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他答应了,那真相对他来说还有什么意义。
并未理会那两人,祁枭话音落下,起身便要离开。
这时,老爷子低沉的嗓音忽然从他身后面传来。
“其实,当年发生过什么并不重要。”
“重要的是,她没有选你。”
“在她的选择里,你是被抛弃的那个,你又何必执着。”
在她的选择里,他是被抛弃的那个。
不得不说,老爷子确实厉害,总能一针见血戳到人的痛处。
高大的身形明显一顿,但他到底还是头也没回的迈步走了。
祁枭的决然离开,足以说明了他的立场与坚持。
即便无法做到心无芥蒂,他也不会另娶旁人。
薛梦溪早羞恼的跑了出去,房间里只剩老爷子一人,凝着男人消失在门后的背影,深深蹙起眉头。
——
晚上,江茵躺在床上,辗转难以入眠,脑海中不停回响着他的话。
他说,“江茵,这是最后一次。”
那句看似说完实则只说了一半的话,蕴含了太多意味。
可能是最后一次送她回来,最后一次卑微的跟在她身后;
也可能是最后一次执着的想要一个解释,最后一次自欺欺人,
最后一次,
对她心软……
其实他送她回来的时候,她并没有直接上楼。
而是站在楼道门口,看着他的车子离开后,又从里面走了出来。
一个人在雪中心不在焉的走。
直到眼睛里的红被冷风完全吹散,她才回去。
许是哭的太狠,又着了凉,夜里,江茵发起了高烧。
40度的体温,让她脑子里一片混沌。
烧的稀里糊涂间,她摸出手机,拨通了他的号码。
突兀响起的铃声,在寂静的夜晚格外清晰。
偏过头,看到出现在屏幕上的名字,男人黝黑的眸子里噙着化不开的浓稠。
“祁枭,人这一生,没有什么是非留不可不能放弃的。”
“在她的选择里,你是被抛弃的那个。”
她和老爷子的话交替在脑海中回荡,男人看向屏幕的视线,越来越冷。
说什么想要跟他经营未来,却连撒个谎说句他想听的都不肯。
这种狼心狗肺的东西,他还理她做什么。
拿起手机想要将电话挂断,许是手抖竟按下了接听按钮。
操!
手指不听使唤的某人,心里暗暗骂了一声,再次想要挂掉,她的声音却抢先从听筒传出。
“祁枭。”
带着明显虚弱的嗓音震动耳膜,男人像是魔怔般顿住动作。
“我生病了。”
“我现在体温40多度,我觉得我快变成火炉了,但是我又好冷,盖了两床被还是好冷。”
“难怪会给我打电话,原来是脑子烧坏了。”
祁枭冷哼一声,邪肆乖张的语调夹带着毫不掩饰的嘲弄。
她却只是淡淡顺着接了句,“应该是吧。”
祁枭:“……”
她好像总是能让他无语。
“生病了吃药,给我打电话做什么?”低沉的嗓音意味不明,冰冷决绝,似又在压抑着什么。
“吃了,不管用。”
听筒里的声音乖的娇软,祁枭狠狠蹙了下眉,“那就去医院。”
“没力气,一个人不想去。”
“你陪我过去好不好?”
谁他妈管她,爱去不去,病死算了。
祁枭抹了把脸,强压下想要心软的冲动,“江茵,我说了,那是最后一次。”
“我知道,但那是你的最后一次,这次,换我追你。”
“祁枭,这次换我主动追你,好吗?”
空气突然安静下来,连呼吸声都显得急促沉重了几分。
良久,他到底还是什么都没说的挂了电话。
十五分钟后,某人裹挟着一身冷气,黑着脸,出现在人家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