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看着也不像啊。
就赵渊那仿佛二三十岁的脸，一看起码都还能再活三十年。
莫非……赵渊在试探他们，想看他们有没有异心，会不会按耐不住去接触赵治？
这么一想，大家又都不敢动了。
时间就在如此诡异的气氛中过去了两月。
赵渊让礼部为舒姣准备的册封大典，来了！
十月，不冷不热的时候，又正逢太阳天。
穿上朝服的百官按官职高低、分文武两派站在高台四周。
算起来，这还是他们第一次见舒姣。
舒姣穿着一袭玄色礼袍。
上面是几十个绣娘眼睛都快绣花了才制作出的精美图案，底下的水波纹，层层叠叠气势磅礴，上面绣有星月山川，兼有用金线绣出的行龙。
她和赵渊并肩站上高台。
云、雨、风、雷各大神仙的牌位已被放好，羊、豕、玉、帛等祭品摆置妥当，登、簠、簋、笾等祭器安放到位。
奏乐、舞蹈。
一系列繁琐的程序下来之后，赵渊亲自读册封圣旨。
“三儿~”
“我准备好啦~”
舒姣眉眼微弯，在伸手接过圣旨，朝着神牌上香的那一瞬间，忽然缥缈仙音似从云端响起，龙凤交缠的虚影从云上飞入舒姣体内。
整座高台，仙气缭绕。
天幕之上，五彩霞光，琼楼玉宇。看不真切面容但身姿绰约的一群仙女们衣袂飘飘，舞姿曼妙，无数没见过但雅致惊艳的花卉朵朵盛开……
朝臣们看得目瞪口呆。
不是？
皇上，国师，你们来真的啊？
甚至有几个朝臣不敢相信自己亲眼看到的这一切，忍不住伸手掐了一下。
别问掐的谁，反正掐了。
“嘶~”
“疼？”
“废话！”
“那看来是真的。这个国师好像真的有点来头啊~”
这样大的阵仗，天地奇观，怎么看都不可能是人为！
“你个老贼，怎么不掐你自己？”
“我这不是怕疼吗？”
“非人哉。乃公羞与竖子为伍！”
“你清高？刚才我下手再慢一步，只怕就该你个老贼掐我了吧？”
闻言，对方瞬间消音。
“皇祖母？”
仗着附近没人，赵渊小声又惊诧的低呼一声。
舒姣微微勾唇，同样压低声音道：“这是天上神仙收到祭祀物，给我送下来的赐福。”
“原来如此。”
赵渊点头，很轻易就相信了。
但对舒姣而言……
好不容易逮到这么个在众人面前发大招，俗称装b的机会，她会这么轻易就收手吗？
当然不可能！
舒姣不动声色的看了眼态度逐渐虔诚的百官和侍卫，又稍微压低了声音，让原主那娇软妩媚的声音变得略见沉稳。
“以吾之名，向诸神请愿：大宴食粮短缺，百姓忍饥受饿，吾心之不忍。望上神降下良种，施之百姓……”
赵渊：？？？
皇祖母，你没说还有这一出啊？
我上哪儿给你找良种，配合你演出？
但就在舒姣说完话之后，事情就开始不受控起来。
从他们头顶上，倾泻出一片金黄色的海洋。
左边是稻种，右边是麦种。
一层一层的堆叠在高台上，又顺着台阶滚落而下，落到跪着的百官眼前。
是稻种！
是麦种！
主掌农事的官吏，颤抖着手从地上捧起种子，眼神里满是惊骇。
抬眸看去，稻种和麦种将长长的台阶都铺成金黄色，是那样的耀眼夺目！
天上不会掉馅饼。
但天上会掉粮食种子啊！！！
“这是真的，是真的……”
百官竟都有些怀疑人生了。
难道……真让他们皇上抓到一个仙人了？
“不知亩产多少？”
“这可是天粮！不求一亩十石。五石，五石便可叫天下人填饱肚子！”
使天下人，暖衣饱食，岁有余粮，乃吾辈之愿也！
而舒姣，给了他们一个更为可怕数字。
“稻种亩产十五石，一年可收两次。麦种亩产十石……”
闻言，朝臣跪都跪不稳了，一个个踉跄着孱弱的身子，看着地面上的稻种和麦种，眼珠都差点儿掉在地上。
“干什么干什么？都别动！别踩到了，一粒种子都不能出问题！”
“站稳！李尚书！你站稳别倒下去！别压到粮种！”
平日里低调沉默的农官，此时俨然疯魔。
管你是一品大官，还是顶头上司，你要敢弄伤这些粮种，头都给你打歪！
其余官员也没好到哪儿去，没疯也是个半疯。
都不敢想。
十五石、十石的主粮粮种，一旦推广下去，让大宴再无饿死之人，他们这批官员在历史上的名声会有多好听！！！
皇上！
我那励精图治、任贤革新、权略善战、省刑减赋……（省略一百零八个夸赞词）……的好皇上啊，老臣能再为您工作八百年！！！
请不要怜惜老臣！
老臣可以！
能行！
“皇上英明神武，国师神通广大，天降粮种，庇佑大宴！”
“愿大宴，千秋万载！”
“大宴之福，百姓之福！”
“皇上万寿无疆，国师长生不老，大宴江山永存！”
底下百官，和四周被“请”来当背景板的百姓，各种祝贺的声音堆叠到一起，都听不大仔细。
但能感觉得到，他们此时的激动与兴奋。
高台上，赵渊也愣了良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