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季氏当下表现出的言行和态度，姜南枝还是受用的，倒也不枉费她刚刚和林季氏说了这般多。
不过林闵和林王氏听着林季氏的这些话话，脸的神情就相当精彩了。
青青白白的，后又黑的厉害。
“你这疯妇当真放肆，竟敢当着秦王妃的面，说出这等疯话。”
“你是有几条命够砍的？”
“还不速速向秦王妃请罪，然后带着你的好女儿回院子去！”
林闵的话，几乎是用吼出来的。
一向唯唯诺诺的季氏，居然能说出这种话。
还真是不叫的狗，咬起人来，更痛，也让人防不胜防。
“季氏，你怎能这般污蔑老爷和我？”
“自你入府以来，老爷和我对你虽谈不上多侧重偏爱，却也不曾亏待于你。”
“你却空口白牙，说出这般有违伦理之言。”
“季氏，你好歹毒的心思！”
“当年若非是老爷怜你可怜，收你入府，你怎会有今日这般的身份地位？”
“你这般对得起老爷对你的疼爱么？”
“若今日你这行径传了出去，你让秀秀日后如何做人？又有何人敢娶秀秀？”
“你这般疯言疯语倒是痛快了，可你为秀秀想过没有？”
林王氏一副贤良淑德的当家主母模样，正苦口婆心的劝着“不听话”的妾室姨娘。
林季氏今日这般言行，也在她的意料之外。
毕竟在这林府之中，最好掌控的便是这林氏了。
想来这林李氏和林秀秀这对母女，是留不得了。
“不管是姨娘还是女儿说了什么，父亲只会怪罪姨娘和女儿，而大夫人只会说女儿和姨娘的不是。”
“这叫宠爱，这叫父亲和大夫人对姨娘和女儿好？”
“有句话夫人人说错了，女儿也好，姨娘也好，今日所言全非空口白牙。”
“季姨娘，在府中这么多年过得如何？过的又是什么样的日子？”
“外然不知，难道父亲和大夫人也不知晓吗？整个林府的人不知晓呢？”
“姨娘怎么说也是父亲的妾室，可姨娘在林府的日子，过的比下人还不如。”
“大夫人往昔为了固宠，没少用那些腌臜手段利用姨娘吧。”
“父亲妾室众多，子嗣却不丰，这可都是大夫人的功劳。”
“父亲倒是好，全然默许了大夫人的这些行为。”
“可父亲，你自己的孩子不知道被大夫人害死凡几，而你却替别人养了孩子。”
“你最疼爱的小儿子林寄望，可是大夫人与府中账房徐来所出。”
“父亲当真是娶了位好母亲，父亲也真是位好父亲。”
林秀秀讥讽的看着林闵和林王氏，随后从怀里拿出一叠证据，双手捧着，抬于头顶：
“还请秦王妃替臣女做个见证，见证臣女和姨娘所言非虚，也见证臣女和姨娘在林府过的确实是非人的日子。”
“如果这些证据不够，臣女还有人证，随时可以接受传唤。”
“臣女对着林府，已然失望。”
“与其在这乌烟瘴气的林府受尽磋磨，生命随时有安危。”
“倒不如请林大人放妾，从此臣女、季姨娘和林府在不相干。”
林秀秀这话说得决绝。
离开林府，是必然的。
但是离开林府之前，借秦王府的势报复一下林王氏那个虚伪至极的女人，也是应该的。
她可算不上什么善良小白花，既然她得了秦王府的助力，那就不会只是她和她娘亲单单离府就算了的。
青羽上前，从林秀秀手中接过那一叠证据，双手交由姜南枝手中。
姜南枝翻阅了过后，眉头微挑，随后漫不经心的看着林闵：
“林大人，你这大夫人煞气很重啊！”
“这看似平和的小后院，还真是危机四伏呢。”
“这么多人命堆积，也难怪你们这林府，黑气缠绕了。”
“不过林大人啊，你这一个小小的后院都管不好，却还管着朝廷兵部。”
“林大人就管的不心虚吗？”
姜南枝说着，将手中的一叠证据朝林闵递了过去。
林闵躬身，双手从姜南枝手中接过那一叠证据。
姜南枝这话说的，属实让林闵有些心惊。
这秦王妃给他扣帽子，还真是一顶比一顶扣的大。
翻了翻手中的一叠证据，林闵越看脸色便越不对劲。
看到后面，他更是一口血吐了出来。
林王氏有善妒，他是知道。
林王氏对府中的妾室并不好，他也是知道的。
但林王氏从未干涉过他纳妾的事，所以他自然也就不会管林王氏怎么对待他的那些妾室。
但他没想到，林王氏居然这般恶毒！
居然害了他那么多孩子！
难怪，他的妾室怀孕的那么多，可那些妾室却没有几人能够平安诞下他的子嗣。
而他早些年之所以纳那么多妾室，养外室，都是为了能生个儿子。
后来林王氏为他诞下了一个儿子，他便更是对林王氏的所作所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却不曾想，他待的千般好，万般好的儿子，竟是是个野种！
“林王氏，这些年以来，我自问待你不薄。”
“但你做的这些事，对得起我吗？”
林闵将手上的那一叠证据甩在林王氏的脸上，怒吼道。
“老爷，你我夫妻二十余载，我是什么样的性子，老爷不清楚么？”
“此事，定是她们这对母女诬陷于妾身的啊！”
林王氏“咚”的一声，跪在了林闵的面前，出言为自己辩解。
她嫁给林闵这么多年以来，林闵还是第一次用这么愤恨的眼神看她，也是第一次这么凶她。
林秀秀，那个小贱人怎么会查到那些东西？
她当初做那些事的时候，明明都做的很干净的啊！
薄待妾室，苛责庶女，让那些怀了林闵孩子的妾室，意外死去，难产死去......
这些事不应该会有人知道的！
“是不是她们陷害你，你自己不清楚吗？”
“你害人的证据都在这里，证人也可传唤，你还有什么可狡辩的？”
林闵一脚踹在林王氏的身上，一想到林王氏害死了他那么多孩子，还让他给别人养了个野种，他就气得恨不得要掐死林王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