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一会儿,柳姨娘就知道了他们在密谋什么。
她听见老爷沉声宣布,“柳氏以下犯上,剥夺掌家的权利。”
听到这里,她呆愣住,怀疑自己听错了。
她掌家的权利没了?
而木诗槿闻言,则嘴角微勾,眼里闪过一丝笑意,看来又有好戏看了。
剥夺柳氏掌家的权利,不是要她的命?
这下子,可有的闹了。
果不其然,柳姨娘回过神来了,不管不顾地大喊大闹,“凭什么,我不干!我做错了什么?”
兢兢业业打理木府十几年,临了,却将她一脚踢开?
哪有这么好事,简直是做梦!
木府有云汐月的嫁妆维持体面,可那些嫁妆铺子都是她在打理。
若不是她打理,让一个农妇出身,或是一个四六不懂的书生打理铺子,早赔光了。
如今铺子生意稳定,不需要人照料了,就想将她踢开?
她死也不会答应。
不然她这么多年的坚持就是一个笑话。
正室夫人没捞着,连掌家的权利也没,那她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她还有什么动力活下去?
木尚书皱着眉头,呵斥着,“休得胡闹。你的修养呢?”
看着疯癫的柳姨娘,木尚书有一阵恍惚,这还是他喜欢的温柔贤淑的晚娘吗?
他甚是怀念以前的柳姨娘。
“我胡闹?我怎么胡闹了?这个家不是我打理,你们早喝西北风了。”柳姨娘大声喊道。
她要将他们的遮羞布一点点扯下来,都要夺了她的掌家之权,她还怕什么?
今日她就拼个鱼死网破!
木尚书涨红着脸,恼怒地喊着,“柳姨娘休要胡言,这个家不是靠你一个人。”
昔日恩爱的夫妻,此刻反目成仇,木诗槿这会儿看得好欢乐。
老夫人来了后,木尚书就开始针对柳姨娘,木诗槿猜测下毒之人查出来了,老夫人开始秋后算账。
瞧着柳姨娘的样子,是准备破罐子破摔,和木尚书来个同归于尽?
就在这时,柳姨娘冷笑一声,“你们靠着原配夫人的嫁妆发家,可是又没能力打理偌大的产业。
不然一个农妇懂得了怎么打理铺子吗?
若不是她不懂做生意,也不会将掌家的权利交给我。
怎么?现在我将铺子理顺了,你们就想要回去了?
脸皮怎么这么厚呢?”
“啪。”木老夫人狠狠地拍了一下桌子,怒喝着,“放肆,如此不懂尊卑,来人,拖下去打二十大板。”
她最恨别人说她是农村人,好不容易靠着儿子来到京城生活,摆脱泥腿子的称呼。
如今又被人提起,真是让人恼羞成怒。
“呵呵。”柳姨娘嘲讽地笑了起来,“怎么?戳到痛处了?你再怎么装高贵,也摆脱不了你的出身。
怎么洗,你身上的泥味,也洗不掉。”
此话一出,全场安静下来,屋内的仆人们吓得低下头。
木诗槿低下头,掩饰着嘴角的笑容,柳姨娘真是让人惊喜。
“你……”木老夫人气得一口气上不来,捂着胸口指着柳姨娘,踹着粗气,仍不放弃地喊着,“你,你给我闭嘴。”
木尚书伸手拍了拍木老夫人的后背,一脸担心,“娘,你怎么了?别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