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躲藏在墙壁后方的身影迈步走了出来。
叮咚——
拿在手里的电话忽然震了下,男人低眸,视线落向屏幕弹出的消息。
【祁枭,对不起,说过这次换我追你的,可我食言了。】
他永远都站在阳光下,光鲜耀眼,现在的她,追不上了。
如果有一天她还能重新拥抱光明,如果那时候他也还单身的话,她会回来找他,将未做完的事完成。
但也有可能……
不能保证的承诺,她无法言说,千头万绪,最后全部化成了一句:
【你自己好好保重,勿念。】
消息发完,江茵便在语音播报的提示下,非常自觉的将手机关掉。
飞机划过轨道,冲入云霄,在蔚蓝的晴空拉出一条白线。
直到机身完全消失在视线范围,男人这才收回目光,转身离开。
——
“二十七!”
“二十八!”
“二十九……”
搏击场,池夜看着一个个被打倒在地的拳击手,不禁冷汗涔涔。
枭哥今天是吃大力丸了吗?跟头发狂的狮子似的。
也就三小时左右吧,打趴三十个了。
而且,他今天什么装备都没戴,完全是裸战啊。
没有手套隔着,拳头直接打在身上,杀伤力更大。
那可是专业的拳击手啊,一身的横肉都招架不住,
要是那拳头砸在他这瘦弱的小身板上,他非得重新组装不可。
好在,枭哥还算有点兄弟义气,没拉他上场。
池夜正暗自庆幸间,一抬眼,忽然发现,男人撂倒最后一个拳击手后,视线直勾勾向他看了过来。
不是吧?
别闹!
吓得一个激灵,池夜定了定神,眼疾手快的拿起一旁准备的毛巾和水,走了过去。
“枭哥,歇会儿吧,再这么打下去,该虚脱了。”
瞅他一眼,祁枭接过毛巾,擦掉脖颈上的汗珠,“你以为老子是你,弱不禁风,哪哪都虚?”
池夜:“……”
他怎么就虚了?分明是您大力金刚好吗?
但这话池夜也只能在心里想想过把瘾。
反正不管怎么样,不拿他当陪练就好。
皮笑肉不笑的扯了扯唇角,池夜拧开矿泉水瓶,递到男人面前。
嘴上怂了吧唧的不敢说,只能稍微用行动找补一下。
一眼就看穿了对方的心思,祁枭拿过那瓶开好盖的矿泉水,嫌弃的皱眉,“拧个瓶盖就能证明你不虚了?”
被拆穿的池夜:“……”
“哪有,我这不是怕你打人打的手疼,所以就顺手帮你拧开了吗?”
“哦,那你意思是承认自己虚了?”祁枭邪气的挑了挑眉,话罢,径自走到一旁的长椅上坐下。
莫名其妙被绕进去的池夜:“……”
拿他开玩笑哦,枭哥这是发泄完,心情好了?
抿了抿唇,池夜跟过去,坐在男人旁边试探道:“枭哥,你真打算就这么放江校花离开?”
“不然呢?强留在身边,然后把人逼疯?”
祁枭眉骨轻抬,眸中多了几分沉邃,“她在服用氟伏沙明。”
“氟伏沙明?”池夜疑惑的挑眉,一个完全陌生的名字,他不曾接触过,自然不知。
不过,很快,男人就解答了他的疑惑,“是用来治疗抑郁症的一种常见药。”
“你是说,江校花她……”池夜觉得有些不可置信,“她既然有抑郁症,你放心让她一个人离开吗?”
“那药她是最近才开始用的,她发病是因为我。”
其实从得知她曾经割过腕,祁枭就想过她可能患有抑郁症。
可这种事总归是不好强拉着她做精神检查。
所以自那之后,他对她一直很留心。
确定她先前只是在服用安眠类的药物,情绪也没什么不正常,他这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