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早啊!帅哥程!
来,给你介绍一下这个帅哥。李道勋!
昨晚在路边捡到的!
嗯,这位就是程果,就是触发高手哥任务的小白……哈,游戏小白。”
程果见到李道勋帅气的脸上拂过一丝无可奈何之色,刚要打招呼,却突然怔住了。
“嗨!你好,李道……额,李道勋?!《江与湖》的剑无敌?”
“哈哈,程兄弟的大名和趣事,都听了整整一晚上了。
剑无敌只是众位水友抬举我的虚名,对,虚名而已。”
李道勋潇洒地摆了摆手,与程果互相打量着对方。
“高手哥呢?还在睡觉呢吗?快去把他叫出来啊。”
程果身边是多了个人,可怜高实在孤苦一人在承受着山大的压力。
原本就阴暗潮湿的金州卫监牢,此时就关着高实在一人,显得格外的阴沉沉。
金州建城起就伴生的铁牢,自高实在从军以来,印象中是象征意义大于实际作用,几乎就没怎么关过犯人。
一来,相比于外地,金州卫百姓们分外珍惜来之不易的半温半饱生活,再者在白喜至的铁棒政策下,犯罪成本之高连地痞流氓都要好好掂量,要么老实从良要么去祸害他乡。
二来,上文也提到过,金州卫常年缺掌管刑狱的镇抚,白喜至为了节约管理成本,把不长眼的犯事之人基本上都打一顿屁股扔大街上了事,还管打不管治。
一张散发着恶臭的发霉草席外,整个牢房空空如也。
一丈余高处有扎着铁栅栏的巴掌大小的天窗,抠抠搜搜地丢进一缕暗淡的光明,总算是给牢里的主人提醒着光阴的流逝。
心乱如麻的高实在抬头望了望小天窗,不一会儿就摇头苦笑,就算是自己那瘦小的流氓师父学到了传说中的缩骨功,也不见得能从那里爬得出去。
牢房三面都是厚重的实心墙壁,唯独走廊一侧是用小儿胳膊粗的铁栏杆支起了的栅栏墙。
高实在存着侥幸心,踱步走到铁栅栏旁,双手抓住两根栏杆,低喝一声丹田运气往外一撑,结果铁栅栏犹如老太监的实木大床一般纹丝不动。
真是人生不如意十有八九啊,谁能想得到狗拿耗子抓一个小白脸要莫名其妙地搭上自己的脑袋啊…
那天若是老老实实地回北城门值岗,不理会王掌柜,就啥破事都不会发生的。
这王掌柜也是,非要搞明白楼上房间传来的某老爷们儿的销魂声是咋回事…
最可恶的还是程果那小白脸,不被毒蛇一口毒死就算了,还闹出龙阳断袖的大误会来祸害人。
这搁谁都认为他是个,嗯,叫什么来着?
“死变态”,对,搁谁都认为他就是个死变态的好吧?
更可恶的是他的小人行径。
表面上跟老子称兄道弟套近乎,背地里偷偷举报抓人,若不是那捕快一时嘴快,自己身首分家了还备不住心怀歉意呢。
呸!小人!
最可怜的是大成子,就这么扔下了孤儿寡母不明不白地撒手人寰。
兄弟你能不能托梦告诉我害你的贼子到底是谁啊!
哎,就算知道谁是凶手了又如何,我现在这般境况,就是泥菩萨在过河啊。
归根结底怪只怪那天自己的情绪非常得不对劲儿,一个死变态逼人行龙阳也好,骂人摁屁吸也好,我应该就把他当成屁,放过就是,没必要动刀见血,大闹公堂。
看来最近积攒的邪火太过旺盛,一时没能压住……
嗯嗯,这邪火还得丽香阁治得舒服。
上次陪我的那个妮子叫啥来着?
长得虽没俞丫头带劲,但那个身材嘛,那个活儿嘛…
啧啧,简直就是一个熟透了的蜜桃啊!
蜜桃诶~!
虽然不想接力老流氓“采万美之蜜”的崇高理想,但谁叫咱有傲视群雄的本钱来着?
再加上幼时老流氓的精心栽培,众美的亲身示范,自己那超人的悟性……
就算是生桃,被自己捂一晚上,都会滴出个蜜水来。
高实在胡思乱想下不禁想起了当年被老流氓闭门修炼的光景,那真是又累又美又好笑。
有一次老流氓找来一根粗麻绳系在一根树桩上,让高实在拿起另一头转动身体,用麻绳的缩紧之力搅碎木桩,说是锻炼腰力。
高实在当时还傻呵呵地连转了一天一夜,结果,第二天差点没从美人的肚皮上爬了起来。
臭不要脸的老流氓还一本正经地说起教。
“年轻人嘛,精力旺盛是好事情,但凡事要有个度嘛。要懂得节制,不然早晚要截肢,切记切记!”
截个毛的……咦?
突然,灵光一闪。
高实在三下五除二脱下身上的囚服,在窗下积水处把囚服浸一浸,再卷成粗布绳。
高实在用手拉了拉试试韧度,接着往两根铁栏杆上一捆,再用力一绞,只听“咯嘣”一响,铁栏杆被掰弯了。
虽然只有肉眼可见的一点,但也确实是被掰弯了。
如果能用上什么工具把相邻的四根铁栏杆俩俩捆紧,应该能从中间的空隙处勉强钻出去了吧?
在一筹莫展之际不远处传来脚步声,高实在解开铁栏杆上的囚服,若无其事地拧干水分,不一会见到牢头拎个餐盒抱着酒坛走了过来。
“高将军,您受累了。兄弟们几个凑点小钱准备了小酒小菜来孝敬您,您先将就着用点餐。”
牢头打开餐盒,拿出半只烧鸡,一碟酱肉,一盘凉拼,五个窝窝头。
“兄弟们都不信高将军是凶手,这满城长脑子的都知道您是个出了名的护犊子,怎可能对自己兄弟下死手?
您先委屈着,等我抽空去军营让您的属下们想办法救您出去。”
牢头摆好碗筷,再在空碗里倒满了酒。
“小兄弟可千万不可告知我那些兵崽子们,他们那帮愣头青若知道了,还不得闹翻了天?小兄弟的心意,我心领了。”
高实在眼前一一划过连脑浆都练成肌肉条子的那帮兵蛋子憨厚的笑脸,真怕他们搞不好闹出个兵变来。
既然心里有着模糊的越狱计划,还用不到这充满变数的下下策。
“您叫我小邓子就行,兄弟二字担当不起。
我人微言轻,对高将军您的冤情可真是心有余力不足啊,但不做点什么又觉得良心过不去。
唉……您在这里有什么吩咐,尽管提!”
“多谢邓兄弟的关照了。我也没……
嗯,对了。这牢中地面过于潮湿,能否带个凳子给我?啊,我是说带个板凳。
呵,屁股蛋被开了花,实在是沾不得湿气。”
见着满口答应而告辞的小邓子,高实在再倒一碗酒边喝边走到铁窗下。
悄悄拉上帷幕的夜空中,不知何时起开始淅沥沥地下起了小雨。
多年干旱,这场小雨应该是能让庄稼汉们高兴一阵子了……
高实在望着铁窗外渐渐下大的雨水,正琢磨着如何把雨水引过来洗洗身上的臭汗。
一道白芒把漆黑的长空劈成了两半,瞬间把整个牢房都照亮如白昼。
高实在来不及感叹大自然的壮观与威力,就听到远处一声大喊。
“抓刺客!来人啊!”