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她没有离开,一切还不至于变成现在这样。
她忍不住看着明锦,哑着嗓子说:“我不好。”
她想让明锦安慰她。
可明锦听到这话,只是意外地看了她一眼:“那您保重身体。”
不冷不淡的一句话,更是让周昭如揉碎了心肠,她涨红了眼睛,还想说话,身后就传来一阵动静。
同时伴随着的,还有她那位尊贵婆婆的声音。
“嬿嬿!”
而原本在她面前神色冷淡的少女,在听到这一声的时候,也立刻跟变了个人似的,笑靥如花走了过去。
“祖母!”
明锦主动搀扶住老人的胳膊。
福华长公主笑着拍了拍她的手:“什么时候过来的?”
明锦笑道:“刚来没一会。”
福华长公主笑笑,走过来看到与她行礼问好的周昭如和明瑶,她脸上的笑便又淡了下来。
“走吧。”
她淡淡说了一声,便携着明锦上了前面的马车。
周昭如看着她们离去的身影,心里愈发难受,她垂下眼睛也走到了马车边,一时却没踩稳脚踏。
“母亲小心!”
看周昭如偏了身子,明瑶忙快步走过来扶住了她。
周昭如被她扶住站稳。
看着少女脸上不加掩饰的关切,周昭如目光复杂,她生有两儿一女,如今却只有这个与她没有血缘关系的人,还同往常一样亲近她。
可想到这一切的祸根都是因为她。
若不是她,家里又何至于变成这样,她又何至于变成这样?
这样想着,周昭如的脸就立刻又沉了下来,她二话不说就甩开了明瑶的胳膊,然后也没理会她趔趄的身子,就沉着脸上了马车。
明瑶在外头被千霜扶着站稳。
被这么多人围观,她亦脸色涨红,但还是硬着头皮上了马车,与周昭如面对面坐着,却不敢像先前那样亲近她了,也不敢说话。
马车一路往皇宫去。
不管周昭如和明瑶那边是如何的冷清压抑,明锦和福华长公主这边却是十分热闹的。
“你这阵子和夷仙见面没?”
马车内,福华长公主揽着明锦说了会家常话,想到什么,忽然问了这么一句。
陡然听到这个称呼,明锦神色一顿。
她猜到祖母要说什么了。
“没呢,听说王爷这阵子在军营教习新兵,我上回见王爷,还是请二哥他们来家里吃饭的时候。”明锦依旧神色如常,笑着回道。
福华长公主也笑道:“那倒是也有阵子了。”
“是呢,孙女听说这次陛下和娘娘,打算给王爷把亲事定下来了?”她主动说起此事,就跟每一个听到这个消息,闲聊八卦的人一样。
“我也听说了。”
福华长公主笑道:“陛下向来疼爱夷仙,就盼着能早日让夷仙成亲呢,他也该成亲了。”
如今孙女找回来了,她当然也盼着夷仙能早日过上自己的好日子。
不过相比夷仙的好事,她更在意的还是嬿嬿的。
福华长公主握着明锦的手,慈爱笑道:“你也得抓紧了,祖母这阵子也没少给你相看呢,等有合适的人选,你好好去见见,选个自己喜欢的。”
“祖母——”
明锦没想到,这好好聊着顾明珩的事,居然还能落到自己的头上。
她有些哭笑不得。
她可从没想过嫁人。
她抱着福华长公主的胳膊,半是撒娇半是认真地说道:“我不想嫁人,我就想好好陪着您。”
“胡话!”
福华长公主在这事上却不听她的,握着明锦的手,看着她说道:“你还小,祖母却老了,还能陪你多少年?日后夷仙也要成亲了,也不知道他以后会不会回戍边去,等祖母没了,夷仙若是也走了,到时候谁照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