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她说的根本就是他。
她没有抛弃过他,她的选择里一直有他。
在江家出了那么大的事情时,他实在不敢想,她是以什么样的心情跟老爷子完成了那场所谓的聊天。
不忍再听,祁枭将人抱在怀里,打断她道:“都过去了,以后会好的。”
“不,祁枭,并没有过去。”她摇了摇头,将他推开,“奶奶走了,我再也没有奶奶了。”
“奶奶术后恢复的很好,我以为她至少还能活上五年八年,再不济,哪怕两三年也好,最起码给我些时间,让我好好孝敬她,
可我怎么都没想到,她会去的这么突然,这几天,我一直在想,是不是因为我太贪心了,贪心的不肯放下你,
虽然我没有把当年的事说出来,可我跟你重归于好,大概也算违背了老爷子让我发誓时的意愿,所以奶奶才会,离开的那么猝不及防。”
“这就是你这些天想躲着我的原因?”他心疼的抬手擦掉她脸上的泪,却怎么都擦不干。
“或许,亲情和爱情对我来说,注定就不能两全,我知道不关你的事,我也没有怪你,可是祁枭,我过不了自己心里那道坎。”
她不怪他,却总觉得是自己害了奶奶,如果她没有那么心急,再等等呢?
抓住他的手臂,她的声线濒临崩溃,“祁枭,我好像过不去了,我该怎么办?”
“还记得奶奶临终前跟你说的话吗,她告诉你,要学会跟自己和解。”
“江茵,生老病死,并非你能控制的,如果发誓有用的话,这世上每天不知道有多少人要遭天打雷劈。”
“不是你的错,你为什么非要苛责自己?奶奶希望你快乐。”
她没说话,只是慢慢在他身前蹲下去,泪眼朦胧的看他。
“道理其实你都懂。”祁枭抿了抿唇,跟着蹲下,抬手去擦她眼角的泪。
“别哭了,如果真的过不去,那就不过了。”
说话间,他一把将人抱起来往回走,“等你把身子完全养好,是去是留,你自己决定,嗯?”
“好。”她靠在他怀里,轻轻点了点头。
江茵体质还算不错,伤寒对她来说并不难好。
许是近来因为奶奶的事,消耗的太厉害,身子格外虚弱,恢复的时间这才久了些。
也可能是她自己不想好的那么快。
可着了凉引起的感冒,就算不吃药,一周左右也能自愈了。
这些天,两人相处的倒是很自然。
她没有躲着他,就跟从前一样,仿佛什么都不曾发生。
“祁枭,我想喝酒。”吃完晚饭,她突然看着他很认真的说。
“感冒都没好利索还想喝酒?我看你是想挨揍。”他凶巴巴的瞅她一眼。
“冰箱里有。”
习惯了他那张嘴,江茵没理他,只是径自起身,从冰箱里拿出一瓶红酒。
返回,笑着将酒瓶往他眼前晃了晃,“你陪我喝,好不好?”
“你还真是个乖乖女啊,什么时候在我冰箱里藏的酒?”
拉着她的手腕一把将人扯到怀里,祁枭曲指往她鼻子上刮了下,“你这是不想康复了,然后一直赖在这儿让老子伺候你,嗯?”
暗哑的嗓音格外磁性惑人,听的人耳朵发酥。
江茵看着他怔了片刻,回过神,立马用笑意将方才一瞬的慌乱掩藏。
“我叫外卖送的,祁氏旗下的酒业,记的你的账,所以,你要不要喝?”
“还学会先斩后奏了是吧?”祁枭被她那副乖觉的模样给逗乐了,“行啊,既然花的老子的钱,不喝岂不是亏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