆是笑着摇了摇头。
接着,林飒继而将目光又重新放在了主擂台之上,那个浑身都散发着光芒的男人。
心道:“韩逸,看来终究是我高攀了,你我终究...”
念至此,林飒心中与韩逸的距离,似乎又远了一步。
林飒自尊心极强,她不能,更不想成为韩逸身边的累赘,她想要的不是一个花瓶的人生。
纵使她已经被白吕收为内门弟子,但这终究只是一个身份而已,她明白要变得更强,到了最后,还是得靠自己。
在自己没有实力和韩逸持平前,她心中的想法便不会动摇。
也就在此时,令人意想不到的一幕出现了,只见那秦钰竟亲自走下了台,来到了韩逸面前!
不难看出,韩逸的表现深深的震撼了秦钰,以至于秦钰亲自上台,给了韩逸足够的尊重。
“韩逸。”
秦钰无比真诚,道:“从即刻起,我认识你了!”
韩逸闻言,笑着回话道:“秦道长,刚刚是我有失礼仪,不该反驳您,还愿您海涵。”
“好小子!”
秦钰重重拍了拍韩逸的肩膀,而后举起韩逸的右手,面向全场,道:“现在我宣布,此次玄观学院龙临城考核场的夺魁者,韩逸!”
顿时间,一道蕴含威压无比洪亮的声音,顿时响彻整个斗兽场。
众人再这个时候才纷纷回过神来,看向韩逸的目光之中,满是敬畏之色。
而主擂台的另一侧,由于惊吓过度,韩盟已经摊到在了地上,脸色惨白,双目无神。
他心里很清楚,韩逸的母亲因为而亡,杀母仇人,韩逸岂能放过他?
韩逸的眼神从其身上掠过,随后看向秦钰道:“秦道长,我有一个不情之请,还望您能成全。”
“你只管说。”秦钰爽快的说道。
本来,之前因为自己的缘故,差点和韩逸闹了点不愉快,现在韩逸提出要求,正是他弥补的好机会。
“第一,我要清理我韩家门户。”
韩逸直言道:“这第二,先前,四家已经签了协议,重新分配产业,还请您现场主持公道。”
秦钰当下点了点头,道:“这是应该的,无可厚非!”
“郑先龙,你下来。”
秦钰当下就冲台上喊道,郑先龙吓得浑身一震,立马屁颠屁颠的跑了过来。
“你跟他交代一下。”秦钰看着韩逸笑道。
韩逸闻言,指了指韩盟、大长老等人,说道:“这样...”
安排了一通后,郑先龙点了点头,就去办事了。
不多时,蒋家人、之前叛变的另外三家之人,统统被划分到了一边。
而大长老、韩盟、蒋定泰三人,被五花大绑捆住,跪在了主擂台之上。
此刻,三人的眼神在没有之前的骄纵狂悖,皆是祈求般的望着韩逸。
他们深知,自己的生死,就在韩逸的一念之间。
“少主,老夫...不对,我错了!”
大长老老泪纵横,哭着说道:“我被鬼神夺走了魂魄,鬼迷心窍,还请您念在族人和列祖列宗的份上,绕我一命吧,呜呜呜...少主!”
生死之前,大长老放下了所有的架子,什么颜面,威信,统统被他抛之脑后。
“活了这么大一把年纪,你就这么不在乎自己的脸面么?”
韩逸冷笑着说道。
“少主,饶命啊,你就饶了我吧!”
这时,韩盟也痛苦求饶道:“我真的不想死啊,还有你娘,你娘真的不是我害死的啊。”
说着,韩盟忽然指着自己亲爹,道:“是他,是他干的,真的,少主,请你相信我,我还只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孩子,怎么可能想到这种鬼蜮伎俩?”
关键时刻,韩盟毫不犹豫的就把自己的亲爹出卖了,为了活命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
一边的李彤见状,只感觉一阵恶心,这他妈比她还要婊子!
能让李彤都感到恶心的人,真的不多,韩盟算是一个。
“我真是瞎了眼,找了你这么一个废物!”
李彤非常鄙视的说了一句,跟韩盟有过一段婚约,这对于李彤来说,无疑是她人生的一个黑点。
“闭嘴!”
韩逸瞪了李彤一眼,吼道:“这有你这个婊子说话的份?”
一句话,顿时震的李彤满脸羞红,站在原地再也不敢多说一个字。
再没看李彤一眼,韩逸面向众人直言道:“背叛家族之人,这是你们自己选择的,现在蒋家覆灭,你们也自生自灭吧,只有一个选择,自废修为,滚出龙临城!”
首先,韩逸就给这些定了性。
这些人听到韩逸这句话,顿时面如死灰,没了修为,往后他们的余生,等待他们的,只有无尽的苦难。
但没有人敢开口反驳,都明白,能保住一条命,已经是韩逸法外开恩了,任何一个家族都容不下背信弃义之人。
这也怪不了别人,只能怪自己趋炎附势,助纣为虐。
每一个人,都应当为自己的行为,而付出应有的代价。
苍天又饶过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